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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从头再来





  关于二丽和二丽家的情况,笔者只能说到这里了。

  汽车到达区公安局的时候,从汽车上一共走下来五个人,这多出来的一个人就是郭老。

  此时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五十分。

  几个人是在市公安局食堂吃的饭,是郭老执意留他们:“工作再忙,饭还是要吃的。”

  在法医科大门迎接郭老的人是杨科长。

  杨科长将大家领进手术室,打开一个长方形的铁皮柜的盖子,这里要说明一下,当时是没有冷冻尸体的条件的,所以,尸体只能泡在福尔马林的液体里面。

  杨科长和水队长在手术台上放了一个长方形的木框,将一块塑料布铺在手术台和木框上——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液体流到地上,然后将尸体从福尔马林的液体里抬到塑料袋上。

  尸体摆放在手术台上的姿势有两个,先是面朝上,后是面朝下。

  郭老一共看了六个地方,正面有三个地方,它们分别是牙齿,发际线和会阴部——看会阴部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死者的骨盆,看发际线的时候,顺便看了看死者的头发。

  “死者的牙齿非常完整,牙龈也很饱满。”郭老道。

  欧阳平知道,人的年龄和牙龈的稀疏程度有密切的关系,人到中年之后,牙龈才开始逐渐稀疏。肌肉在水分子的作用下会膨胀,牙龈虽然也会膨胀,但程度有限。

  “死者的发际线没有一点上移的迹象。”

  “郭老,您跟我们讲讲。”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发际线会逐步上移,女人的发际线到中年以后才开始上移。你们看,死者的头发应该很长,头发长,还能有这么好的发质,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死者的头发非常稠密。”

  “这说明什么呢?”

  “只有年轻人才会有这么健康的发质和稠密的头发。”

  郭老的话虽然不是结论性的意见,但意思比较明确,三十岁以后,就是人的中年的开始,死者的年龄显然要小一些。

  “郭老,骨盆和会阴部会透露出那些信息呢?”

  “死者的骨盆非常丰满,腰际线也没有上移,这说明死者的腹部还没有发生变化,人到中年——特别是女人,随着腹部赘肉的增多,腰际线就会上移;至于会阴部,如果性生活的历史比较长的话,会阴部会逐步松弛,你们看,死者的会阴部的肌肉没有松弛的迹象,如果尸体没有腐烂的话,这个特征会更加明显,有条件的话,将两个不同年龄段的女人的会阴部放在一起比较,是比较容易辨别的。

  死者后面三个地方分别是,后脑勺、腰椎和小腿肚。

  “死者的小腿肚肌肉饱满,人长成之后,小腿肚会越来越丰满,随着年龄的增长,小腿肚会越来越细。”郭老望着全神贯注的欧阳平道。

  “郭老,我明白了。”欧阳平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

  至于郭老为什么要看死者的腰椎,欧阳平是知道的,相比较而言,年轻人的腰椎是很直的。郭老用手在死者的腰椎上从上到下摁了一个来回,他试图通过腐烂的肌肉摸到下面的腰椎骨,从郭老手指的运行线路来看,死者的腰椎确实很直。

  最后是死者的后脑勺,大家都看到,在死者的后脑勺上有一个边长为三公分的正方形的窟窿,这是杨科长干的,他就是根据死者的枕骨来判断死者的年龄的。

  “郭老,我这样做对吗?”杨科长道。

  “很好,枕骨的光滑程度最能说明问题。”

  答案已经有了。但这个结论比杨科长更加大胆。

  郭老最后的结论是:死者的年龄在22——25岁之间。

  这个结论对整个案件的侦破工作非常重要。一是调查的对象确定了,二是调查对象的范围确定了。这样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一月二十二号的下午,欧阳平他们送走了郭老以后,又去了瓢儿井。郭老因为正在侦破一起案件,暂时抽不开身,他答应欧阳平,有什么问题,可以把电话打到他的法医处,等他腾出空来,一定参加到这个案子里面面来。

  汽车在泰山禅院的牌坊下停下,欧阳平、李文化和小曹下车,水队长则送郭老回市公安局。

  不用说,大家都能猜得出来,欧阳平他们还是去了田家堡,无论案子的刑侦范围有多大,田家堡这个中心点,欧阳平是不会忘的。

  三个到达田家堡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多钟,刘书记正在和一个年轻人谈话,治保主任马迎美正站在一旁写着什么——对了,是在写宣传标语——红纸黑字,其内容是“发扬大寨人改天换地的精神。”:“热烈欢迎公社检查团的领导莅临指导!”写好的字按顺序排列在地上。

  “哟,欧阳科长,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稍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马主任,给欧阳科长他们倒点水。”

  欧阳平在一个一米多长的板凳上坐了下来,马迎美的排笔字写的真不赖。看样子,马迎美肚子里面有点文化。

  在办公室的对面有一个小店,小店的门框旁边有一个木板加工成的盒子,盒子的正面写着三个字:“收信箱”

  祠堂的里面有东西两排房子,祠堂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有一个像礼堂一样的建筑,这大概是祠堂举行一些活动的地方,祠堂的大门是朝南的。

  马主任拿过来三个玻璃杯,往里面倒了一点水,然后恭恭敬敬地端到三个人的面前。

  “欧阳科长,你们先喝一点水,我一会就好。”刘书记道。

  “不急,我们走的有点急,先喘口气。”

  “小赵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其他知青都走得差不多了,你也很着急,”刘书记一边说,一边站起身递给李文化一支烟,然后给他点着了。

  “博伟啊!你还是要耐着性子等,既然国家有这个政策,你就一定会有回城的机会,我看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我可以拍胸脯,只要有机会,我马上送你走,可眼下,你还得站好自己的岗,我一向很器重你,你和其他知青不一样,你有理想有抱负,能吃苦耐劳,又有一肚子的文化,无论放在哪儿,你都是一块好钢啊!在咱们区的知识青年中,没有一个能和你相比,你现在已经是咱们区的名人了,连市领导都知道你的事迹,如果你现在突然掉头,那真是太可惜了,这样一来,你过去那些努力不是全白费了吗!”

  “刘书记,我非常感谢您对我的栽培,可眼看着大家都走了,我的心无论如何都定不下来。我父母身体很不好。”

  “博伟啊!你相不相信我。”

  “相信,我到这里来,举目无亲,全靠您的照顾。”

  “行,我抽空到区里面去,找一下知青办的朱主任,下一批,让他给你保留一个名额,我知道你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没有什么背景。”

  “刘书记,那我该怎么感激您呢?我父母要是听到了您刚才说的话,一定会——”年轻人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