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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2 / 2)


  若是天下医者皆和锦书一般,何愁疫病得不到制止?

  但是即便如此,私心之下,戏志才依旧不想让顾祁前去犯险,知晓他医术高明是一回事儿,但是担心又是一回事儿。

  他不是圣人,这心总是偏的!

  “文若,你是怎么想的?”戏志才看向荀彧,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个好友在身边将他敲醒才好。

  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做事最好的,只是需要有个人让他清醒一下而已,否则,即便有锦书的传信,他依旧不敢让人出去。

  为什么不去找郭嘉?

  想了想郭嘉的性子,戏志才可以确定,知道吕布做法的郭奉孝绝对是举双手赞同,伤寒又如何,锦书最重要!

  看完竹简上的东西,荀彧张了张口,许久没有说出话,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能做到这一步,锦书实在无愧医者二字。

  “志才,去和主公说说吧,锦书……能写出这些东西,锦书断然不肯被拘在家中什么都管不了。”

  终于,荀彧还是开口了,既然锦书求助到了志才这里,那定然是不肯被这么保护起来,如果将他自己放在锦书这个处境,怕也是进退两难。

  老老实实待在家中不问世事,实在有违医者之心,而不管不顾去找吕布说个明白,又伤了那人一颗爱护之心,如此一来,他怎么做都不好,也只能求助于他人了。

  “锦书的性子志才最清楚,这种情况之下,他是绝对不可能安生的待在家中,与其让他一个人跑出去不知道去哪儿,还是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好。”

  微微叹了一口气,荀彧将有些急躁的戏志才拉住,他们想着将人护住,但是那看起来软软和和但是实际上格外有决断的锦书可不一定想让他们这么护着。

  被这么一提醒,戏志才也意识到了,顾祁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乖,能在曹操的大军没被牵制住之时就跑到下邳,他怎么可能乖乖的待在家里面?

  即便有那么多人看着,锦书若真的想出去,怕也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戏志才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找吕布,“文若,忠先去主公处走一趟,你且自便!”

  说完,将荀彧一个人扔在书房,戏志才匆忙去找吕布,有人在身边还好,若是身边一个人都不在就离开,他们可如何是好?

  将军府中,吕布面无表情的将整顿军务的命令发下去,至于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孙策,得了命令之后就赶紧跑出去了。

  干活什么的他一点儿都不在意,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

  高顺被派到兖州处理镇守兖州,顺便还带着一个武力超群带兵能力一样超群的赵云,兖州一带尽管表面平静,但是底下的波澜可一点儿都不少。

  身边少了一个得力帮手,吕布就是再想将张辽和孙策揍到生活不能自理,他也要考虑考虑接下来一大堆活儿没人干该怎么办。

  甩了甩脑袋,吕布沉着脸看着刚从后院过来的华佗,心又往下沉了一分,华佗的医术是军中除了锦书最好的,连他都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

  严氏本就体弱,后宅女子,又不是吕玲绮那般从小喜欢耍刀弄枪,身体素质自然好不到哪儿,伤寒一来,自然很快就顶不住了。

  便是顾祁在这儿,也顶多是能让她多撑几天,真正丧失了精神气的人,便是医术再好也是救不会来的。

  医术不是仙术,不能活死人肉白骨!

  还好先前已经将后院封锁了起来,吕布心中有些庆幸,要不然,他这将军府恐怕就是疫病最开始传播的地方了。

  至于严氏,既已至此,听天由命吧!

  吕布不是不想救人,但是实在现在这情况不是他说想就就救得了的。

  对严氏如今的情况,华佗能做的就是开药吊着,若是刚刚染病时还好,但是她已经病入膏肓,便是大罗金仙转世也救不了了。

  戏志才到来之时,华佗还没有离开,匆忙行过礼之后,戏志才立马进入正题,“主公,锦书虽说有错,可如今非常时刻,便让他戴罪立功可好?”

  “不行!”一听戏志才的话,吕布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他拼着和顾祁之间感情出现问题也要将人关禁闭,为的就是不让他掺和进这件事情之中,不管是谁来说,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再说的余地。

  “华大夫觉得应对伤寒可有把握?”没有和吕布硬抗,戏志才转身问了华佗一句,若是有把握,他就不强求,怕就怕连华佗都没有办法。

  “无甚把握。”华佗摇摇头叹了口气,“先前在四方游历,也见识了几场瘟疫的发生,虽说对治病之法有些研究,但是若说能治好此病,难!不过,锦书先生对医理的研究在华佗之上,若是……”

  “不行!”

  吕布满面怒容拍着案几站了起来,说出口的依旧只有这么一个答案,冒险让锦书去和那些患病的人接触,万一没有研究出来治病的法子人先没了该怎么办?

  谁能赔给他一个活生生的顾锦书!

  第93章 (捉虫)

  吕布的态度很强硬,不管你们怎么说, 他就是不同意!

  将张辽给他送去的竹简递过去, 戏志才走到一边站着,“主公, 锦书的意思很明了了,你就不怕他独自一人出去, 没个人在身边照看,后果岂不是更严重?”

  说着, 戏志才又叹了一口气,“锦书的性子你也了解,私自出走这种事情, 他绝对干得出来。”

  手中拿着竹简, 听着戏志才的话,吕布的神色晦涩不明, 在眼皮子底下尚且不放心,若是让人一个人跑到他不知道的地方, 岂不是更让他坐立不安?

  先前是他欠考虑了,这么将人拘着,最后怕不只是出现隔阂这么简单, 吕布垂下了眼帘,心中已经有些动摇。

  但是,那是瘟疫啊!

  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竹简捏碎,吕布沉默了许久,有些颓废的开口, “禁令可以解除,但是锦书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吕布也知道只是说说而已,安全若是自己能保证,天下又怎么有那么多染上伤寒的人,他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罢了。

  是让人在自己的安排之下参与伤寒的治疗,还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私自到百姓中疫情严重的地方胡闹,不用想吕布也知道该选择前者。

  戏志才没有多少时间在这儿接着和吕布说话,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之后便匆忙离开了这里,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不能就这么毁在伤寒之中。

  等人都走完,吕布看着案几上的竹简,心里乱成一团麻,来回走了几圈,发现越来越平静不下来,捶了捶拳头,吕大将军出门离开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