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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刑者第19节(2 / 2)


  云硕看到林宥反常的举止,下意识也觉得不对劲儿,问道:“你千万别说,这女人就是你昨天晚上在酒店遇见的那个!”

  林宥阴沉着脸点着头,心里更加觉得奇怪:“就是!昨天晚上我没把她当回事,以为是艳遇,结果……如果我当时留心了,说不定她就不会死!可是……”他怎么都想不通,“可是她怎么事先会知道自己遇害?如果她事先不知道,又怎么会给我塞纸条求救?这……”

  “没错!”云硕也摇着头分析道,“如果这女人一早知道有人要谋害自己,她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又或者,她完全可以藏起来,不来酒店房间。所以,这两个假设完全相悖,没有办法解释通。除非……”

  “我想到了!”林宥打了一个响指,“除非当时她已经被人控制,没有办法离开酒吧,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所以才找了我来求助!从现场来推断的话,也许在暗地里观察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戏命师!”说到这里,林宥不仅脊背发凉,一种后怕油然而生。

  就在俩人聊天之际,法医孙德胜已经把尸体检查得差不多了,他摘下口罩,走到房间门口,和两个人汇报工作。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五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死因是被利器刺穿心脏,导致心脏破裂死亡,致命伤一眼可见。”孙德胜指着死者的双侧锁骨,“死者锁骨上下有两处贯穿伤,应当是被利器所伤,而在锁骨上的那个东西却并不常见。”

  死者双侧锁骨间的血洞已经干涸,血迹从肩胛骨流下来,让人触目惊心,而在锁骨上的两个“东西”让林宥心中一惊。

  “琵琶锁?”林宥顺口说了出来,“这东西还真是不常见,甚至已经多少年没见过。”

  “啥东西?”云硕也看了过去,“那玩意儿是啥?”

  “琵琶锁是古时候犯人犯下重罪,就会被人用铜制的锁铐住,锁穿过锁骨锁死,在封建时代的一种酷刑!”林宥指了指脑子,“云硕,你是不是应当补充点课外知识了?学校学的东西不够用嘛!”

  云硕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还真是小看林宥,这么冷僻的知识都了解。

  林宥看了一眼死者,顺着她倒地的位置向上看去,发现在门上方墙壁挂着一个钟表,钟表向外凸出,而悬挂钟表的水泥钉赫然地呈现在他的眼前。在水泥钉上,林宥看到了极细的尼龙绳,尼龙绳的那端粘有血迹,并且有断裂的痕迹,这或许就是死者为什么在推开门的一瞬倒向盈盈的原因。

  凶手利用尼龙绳穿过死者身上的琵琶锁,把另外一端悬挂在水泥钉上,让尸体的中心依靠在房门上,当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惯性扯断尼龙绳,尸体顺势倒向门外,才会趴在了盈盈身上。

  “还有!”云硕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他从门后拿出一张纸塞到林宥手上,“这张纸当时就贴在尸体身上。”

  在那张白纸上,赫然地写着一个英文单词——surprise!

  英文单词是用手蘸着血写出来的,字体扭曲,血迹顺着纸张蔓延,像一个歪歪扭扭的虫子……

  林宥知道,这血应当就是来自死者。

  凶手布置这样的场景用意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给他一个“surprise”?很显然,戏命师并不是这么无聊的人。那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又或者……在酒吧的时候,实际上戏命师就已经发现了自己,他故意让死者接近自己,把纸条递给自己,而是想要让自己第一个发现死者?却因为自己喝多了,而错过了如此精彩的表演?

  “死者……”林宥刚要问死者资料,齐凯从楼下跑上来,已经把消息带到。

  “林队,这是死者的信息。”齐凯罗里吧嗦地开始说起来,“孙美琪,三十岁,已婚。丈夫叫赵钱,是个理发店老板……”他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林宥,“这个消息是不是挺奇怪的?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

  “赵钱?孙美琪?”林宥重复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千万别告诉我,这里面说的赵钱,就是咱们在城东派出所里见过的那个被绿男?”

  “林队就是林队,一猜即中!”齐凯笑眯眯地奉承着,“就是不知道,这孙美琪的死,会不会和王子嘉的死一样?她又是犯了什么错,仅仅是因为出轨么?”

  林宥目光凝聚,他也想不通,戏命师这次是在搞什么,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出轨?他对“戏命师”的画像越老越模糊,从来都不觉得他是一个管家长里短的“裁决者”,这件事刷新了林宥对他的重新认知。

  “先联系家属认尸,然后我们会会这个赵钱,看他对妻子的死有什么看法!”林宥扭头准备下楼,临走时不忘对孙德胜交代,“尸检做得再仔细点,希望我们没有遗漏任何线索!齐凯把这张纸带回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戏命师的线索,以及让乔楠把监控拷贝一份,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第47章 渣男赵钱

  命案现场,齐凯通知赵钱来认尸,顺便找了个空房间对他简单询问。

  让张若一大开眼界得是,赵钱的脸上竟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甚至还觉得孙美琪死的应该,死得其所,这都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

  除了齐凯和林宥之外,其他人对赵钱并不太熟悉,甚至对他的“过去”也不太了解,林宥是可以理解赵钱不伤心的表现,他早已经对这个女人失望透顶,甚至内心带着恨意,又怎么会为了她哭呢?尤其是赵钱对妻子的评价,这才是真性情流露,没有任何掩饰,若真的十分淡定平静,才是有问题。

  “说说吧,你妻子孙美琪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林宥问。

  “她?”赵钱冷哼着,歪着头,“那贱货从来不守妇道,谁知道她几点出去的,我忙着店里的事儿,根本没顾得上她!”

  “贱货”这两个字在别人的耳中更为敏感,即便孙美琪生前对不起赵钱,毕竟他俩还是夫妻,对曾经为妻子的人用如此尖锐的字眼,赵钱对她还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无论是从哪一点上来看,赵钱对妻子下手的作案动机都是最大的,只可惜他有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赵钱签字离开后,林宥瘫坐在空房间里,目光呆滞地盯着白色的墙壁发呆,嘴里反复地念叨着“戏命师”这三个字,却始终没有办法把这两个案件联系上。

  林宥一回头,看到了2701房间对面的2701房门微微敞开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正朝着这边张望,似乎是在看他。

  他满头银发,脸上的皱纹堆积如干涸的沙漠,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一件红色的马家,衬托着里面白色的衬衫更加雪白,整个人看着倒是精神抖擞。

  林宥和他微微点头,站起身来走过去,推门进去看到门口摆放着一双拖鞋,鞋架上放着同款的五双皮鞋,整齐码放着。衣架上挂着一件外套和一条针织围脖。

  “你好啊,老人家。”林宥有礼貌地打着招呼,“您还真是爱干净,整理的井井有条。”

  “不,这都是酒店保洁员的功劳。”老人声音略有沙哑,却十分和善,示意让林宥坐下。

  “您一个人?”林宥试探性地问。

  “嗯,一个人。”老人似乎并没有想掩饰,“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家太孤单,平时也没有人来往,住在酒店里至少还能看到来来往往的客人。我这个人比较孤僻,性格怪,不想住在敬老院嘛!在这儿不是很好?还有人帮忙打扫。”

  林宥笑了,这老人说话倒是很风趣,便和他闲聊了几句。

  聊下来才知道,这老头儿是个很有成就的作家,年轻时候的作品很多都被改编成了剧作,随着年龄增长,体力不佳,无奈只能放弃了长期伏案的工作,留在这个酒店一是为了安静地度过晚年,再就是想要写一本回忆录,这对他来讲是最幸福,最浪漫的事情了。

  许是平日里很少有人和他聊天,他十分健谈,和林宥讲述了很多年轻时的事情,直到林宥打断他问起做完的事,老人才停了下来,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对面的那个客人似乎并不是常客,没见过。”老人回答道,“或许是因为我一直专注写作,又或者是睡着了,并没有听到外面有声响。”

  林宥并没有怀疑老人说的话,他的表现是那么自然,让他十分信服。又寒暄了几句,林宥从房间退了出来,刚出门,就和一个人撞在一起。

  “你——”林宥刚刚要发火,就看到辰月红着脸站在他面前,“你……你怎么进来的?楼下都已经戒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