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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盖弥彰(2 / 2)

党天蓝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再次打量了一下凌菲那明显的黑眼圈。

化好的红糖浇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粉上,再混上炒香过的芝麻,吃起来无法形容地鲜香爽口,凌菲连连叫了两大碗冰粉,吃罢才算罢休。

党天蓝,将自己那碗也推到她面前,“还吃不?”

凌菲不雅地打了一个饱嗝,“你不吃?”,视线还胶着在那碗冰粉上,舍不得移开。

“我饱了啊。”

“那打包啊......”

“......”

服务员很快去了又回,拿着打包的饭盒递给凌菲,同时递过来的,还有这顿饭的账单。

凌菲呵呵两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服务员,然后说,“我们再坐一会儿,你先出去。”

待服务员体贴地帮她们关上房门,凌菲立刻说,“天蓝,我今天没带钱。”

兜里就三块零钱,银行卡这些平时不用的东西,她一直放在家中抽屉里的。

党天蓝睖睁了一下,然后擦了擦汗,“凌菲,刚才我就是出来帮我爸爸买份报纸的,我也没带钱。”

凌菲哀嚎,“那惨了,谁来付钱?”

党天蓝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然你叫叶承远来吧?男朋友付点餐费,应该是小case哦!”

“不太好吧......”党天蓝十分为难。

“你呀!”

凌菲怒其不争,直接拿过她的手机拨了叶承远的号码,不顾党天蓝在旁边一副心有戚戚的表情。

那边隔了很久才接起,叶承远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漫不经心,“有事?”

“叶承远,我和天蓝在火锅店吃饭忘了带钱,你最好马上赶到,不然我就把天蓝卖了!”凌菲坏坏一笑,随即报上地址,然后便挂掉电~话关了党天蓝的手机。

党天蓝拿回手机,“这样,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就是觉得他对你太不上心了,正好我们可以考验他一下。试试他究竟对你有几分真心?”

党天蓝静默了片刻,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凌菲的问题,也是她日思夜想,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十多分钟后,凌菲隔着远远的玻璃门看见外面急急朝这边走近的叶承远,长吁了一口气,看来叶承远对天蓝也不是不上心,只是外冷内热罢了。

“天蓝,他来了!这下我就放心了,不打扰你们你侬我侬了,我走了!”

说罢她不顾党天蓝的叫喊,直接从火锅店后门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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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一个人沿着街道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处。

手机突兀地响在有些寂静的街道上,她掏出来看了看,然后挂掉。

对方再打,她再挂。

再打,再挂。

可凌菲低估了一个军人的隐忍和耐力,叶于琛卯足了劲要她接电~话,一直打到她不耐烦了,一把接起。

“有事?”

“在哪里?”

“地球上。”

叶于琛沉默了片刻,凌菲隔着电~话都知道,他此刻肯定又是皱着眉头的。

“你在哪里?”

他又问了一次。

“太阳系。”她越说越大。

“如果我再问你,你是不是会说你在银河系?”

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不悦。

“是的,你答对了,还有什么事吗?叶先生。”

想起他半夜去找另外一个女人,就算是一个死乞白赖的女人,她心里就闷闷的,不舒服,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于琛轻笑了一声,“叶先生?好,很好,哪敢问这位小姐,你见到我家叶太太了吗?”

“没见到。”

“是吗?那麻烦你了,谢谢。”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不像是从电~话里传来的。

凌菲回头,呆在那里。

一个人笔直地站在一棵银杏树下,比他身后的银杏树还要笔直,他的目光穿过浓浓地黑暗,牢牢地锁在凌菲的脸上。

夜风仿佛撼动不了他,只能不安地撩动着他的衣襟。

她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叶于琛。

细碎的星光下,他的轮廓有些模糊。

她笨拙地忽略掉心口的那一阵刺痛,然后装作不认识他一般,转身欲走。

叶于琛突然大步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跟我回家。”

凌菲站定,静静地盯着他的胸口,看着那件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大衣的纽扣,并不说话,紧抿的唇线宣示了她的倔强。

他皱了皱眉,“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也不怕冻着?”

凌菲轻淡一笑,“不冷。”

一想到昨夜他去找姚红的事,她就十分不爽,非常不高兴。

疏远的语气,让他十分的不舒服,“凌菲,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找到姚红交到姚家父母手中,片刻也没有停留,直接就回了营区,结果发现这个小家伙居然留了个字条自己走了。

果然是倔强非常。

海城到云城全天只有一个航班,叶于琛火冒三丈,开车一刻不停地直接赶回来的,还动用了某些手段查她的位置,才找到她,结果她还在生气......

又来了......

凌菲不耐地看了他的脸一眼,“我便是这样的态度。很晚了,我要去找地方休息了。”

也不想问,更不想管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叶家的人,办事效率从来十分的高,他又是个中高手,找到她简直易如反掌。

“你也知道很晚了?跟我回家。”

他不让她走。”“我不。”她看着地上雪化了之后形成的小小水洼,十分坚定地说。

“别任性了,凌菲。”

叶于琛拧眉,明明都解释清楚了,这个小丫头还是不依不饶的。

“你才任性了。”

“回家再说。好吗?”

看小丫头的样子,应该还在介意昨天的事。这让叶于琛觉得又是烦闷,又是欢喜。

烦闷的是她此刻的态度,欢喜的是既然如此介意,那心里对自己也是十分在乎了。

她的神情告诉他,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风冷得刺骨。

他看到凌菲悄悄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当下便做出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