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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2 / 2)


  但沈家的这些人明显不是。

  黎盛钩和萧十一郎原本没有请帖,但萧十一郎是大盗,想要拿两个请帖半点也不难。

  他们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坐在角落,看着别人相互寒暄,分享快乐,与此地格格不入。

  连、城壁那边传信过来,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要等到半夜才能到达沈家,沈老太君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如今的连、城壁和沈家还是两家人,等到这寿辰一过,恐怕就更加不可能是一家人了。

  萧十一郎和黎盛钩两人无聊,干脆来一个客人两人便好好评头论足一番,只是到底在别人家,两人不算太放肆,特意压低了声音。

  黎盛钩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看遍了所有的武功秘籍,又一直看师弟练功练到大,对于武学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百晓生。就他来看,进来的这些客人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远远比不得五国江湖,撑死也就是个二流水平,若不是因为这里地理位置特殊,恐怕早就被无数江湖俊杰拍死在沙滩上了。

  唯一能看的大约就是萧十一郎了,他的武功资质本就不俗,而且还扬长避短的选择了刀法一途,难怪在此地可以混得风生水起。但也因为萧十一郎的武功太好,为人却又不够圆滑,他看上去总是孤孤单单。即使是风四娘也不一定能够理解他。这个地方太小,能够激起萧十一郎兴趣的东西也几乎没有。

  萧十一郎倒是对黎盛钩起了兴趣,原来这个看上去什么武功因为不会的人在武学见解上如此出众?

  “萧公子有打算去别的地方看一看么?”黎盛钩问道。

  “别的地方?”萧十一郎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就转变到了这里。

  “俗话有云,好男儿志在四方,萧公子在这里已经混得风生水起,几乎已经没有了对手,难道就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么?”

  “外面有什么好么?”

  “首先,有好酒。五十年的女儿红,三十年的竹叶青,新出的鸡尾酒,番邦来的朗姆酒,西域来的葡萄酒,还有许多就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好酒。就算一个月喝一种,你一辈子都也不会缺好酒喝。”对于萧十一郎这样的人物,黎盛钩早已经有了一套完整而有效的忽悠方案,经过广大大侠浪子们亲身体验,谁听谁知道!

  萧十一郎挑挑眉,“听起来似乎不错。”但这并不足以打动他。

  “其次,有好友。天下之大,总会有一些与你志同道合之人,众生众生,三人才敢称众,若无一二好友相陪,人生岂不是了无生趣?”

  “有人想要浪迹天涯,就有人想要享受人间富贵;有人想要为非作歹,自然也有人想要除恶扬善。”黎盛钩的话语显得格外具有诱惑力,“萧公子,你听说过安利么?”

  夜晚,被忽悠的头昏脑涨的萧十一郎被黎盛钩拉着来到了连、城壁住的客房前。

  作为沈家沈璧君目前名义上的未婚夫,连、城壁的待遇还是要比一般的客人好上那么一点。像黎盛钩和萧十一郎这样没有多少名气的人只能睡普通客房,而连、城壁却能拥有一套自己的小院!

  “李公子,你之前说的那些事情……”萧十一郎晃晃头,企图将黎盛钩之前说的那一套理论从脑海中去掉,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他的脑海中还是不停的想起黎盛钩那一系列的充满了诱惑和煽动性的排比句。

  “萧公子,我们不是说好要去见连、城壁么?人家刚刚到达不久,再耽误下去他可能就要睡了。”黎盛钩叹气道。

  萧十一郎前些年的日子过的还是有些单纯,他这么一套安利的理论还没有说完,萧十一郎已经陷入怪圈里出不来了。

  “……也好。”萧十一郎被“连、城壁”三个字一说,脑袋顿时清醒不少,强行祛除“安利”后遗症。

  一直注意着萧十一郎脸色的黎盛钩不禁在心中感叹,如果这都不算爱!

  果然人生赢家和反派之间有着特殊联系啊。

  黎盛钩从包袱里将自己的轮滑鞋取出,利落换上,在地上流畅的滑行了两圈,显得格外的灵活。

  “咦?这鞋当真有趣。”萧十一郎见状说道。

  “还有更有趣的。”黎盛钩垫垫脚尖,膝盖弯曲,那双鞋的轮子似乎自动转了起来,不等萧十一郎再凑近多看两眼,黎盛钩已经被这轮滑鞋的冲劲一带,踏上了天。

  萧十一郎:=口=

  第47章 割鹿刀

  萧十一郎无可奈何地跟着飞了上去。

  黎盛钩身为这双鞋的设计者,又有师父亲自教过,在空中飞的不算赖。

  萧十一郎总忍不住回头看黎盛钩,对他脚上的人表示了极大的兴趣。即使是再高强的轻功,也需要有借力的地方。借力的点可以是一片树叶,也可以是一柄剑,而最出名的莫过于云梯纵,左右脚相互一点,就能一直飞下去。但黎盛钩这双鞋却完全颠覆了萧十一郎的世界观。

  若人人都有这么一双鞋,那他们还苦练轻功做什么?

  当然,萧十一郎并不知道这双鞋的成本,若是知道了恐怕还是会选择去练轻功的。起码轻功很多人都可以学,但是这么一双飞轮鞋,不是人人都做得起的。

  连、城壁住的小院不大也不小,很快萧十一郎就落在了某件房的房顶上,示意黎盛钩可以下来了。

  黎盛钩又是一蹬,在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才缓缓降下。

  “萧公子,就是这里么?”黎盛钩笑道。

  萧十一郎看着黎盛钩只用一只轮子立着,其余两个轮子悬空的动作,总感觉他会摔下来。

  黎盛钩看见萧十一郎的视线,慢慢蹲下来,将其余两个轮子也放了下来,轻声笑道,“我怕将这屋顶上的瓦片给弄破了,所以下来的时候不免要小心一些。”

  萧十一郎面色复杂的点点头。

  他原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不懂。

  “来了。”萧十一郎忽然蹲下来趴在屋顶上,黎盛钩只好也跟着趴下来。

  “庄主,您一路赶来也累了,房间已经让人布置好了,还望庄主早些休息。”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正是白天里见过的沈家的管家之一,管家的身后跟着许多人,而他对着最中间的一个青年恭敬有加。

  没见连、城壁之前,萧十一郎有想过这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然而等到见到的那一刻,他却能从人群里一眼就认出他来。

  因为他从未见过任何人的态度如此文雅,在文雅中却又带着种令人觉得高不可攀的清华之气。

  萧十一郎见过很多英俊的少年,也见过不少文质彬彬的书生,那些气质不凡的世家子弟、少年扬名的武林侠少他也都见过,但记忆中绝对找不出来一个能和现在走进来的人相比。虽然谁也说不出他的与众不同之处究竟在哪里,但无论任何人只要瞧一眼,就会觉得他确是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