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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越往事第59节(2 / 2)


  越潜腰间的宝剑在阳光下闪烁耀眼,衣袍华美,昂藏七尺的身形很惹眼,偶有过路人朝他身上投来目光。

  他抱胸站着,心里倒还冷静,周边嘈杂,身边是络绎不绝的车与人。

  午时,终于见到公子灵,他身边紧随数人,越潜认得这些人中,除去岱国公子姜祁外,还有守藏史景仲延父子与及太子的门客卫平。

  姜祁模样狼狈,被卫平搀着走,他脸上有淤青,像似被粗鲁对待过

  “多亏诸位挺身相救,否则我姜祁此时还在狱中,请受我一拜!”他激动地要屈膝叩谢,被众人连忙阻拦。

  堂堂的岱国公子,仅因国家弱小,不得不到别国当人质,并因为不实的传言而遭到关押。

  景仲延安抚:“边界战火纷纷,岱国派出的使臣多半是被维国扣押,音讯无法传达。姜公子莫要恐慌,先在灵公子府上借住几日,安心养伤。”

  姜祁感激流涕,再次感谢众人搭救。

  一番寒暄过后,姜祁乘坐上昭灵的马车,与昭灵同乘。他心里唏嘘不已。有公子灵庇护他,总算是逃过一劫。

  **

  楼上烛火映窗,数个人影坐在一起交谈,声音嘈嘈切切,里头有公子灵,姜祁,有太子的宾客卫平,还有上将军桓伯宴。

  越潜站在门后,听候差遣,他不是参与者,偶尔朝灯火通明的屋内投去一眼。屋中人讨论的话语,都在越潜耳中,他虽然没不参与,如同参与。

  夜深,数名女婢过来将屋中的木案、酒食撤去,卫平起身离去,越潜将他送出院门。

  距离卫平撞见越潜与公子灵的私密事,也不过是一天,卫平感到很惊讶,当事人如此从容淡定。

  将卫平送上车,越潜转身回主院,他穿过一道道院门,侍女、厮役不停从他身边走过,见到他都会停下行礼。

  他心中有牵挂,脚步匆匆,没有停留。

  在府中的奴仆眼中,他的身份几乎等于主人。

  回到主院,姜祁已经从楼上下来,侍女执灯,领他前往主院的西屋。昭灵与桓伯宴换了个地方交谈,两人待在书房,身边没有其他人。

  桓伯宴是桓司马之孙,他的家族手中握有兵权,此人一向和昭灵的政见相左,但双方关系看着还行。

  两人映窗的身影挨得很近,从身影看,桓伯宴一直握住昭灵的一只手,与他亲密交谈。

  周身昏暗,越潜立在石阶下,面朝书房,像庭院里的一根劲竹。

  在屋中的昭灵见到窗外的身影,仅凭身影就知道是谁,昭灵想从桓伯宴那儿拿回手,不想这名武夫说得兴起,抓得更紧。

  书房中,时而传出桓伯宴爽朗的笑语声,他显然已经被昭灵说服,能听出他话语里带着钦佩之情。

  过了许久,桓伯宴站起身,昭灵送行,两人一起走出书房。

  桓伯宴作揖,收起以往张扬的性子,谦和道:“我遭人蒙蔽,险些误了大事,多亏公子点明利害,伯宴感激不尽。今日在朝堂上言语顶撞公子,现在想来,真是惭愧难当,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他出身武将世家,性情急躁,不过看来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我知道伯宴对国家忠心耿耿,才会跟我在朝堂上发生争执,伯宴不必自责。”昭灵回礼,已经将人送到门阶下。

  桓伯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拉着昭灵的手,他将手腕松开,歉声道:“失礼了。”他的力气不小,在昭灵的手腕留有一处明显的握痕。

  昭灵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亲自将桓伯宴送到院外。

  越潜走在前,提着灯火照路,昭灵和桓伯宴走在后,一向鲁莽,不讲究礼仪的桓伯宴,这一路上的言谈举止都像个彬彬有礼的君子。

  送走桓伯宴,主仆两人回到主院,主院终于寂静,恢复平日静谧的氛围。

  昭灵又倦又乏,回房准备入睡,他站在床旁,张开手臂,由越潜帮忙脱去衣物。

  玉带钩和玉组佩先被取下,而后是解开衣袍的衣带,拉开衣摆,袖子从手臂上脱落,长袍落地。

  越潜拉起昭灵的手臂,正是先前桓伯宴握住的那只手,他抚摸手腕,手腕上早已经不见握痕。

  越潜帮昭灵脱至最贴身的一层衣物,他放下昭灵的头发,而后将对方抱起,放回床上。

  背部已经挨着床,昭灵搂越潜脖子的双臂松开,被对方轻轻放平身子。

  一个躺下,一个坐在床边,相视无言,心知肚明,西间有客,他们最好分开睡。

  侍女燎香,放下床帏。

  越潜转身离去。

  仰躺在侧屋的床上,越潜怀中空荡,缺少一人,他从没想过,他与公子灵这种关系算什么?

  这种关系,又能维系多久。

  **

  姜祁背着手,在庭院里踱步,他愁眉不展,丝毫没有闲庭信步的心情。越潜看他在庭院里来来回回地走,再次走到自己跟前来,越潜问他:“姜公子要是不嫌弃,与某下盘棋?”

  看他终日关在主院,显然很无聊。

  没留意庭院里还有人在,听到声音,姜祁才抬起头,见是越潜,讷讷道:“好好。”

  越潜将棋盘和棋盒搬到梧桐树下,树荫之下,他与姜祁对弈。

  以前对待低于自己身份的人,姜祁总是显得很傲慢,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日在融国的磨难,使得他态度随和。

  姜祁的棋艺不错,越潜更上一层,而且越潜不让棋。

  一局下完,姜祁输了,他感到不可思议,抬头打量对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