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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不仅将闯进禁地被杀了的徐伴读尸体带进了寝殿也就算了,竟然瞧着尸体还笑了!

  太子这莫不是被刺激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小命不保。

  就在这时,内殿传来周修尧低沉冷漠的声音:“送碗醒酒汤来。”

  小顺子更傻了:殿下没喝酒啊,要醒酒汤做什么?

  可他吓都吓死了,哪里敢问?

  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就打算小跑着去拿,结果刚踏出两步,身后又传来周修尧的声音:“……多加一碟子蜜饯。”

  小顺子赶紧诶了声,只是跑着跑着,浑身抖抖抖,殿下连口味都变了……殿下从来不吃甜的啊。

  周修尧是不知道小顺子的心思,他将少年身上的脏衣服扒了,用蚕丝被一卷,少年整个缩了进去,加上殿内一直燃烧着炭炉,极为暖和,他舒服地蹭了蹭,只露出一条尾巴,加上两只耳朵,蜷在锦被里,鼓起一个小鼓包。

  周修尧怕他憋着,把锦被往下扯了扯,徐锦文卷吧卷吧把自己整个都卷在了里面,势有谁跟他抢就怼谁的架势。

  周修尧瞧着,眉眼底都带了笑意,只是瞧着,只是感觉着这小东西在身边,他都觉得这两年周身的煞气似乎都全部散了去,再也不见了踪迹。

  再多的怨与恨,他曾经想过该如何,可这一刻,似乎都不敌对方还留在身边。

  小顺子送来了醒酒汤,战战兢兢等在殿外,接过,太子根本没让他进去,亲自出来将醒酒汤给端了进去。

  小顺子偷偷抬眼,随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刚刚是不是看到太子笑了?

  可怎么可能?

  他在玉心宫快两年了,都从未见过殿下这般笑过。

  他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的……

  周修尧给徐锦文喂了醒酒汤,他一夜未睡,就那么眼睁睁瞧着对方头顶上方的耳朵与尾巴,随着酒意散去,在快接近寅时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修尧就那么坐在床榻前,瞧着徐锦文只露出的半张小脸,头顶上方的猫耳朵就那么消失了。

  若非亲眼所见,周修尧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头顶上平坦无疑,大概是睡梦中感受到了周修尧的掌心,少年反射性地蹭了蹭,弯着嘴角傻笑着,嘟囔了一声,又继续沉沉睡了去。

  徐锦文,徐家,陶贵妃,猫猫……

  过往的一切与这两年发生的事情交织在脑海里,周修尧还有很多疑问,但是这都不重要,只要对方回来,一切他可以再慢慢查清楚。

  如若不是为了让别人瞧出异样,周修尧怕是能就这么盯着对方看到对方醒来。

  寅时的时候,随着殿外也一夜未眠的小顺子战战兢兢唤了声,周修尧嗯了声。

  重新换了一套锦袍,等再出来时,亲自关上了寝殿的门扉,对要跟上来的小顺子嘱咐了一番之后,让他留下,这才抬步去了书房。

  徐锦文则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如果是以前,他能直接睡到日上三竿,不过,这半个月待在玉心宫,每日寅时就要陪读,徐锦文到了时间点就迷迷糊糊有意识了。

  只是没人催他,他喝了酒迷迷糊糊的,竟是又睡了过去。

  最后彻底醒来时,是被吓醒的,他猛地睁开眼,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徐锦文整个拱进了锦被里,趴在那里,只露出半个脑袋,醒来之后,还眯瞪了一下,拱了拱,拥着被子坐起来,只觉得头疼,揉着脑袋,等终于清醒了,才抬眼。

  可这么一抬眼,吓得徐锦文差点没蹦起来。

  这、这是哪儿?为什么不是他的偏殿了?

  他只记得自己坐着软轿往宫里去,随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怎么突然到了这里?

  莫不是……中途被宝福给带哪儿去了?

  徐锦文从床榻上跳下来,刚站稳,殿外一直听着动静的小顺子立刻就小跑着进来了,瞧见徐锦文,赶紧揣着手弓着腰:“徐伴读,您这是醒了?可要洗漱?可要沐浴?可要用些吃食?或者,小顺子帮您都准备齐全了?”

  徐锦文被小顺子这热情奔放的一连串的声音给吓到了,忍不住抖着小爪,贴到了小顺子的额头上:“你……病了?”

  否则,怎么这么奇怪?

  小顺子微笑脸,露出八颗标准的牙齿:“瞧徐伴读说的,小顺子没病,只是,这是殿下吩咐的,小顺子这是照办而已。”

  徐锦文听到殿下,看到小顺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这还是在玉心宫啊,好在没去别的地方,这就好。

  只是……“小顺子啊,我这是,在哪儿啊?”

  小顺子微笑脸:“瞧徐伴读说的,这是殿下的寝宫啊。”

  徐锦文吓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吓傻了眼:“我、我我怎么会在殿下的寝宫里?”

  小顺子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心却在流泪,他这哪儿知道啊?

  是殿下亲自把徐伴读您抱回来的呀?

  他先前还以为是一具尸体,结果,等他战战兢兢等了一夜之后,殿下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在这里等徐伴读醒了,还专门提了,自然醒,不许私自吵醒。

  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他忘记昨夜徐伴读闯入禁地的事,不许透露半分,甚至别的都不能说。

  最后又加了一句,以后对待徐伴读,就像是对待他一样。

  小顺子懵了一个时辰,这才等来了徐伴读醒来,若是徐伴读提前醒了,那他估计还在懵中。

  这到底是殿下中邪了,还是徐伴读给殿下下咒了?

  为什么徐伴读闯了一次禁地,一切都不一样了?

  徐锦文怎么问小顺子,得来的都是三个字不知道,他抹了一把脸,这会儿去陪读怕是来不及了,赶紧去洗漱了一番,等徐锦文迈着小步子不安地走出来,可在一出去,看到摆得满满当当的一桌子的早膳,徐锦文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