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大不了，我这个警官不干了。

  可是，这是他最心爱的事业，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死死捏着拳头，苏染站在他的身后，都能感受到王倦在这一刻的屈辱，和他额头爆满青筋的样子。

  “王倦，话不能乱说！”周南怕他乱来，沉声提醒他。

  王倦捏紧了拳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而苏染却偏偏绕到他的面前，如她所料，果然脸憋的通红，满头的青筋。

  见到她，王倦似乎还很难为情，又想将脸别过去。

  苏染从不爱为难人，甚至王倦几次三番出言不逊，她也没有真把他怎么样。

  看他那面服心不服的别扭劲，苏染冷淡一笑，直截了当的说：“你放心，没人能把你怎么样。我说过，这一次是楚总的功劳，和我无关！”

  说完，苏染便冷着脸，踏着那一地的狼藉，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地下室。

  王倦看着那道冷傲的背影，一时哑然。

  为什么她没有奚落他？反而就这样走了？

  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真的和她没关系吗？他不信！

  “王队可能需要了解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陆斯年在他耳边说完这句话，也追着苏染的背影而去。

  王倦被人晾在了那里，脸上臊的不行，明明想受点惩罚，却偏偏没人想把他怎么样。

  周南见他这个样，也只是笑笑，又将目光移到一直没说话的楚辞身上。

  “楚总，这一次真的多亏了你帮忙……”

  周南还想客气两句，却听楚辞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别来这一套，打钱！”

  周南被噎了个半死，还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楚辞却已经高冷的走开。

  他站在那里，好一阵愣神。

  而王倦已经稍微缓过来一点，这几天接连吃瘪，他看着这一幕竟有些幸灾乐祸。

  “周局，原来也有人不买你的账啊。”

  他痞里痞气的调侃，却被周南狠狠的来了个眼神杀。

  王倦目光一缩，赶紧调头灰溜溜的干活去了。

  ……

  彻底收队，已是晚上九点钟。

  苏染回警局做了个笔录，再出来的时候，陆斯年还在外面等着她。

  而另一间办公室里，高强正送舍身救人的凯莉从里面出来。

  隔着距离，凯莉对上苏染的目光，很自然的冲她挑了挑眉，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很顺利。

  可是当凯莉再看到苏染身边的陆斯年时，表情一凝，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她正往外走呢，就听陆斯年冷声一喝：“站那儿！我有话问你，你等会儿再走！”

  凯莉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如果陆斯年就是上次审讯她的超级大boss，她落在他手里，还能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