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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 / 2)


  黑子已经习惯了,在门口等主人,希望有一天,主人会从门里走出来,蹲下身子,揉它的脑袋,铿锵的叫它:“好黑子!又结实了不少!”

  虽然一次一次的失望,但它从来没有绝望过。每天在训练场一瘸一拐的奔跑,幻想着主人在它身后追着它,底气十足的喊它:“黑子!”

  林小青伸出手,黑子十分乖巧的将前爪搭在了她的手掌心。

  林小青随即拍了拍它的头:“好黑子。”

  高宴也蹲下来,伸出手给黑子顺毛,笑道:“瞧这家伙长了这一身的肥膘。”

  林小青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

  黑子果然准时的站起来,舔了舔他们的手背告别,朝着a栋家属区走去。

  高宴和林小青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子,目送黑子离开。黑子这是习惯性的“回家”,等主人。

  虽然主人不会再回来,但它依旧坚持着。在它的世界里,主人会回来看它的。

  林小青揉了揉自己的湿润的眼眶,声音有些哑,她问高宴:“你说黑子知道它的主人已经死了么?”

  高宴搂着林小青:“或许,它的主人还活在它的心中。在我们的眼中,觉得它很傻、活的很痛苦。但也许在它的眼中,等待是件很幸福,很快乐的事。”

  高宴低头看了眼林小青,就像他等林小青一样。在别人的眼中,他很傻痛苦,可他在等待中存着希望,就很幸福。他现在只等,林小青说爱他。

  林小青点了点头,看着碧幽幽的草坪,喃喃自语:“等待未必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那些曾经最美好的回忆。”

  她过去的几年,活在袁慕的回忆中,无法自拔,那些和袁慕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就像是万千滚红的烙铁一样,在她的心口烫过一遍又一遍。

  现在的黑子,会不会就被那些美好的回忆折磨着?

  高宴搂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问她:“怎么会有这种感叹?又在想那个死了的男人?你现在的男人活生生立在你眼前,这是对你老公不尊重,也是对你死去的前男友不尊重,知道么?”

  林小青偏头问高宴:“那要是他没死呢?”

  高宴抱着林小青,安慰似的对她说:“没死你就更不能想,什么样不长眼的男人竟然抛弃你?那种男人更不值得留恋。”

  林小青忒正经的望着高宴:“我是说,他不仅没死,而且还亲了我,你会生气么?”

  高宴以为她开玩笑,揉着她的脸,安慰似的说:“当然不会,你是我乖媳妇儿嘛。”他当然不会因为一个死了的男人做假设,而说出某些让自家媳妇不高兴的话。

  林小青继续问他:“他不仅亲了我,我还表现的十分配合……你会不会不理我?”

  高宴看着林小青一脸认真的模样,问她:“不会真的没死吧?”

  林小青忒正经的点头。

  高宴继续问她:“他不会真的亲你把?”

  林小青继续点头。

  高宴紧接着又问:“你不会真的很配合吧?”

  林小青继续小鸡叨米。

  高宴表现的很平静:“什么时候的事儿?”

  林小青:“画展那天晚上。”

  高宴脑子里猛的就闪过林小青和袁慕狼狈的模样。如果他没有记错,林小青的前男友叫袁笙,袁笙和袁慕……都姓袁……会不会?

  高宴继续平静,柔声问林小青:“是袁慕?”

  林小青微愣,高宴果然是很机敏。

  高宴深吸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林小青觉得,高宴的平静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她赶紧机智道:“是他勾引我!”

  第29章 洞房

  “是他勾引我……”林小青的声音低了又低,继续说:“你知道我一向重情,突然知道他好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难免会不受控制。但!我发誓!我和他的关系撇的很干净!我可算看清了他真面目,他就是一个死渣!还准备拿这件事儿威胁我,与其让你从他们的嘴里知道,不如我亲口告诉你来的痛快!”

  林小青转过身,不敢抬头看高宴,继续承认错误:“我心里憋不得话,这件事儿压着,我心里也不舒坦。那个艺术家袁易也是只笑面虎,在群众面前是和蔼糊涂、重情义的百岁老人,可实际上,却利用我和袁慕来威胁我,威胁我和你离婚,嫁给袁慕。”

  林小青一个人低着头自言自语,顿了半晌,也没听见身后的高宴喘气儿。

  林小青知道高宴已经怒气上头,弱弱的问:“我给你坦白了啊,你不会真气的和我离婚吧?”

  林小青一转头,哪里还有高宴的影子?

  林小青心想,完了,高宴不会就此和她离婚吧?老爷子还不得气死?

  高宴哪里还听的下去,心里的火气早就燃了起来。这要是换个人,让他难堪掉面子,他早就不客气的伸手将人扔进了水里。可现在他面前的,是林小青,面对于林小青,他倒是更愿意把自己扔水里。

  林小青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巡逻警卫,心里就有些失落和空荡。过来的时候是高宴背着她,这会儿回去却是她一个人。

  高宴心里那叫个窝火,真想隔空冲过去把袁慕好好揍一顿。碍于媳妇儿的坦白从宽,他纵然生气,但也实在不能冲着媳妇儿劈头盖脸一阵咆哮。高宴不是个好脾气男人,在部队当兵的时候就是个暴躁性子,对待新兵是往死虐,对待下属,眼睛里更是揉不得沙子。可是现在面对给他带了“绿帽子”、又坦白从宽的新媳妇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索性先走开,自己蹲树下好好平静平静。

  在他的思想里,女人啊,要宠、要疼。可这会儿,他是应该宠?还是应该怎么着?

  高宴转身,暴躁的一拳打在粗壮的树上。粗糙的树皮将他的皮肤擦破,高宴却觉得不疼,反痒。

  “叔叔你在做什么?”

  一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正蹲在树后玩泥巴,突然就感觉粗壮的大树呼呼一晃。小女孩长的水灵,眨巴着眼睛看着高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