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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蝶飞沧海(1 / 2)

74.蝶飞沧海

系统预设防盗, 待替换,很快的<br/>gaga  似是死牢里的官吏听见他的抱怨,大门缓缓打开了,四名差役小心将今日要行刑的死囚押送出来, 迎向了前来接引的宦官。

“快送进囚车,莫耽误了时辰!”宦官态度恶劣的命令, 手还在袖子里不断搓着。

他斜着眼睛看犯人从他面前走过, 这个曾仕途坦荡、风光加身的男人, 这个曾同时兼任都察院御史与太医院院史的传奇高官,却要被押往刑场,接受火刑的裁决。

谁能想到呢?

谁也想不到,就连大燕国的九五之尊,也没能想到他的爱卿竟会协助郑国公谋逆,残杀同僚, 害死那一个个股肱之臣。

宦官想想他的恶行, 便气得恨不能将他戳出几个窟窿, 语调变得极其刻薄:“季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做了那样的事,烧死你都是便宜的,若不是陛下还念了几分君臣之情, 判你一个凌迟都是罪有应得!”

季樘正要踏入囚车的那只脚, 缓缓收了回来。他望向宦官, 嘴角勾起一抹恍惚的笑容, 问道:“吾妻呢?”

宦官瞪大眼睛看他。

“吾妻……吾妻呢……”他继续问, 如陷入了魔障似的,那笑容充满了憧憬,如彩虹般美丽而恍惚。

宦官正欲叱骂,忽的听见马蹄声靠近,仰头一看,是一位御奉官带着随从已到当前。

这御奉官带了皇帝的口谕,当即冷冷对季樘道:“季樘,陛下念在你曾为大燕社稷出过力气,特此恩准你能与夫人一同行刑,季夫人给你送来了。”他说罢,朝随从一挥手,随从将一团白布扔到季樘面前。

季樘在白布落地的前一刻,眼中闪过漫天恐惧,他猛地前冲,被毒打而染血的双膝直接跪进冰冷的雪地。而他如愿接到了白布,急切的将之打开,接着眼中的恐惧化作惊喜,仿佛忘却了冰冷和疼痛,热泪盈眶道:“如烟!如烟!”

白布里裹着的是一具白骨,是一位早已化作枯骨的美人。

皇帝下令将她从坟里刨掘而出,带给季樘,允他在爱妻的陪伴下踏入黄泉。

“如烟、如烟……”季樘哭着抱紧白骨,被送上囚车,沿着永安长街去往刑场。风雪变得急迫而冰冷,围观百姓们骂声滔天,那些烂鸡蛋、烂菜叶源源不断的砸在季樘身上,而他却沉浸在幸福的笑容里,紧紧箍着怀里的白骨,一切都与他无关,与他无关……

那一天,狂风扬起漫天霰雪,如雾气般模糊了刑场。

但柴火堆却猛烈的燃烧着,烈焰和浓烟中,季樘稳稳坐在那里,像是与熟睡的爱妻相拥,忘记了生死和折磨。

半城百姓都聚集在刑场下观看、怒骂,即便浓烟呛人,也挡不住他们凄厉的控诉。

所有人都在鞭挞季樘这个无耻的畜-生,唯有角落里站着的一个小男孩,眸底映着冲天的火光,抽泣道:“爹……娘……”

***

“临霄!临霄!想什么呢?”

冀临霄耳边,有人带着笑意询问。

接着一把折扇被伸到他脸前,扇面上题的《山居秋暝》随着折扇主人的动作而在他眼前晃起来。

冀临霄猛然回神,看向折扇的主人,敛去眼中怔色,严肃道:“咏清,刚才说到哪里了。”

楼咏清收回扇子习惯性的给自己扇风,眼睛睨向冀临霄,有点诧异自己这好友刚才是怎么了。

他们原本在翻看案卷,讨论近期发生的三起连环凶杀案,冀临霄也一直很认真。可一提到这三起离奇案件中都出现了一位舞妓,冀临霄就忽然灵魂出窍,神游太虚去了。

类似的事情不止一次,楼咏清细细思索,想起从前和冀临霄在一块时,只要提到或见到舞妓,冀临霄总会表现异常。

楼咏清尝试着问道:“你是不是对舞妓这类群体有偏见?是她们惹了你?还是你在我所不知道的情况下欠了一屁股风流债?”

冀临霄顿时沉下脸色,剜一眼楼咏清,将手中案卷抛给他:“继续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