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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大凌变天(2 / 2)


  凌嘉柏见着情形,一时也觉得有些好笑。烦闷的心情倒是消散了不少。

  沐桦翩的事,沐桦邱是知道的,只是早时一直好奇柏王为何会如此做,此番看来,原来是拖了沐桦祁的福。

  王御史则想,沐桦翩与他的儿子感情好,他也乐见其成,沐桦家第四女虽为庶女,他倒是很满意她这个儿媳,如今看来,这个沐桦祁待她那个同为庶女的妹妹倒是真心实意。“祁小姐请放下,翩翩那丫头嫁到王家,我王家人必不会亏待她。”

  沐桦祁对他轻轻笑了笑,“如此,就有劳王大人多费心了。”

  “哪里,祁小姐客气。”王御史也不傻,此番如何还能看不出这里最不能得罪的便是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姑娘。

  众人客气了一会儿后,凌嘉恒领着众人出了凌帝的寝殿,只留下阜修和沐桦祁及龙榻上躺着的凌帝。

  沐桦祁看阜修一眼,见他满心满眼只看着她一个人当凌帝不在场的模样,便不再管他。

  看着凌帝,“不知陛下找臣女所为何事?”

  凌帝艰难的做起来,他们两人谁也没有要过去搭把手的模样。沐桦祁是想着凌帝之前给她使过绊子赐婚给个病秧子,虽则如今这个绊子看来她也颇为满意,但谁叫他算计过她呢?她不乐意过去扶。

  而阜修,则单纯的洁癖作祟。

  凌帝好不容易做起来靠在床弦上,脸上并没有半分他们不会看眼色的不悦。

  见状,沐桦祁不由挑眉,是意外的,凌帝如今这脾气,可是收了不少啊。

  “听太子说他近来所做的事得你不少助力,可有此事?”

  对他的话,沐桦祁并不意外,“是有这么回事。”

  她的直白,让凌帝有些意想不到,女子如此爽直的性子,可不多见,“你想要什么?”

  轻笑,“我想要什么?要说我什么也不想要,便是我自己都不信,我可不是圣母,出人出力还出钱,自然是有想要的,但若你问我具体想要什么,我一时还真不好说。”

  “不过,我这个人虽然不圣母,偶尔也会善良那么一两回的,若真说要什么,我说要天下太平,陛下可信?”

  凌帝一顿,淡淡打量她片刻,“你倒是让朕很意外。”

  “陛下不必多想,我让很多人都很意外。”

  “确实。”却是不再看她,而是打量起阜修,“到现在,修王都还不能告知朕你的身份吗?”

  沐桦祁看阜修,见他神色依旧不变,才慢慢放下心,虽然凌帝知道他的身份也没什么,但若阜修不想让人知道,她便会直接阻了凌帝的话。

  “承蒙陛下照拂多年,不过是个身份,本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遖阳遖子楚。”

  好半天,凌帝才反应过来遖子楚是谁。

  “你便是遖阳先皇后逝后寄养到长公主名下的遖阳那个从来足不出户的二皇子?”顿顿又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既是由她教养,能有如此才能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听凌帝这口气,难道还与阜修的养母,遖阳那个长公主有什么旧不成?沐桦祁递给阜修一个疑问的眼神,阜修却只是淡笑不语。

  “长公主可还好?”

  阜修很淡定,想来应是早便知道凌帝是知道他母亲的,“母亲很好,有劳陛下挂念。”

  遖阳长公主的夫婿,是早年遖阳的战神,后来战死沙场,说起那个人,也是个传奇。而遖阳长公主,年轻时也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这些传闻,沐桦祁也是知道的。

  想着能有阜修和遖子舒这样长相妖孽的侄子,不难想象究竟是美得何等倾国倾城。总归,不是如今遖阳第一美人遖子虞能比的就是。而那个遖子虞,在沐桦祁看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凌帝不知想到了什么事,眸光竟是柔和了不少,“自那人不在后,你母亲便也待在长公主府不外出半步,这么多年,确实苦了她。”

  阜修并未答话,眸中却是认同。

  “你这般蛰伏,可是意在这万里江山?”还不待阜修回答,他又道:“若你早告知朕你的身份,朕这么多年也不会忌惮你至此。”

  闻言,沐桦祁不以为意。凌帝现在会这么说,无疑阜修那个母亲的情分占了一些,但若不是凌帝自己看透了许多事,便是阜修背后有长公主,凌帝也不见得不忌惮他。毕竟阜修除了是长公主的养子外,还是遖阳二皇子。

  别国的皇子,她就不信凌帝能介怀。

  “若有人能还天下一个盛世,本王又何故费这个心思?”

  他这么说,凌帝如何还不懂。只想着,果然不愧是那人教养出来的,有着一颗心在世人的慈悲心。

  若是他,也没什么不好。

  “到现在,这天下能与你争相一二的,想来也只有丰城的城主了,那丰玄,不是个好对付的。”

  阜修不言。

  倒是沐桦祁道:“若丰玄真有心天下,也没什么不好,到时候咱们就把这烂摊子交给他,自己去过悠闲日子岂不更好?阜修,是吧?”

  阜修轻笑,“自然是的。”只是恐怕,你要失望了。

  凌帝看着,却是无声的笑了,这么多年,倒是他执着了。看他们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胸怀,他还真有些惭愧。

  “你们出去吧,朕有些累了。”

  门外,还未走近等在外面的几人,阜修就拉住沐桦祁,“阿祁,轩沪逸手里的,是什么?”

  好半晌沐桦祁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又醋了。不过想想也是,依着他那性子,见轩沪逸能那么快便能给她讯号,而他却半点不知情,能不在意才怪。

  “不过是早年无聊研制专作通讯用的信号弹,你若想要,改日给你送几个过来就是。”

  “那阿祁可记好了。”

  沐桦祁好笑的点头。

  而凌帝寝殿内,凌帝背靠着床,看着一个方向道:“出来吧。”

  柜子后走出一人,“父皇……”

  “纯华,你此番可明白了朕为何让你藏在这里?”

  走出来的正是素来看沐桦祁不顺眼的凌嘉纯,大凌的纯华公主。

  凌嘉纯咬了咬唇,“是,纯华知道了。”到现在她怎么还不知道父皇为何让她藏在这里,以往,果然是她太天真了,自认为那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庶女,此时看来,当初她那些挑衅是多么的可笑。

  有那样本事的人,若不是懒得与她计较,她如何还有命在?

  不可否认,她是真的很喜欢修王,但是,便是她也不得承认,那样胸怀天下的阜修,能配得上他的也只有连这大凌的天都能变一变的沐桦祁而已。

  不声不响间,便让大凌朝堂变一个模样,且不说她的亲哥哥也是站在她那边的。如此的沐桦祁,她又有什么能耐能与她争?

  凌帝看着她,只轻叹,“你能看明白,朕便放心了。你万万要记住,这沐桦祁,瞧着虽好说话,但朕看得出来,若当真惹怒了她,她是断然不会手下留情的。”这种人,看似良善,实则最是无情。

  “是,纯华明白。”

  第二日,太子凌嘉恒登基,封修王阜修为大凌摄政王,柏王凌嘉柏为政亲王,协助摄政王,轩沪小侯爷为大丞相,位居左相和右相之上。

  沐桦祁很好奇,这大丞相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凌嘉恒也还真敢想。

  至于凌嘉柏,她敢肯定,一定是凌嘉恒懒得管理政事,多有一个人他能早些做甩手掌柜。

  但不得不说,凌嘉恒的主意是打错,至少在目前看来是这样的,因为阜修所有的心思都只放在即将到来的大婚上。

  酉家小姐酉水馨封了皇后,顽劣的性子藏起来,看着倒颇有几分母仪天下的姿态。

  沐桦苀决定随凌嘉尘去边塞,离开前一晚她来祁连院与沐桦祁道过别。

  当是时沐桦祁除了感叹命运真是奇妙,她有一天也能与沐桦苀静下心来谈一谈话外,还曾问过沐桦苀有大好的年华,这样可值得?

  沐桦苀只继续叹,这都是命。

  只他们最后如何,沐桦祁并未再关注。只是那天沐桦苀离开后,祁连院又迎来了一个人。

  沐桦珑。

  许是听到了她与沐桦苀的谈话,也许是知道她并非沐桦家的亲生女儿,恍觉这么多年来对不住她,于是扭扭捏捏了半天只说句“对不起”便跑开了。

  沐桦珑就是个小孩子心性,实则并不是真的坏,这个沐桦祁早便知道。

  大婚前夜,依照规矩新人是不能见面的,但阜修却出现在了祁连院。

  他来时,沐桦祁正坐在房里发呆,还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能见么?你也不怕犯了忌讳?”

  阜修并未搭理她,而是神色有些奇怪的走过来将她拢在怀里,抱得有些紧。

  沐桦祁本想推开他,但推了半天没推开,便也随他了。

  见他情绪的确有些不对,抬手回抱他,轻声问:“怎么了?”

  “阿祁,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说什么呢?不是明日便大婚了?再过一日我便就是修王妃了,摄政王妃诶,那可是好大的名头呢,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哪会舍得离开?”

  阜修又何尝不知道,什么修王妃的身份,她其实并不真的放在心上,她现在会选择嫁给他,不过是因为她心里是有他的而已。但即便知道是这样,他还是会担心。

  这种担心,有些莫名。

  他怕,怕到了现在她还会离她而去。

  无疑,阜修在她这里是没有安全感的,尽管知道她不是那种许了诺会轻易违背的人。

  不想她被自己的情绪影响,便转移了话题,“阿祁曾说过会送本王的大礼,可是这大凌权势在握?”

  沐桦祁挑眉,“怎么?不满意么?”

  “自然是满意。”虽然这些他也能自己躲得,但既是她送到自己手上的,他当然乐得接受。

  她送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欣然接受,只要她一直待在他身边。

  没错,当初沐桦祁和凌嘉恒提出的条件,便是这大凌的实权,必须交到阜修手上。

  凌嘉恒自然乐意,倒是凌帝有一点没有说错,她想要的,确实是这大凌的江山,只是要送给别人,而不是她自己要。

  阜修的不安她也感觉到了,她自己虽喜欢一个人沉思,却极少有独自坐着发呆的时候。

  刚刚阜修来之前,她就在发呆。

  其实,她也是有些不安的,只是她把这个不安归于人们常说的婚前恐惧。

  她也希望,这是且只是婚前恐惧。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很准的,不安就是不安,并非什么婚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