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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2 / 2)


  闻罪也见好就收,从后面拥上了戚一斐,就像是把一个大香囊抱在了怀里。在对方的肩颈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某些原始的冲动。

  戚一斐看着不断上涨的寿命……

  算了,这个借口现在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了。涨寿命的方式千千万,自从闻罪在佛前供了那盏千佛灯,戚一斐其实早就该察觉到了,哪怕他不再触碰闻罪,他的寿命已经在缓慢却不断的上涨了。换言之,闻罪早就没用了,但戚一斐却并没有停止和闻罪的触碰。

  他甚至已经很久没用再去看关注过自己的寿命了,它不再是个威胁,是一方面;戚一斐已经没有办法拿它当借口,是另外一方面。

  如果把戚一斐和闻罪之间比喻成一场抢占土地的大富翁,那么现在整张名为“戚一斐的心”的大地图上,差不多已经都是闻罪占下的地了。万丈高楼平地起,哪儿哪儿都是闻罪的气息,戚一斐守着最后一个几乎只够站下他一只脚的圈,傻乎乎的还在觉得,他还有一战之力。

  但柜子里的戚小斐,其实早已经躺倒,不准备抵抗了。

  复日,闻罪神清气爽,心情很好的去上了朝,戚一斐则还是酣睡,不知道闻罪给他准备的“礼物”,已经马上就要上线。

  这个礼物会哭、会笑,只有几个月大,并且,亲自用手,拍醒了戚一斐。

  那小手不说有多大劲儿吧,但至少坚持。啪啪的,特别清脆。戚一斐感觉就像是一只小猫在自己的脸上,来来回回的走动。

  他脸上一红,没睁开眼时,模模糊糊的还觉得,闻罪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趁他睡觉的时候……

  一睁眼,嗯,冤枉闻罪了。

  戚一斐马上就要爆发的起床气,就这样生生又憋了回去,还略带尴尬的臊红。扰人清梦的,自然不可能是还在大殿上兢兢业业治国的闻罪陛下,而是戚一斐的宝贝宁宁。

  “宁宁?!”戚一斐一眼就认出了自家外甥女,惊喜异常。

  虽然几个月大的小婴儿都长的差不多,但戚一斐就是知道,这是他的宁宁!倒不是说宁宁多有特色,也不是戚一斐记忆力惊人,而是宁宁脖子上戴了个长命锁,锁的一面刻着她的姓——司徒,另外一面写着她的小名——宁宁。

  再明显不够的标识。

  戚一斐当初在边关,还没有恢复记忆,但在看到司徒少将军突发奇想给女儿打的这个锁时,还是脱口而出一句:“狗牌?”

  司徒少将军当时的脸啊,哪怕是小舅子,都有点想打了。

  “不不不,我不是说,汪汪的那个狗。是说将士挂在脖子上,辨识身份的狗牌。”

  近现代作战,由于武器太过凶残,未免不好辨认战死的将士,就有了挂在脖子里的铭牌。美国二战的时候,习惯性管这玩意叫狗牌。

  戚一斐以前看二战纪录片时,不明白老美怎么这么不讲究,自己管自己叫狗,对此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直接带到了这辈子。

  司徒少将军作为一个在军事方面十分敏感的鬼才,不需要戚一斐再说什么,就已经明白了这种铭牌在战损统计方面的用途,以及带来的种种便利与好处。当下就谢过自家小舅子的好主意,命人去研究了。

  不出几日,就真的让匠人们给鼓捣出来了。

  第一代用的是木牌。毕竟铁在古代用来打造武器都嫌不够,更不用说浪费在制作铭牌上了。成本太高。而且,古代以冷兵器为主,并不用太过担心铭牌会在战场上被损坏,木牌足以。

  将士们也很喜欢,有些还自掏腰包,请手艺师傅私下里给自己又打造了个差不多的,送回家里,或者送给喜欢的姑娘,用以代表自己。

  铭牌的名字,当然不能叫狗牌,本来想叫戚牌,或者斐牌,纪念一下最初提出这个建议的戚一斐。但戚一斐却打死不同意,说这不是他想出来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想法来自哪里,但肯定不是他想的。他觉得既然是司徒家在用,不如叫司徒牌。

  司徒少将军也觉得是个好主意,还能凝聚士气,让士兵更有一种大家才是一家人的感觉。

  但却被有琴军师无情的否决了,还开了一波嘲讽:“你们怎么不干脆,用毛笔在脸上写,我要造反呀?我觉得这样更直白一点呢。”

  最后折中,叫成了宁宁牌。

  叠字音,有点萌。

  宁宁作为发起人,至今还佩戴着第一代的长命锁“铭牌”。每天没事干了,就晃晃几乎不存在的小脖子,不为别的,就为了听响。她那个傻爹,给她的长命锁上两边都镶了一排小铃铛,叮叮零零的,总之就是谁也别想好好睡觉。

  偏偏司徒少将军还觉得,他这是个绝顶聪明的好办法,铃铛一响,不就可以提醒照顾宁宁的人,她醒了吗?

  结果到底有没有方便到照顾宁宁的人不可知,但宁宁生生把自己玩成了一个拨浪鼓,倒是挺明显的。

  宁小拨浪鼓的装备,在再见到时,已经又升级了,估计还是她的傻爹给弄的,为她打了一对手镯、一对脚镯,上面也挂着小铃铛。银子较轻,倒不至于累着孩子,但就是太响了。一动就响,刚刚打戚一斐的时候,也是啪啪声与叮叮声齐飞。

  宁宁现在还认不出人,但看到舅舅醒了,还是咧嘴就笑了起来,轻轻的开口:“呀~”

  “呀!”戚一斐也很激动,着急忙慌的就起来。其他什么事都先放一边,只是小心翼翼的,从奶娘手里,把仿佛没有骨头的外甥女给接了过来,开心的不得了。舅甥俩吚吚呜呜的讲了不少外星语之后,戚一斐这才想起来问戚家来的婢女,“阿姊什么时候回来的?”

  带着宁宁进宫的,是宁宁身边的两个奶娘,以及戚家的几个婢女。也是因为有仙客这种胆子大,寻常和戚一斐玩闹惯了的,这才敢把宁宁直接抱进来,让戚一斐体会一把“爱的叫醒”。

  “殿下昨天下午就回来啦。”仙客代为回答,虽然她在戚一斐身边伺候,对戚一斐忠心耿耿,但她最憧憬的还是家里的郡主,现在是公主了。说话轻声慢语,行事优雅高贵,再加上天仙下凡一样的容貌,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有比她家公主更好的人。

  戚家的家仆,对于戚一斐的叫法是孙少爷,对于戚一依的叫法却是殿下。这是戚老爷子决定的,前者是不想让戚一斐太过拿郡王这个爵位出来说事,后者是希望能够培养出戚一依的气度。

  龙凤胎长大后,也果如戚老爷子期望的那样,成了最好的他们。

  戚一斐有点激动,也有点后悔,就这样错过了他阿姊回来:“阿姊也进宫了吗?”

  “殿下有事,老爷不再,只能请孙少爷代为照顾一下县君。”

  清平县君,就是闻罪之前给宁宁的封号。不过,如今的小县君还是个吃奶的孩子,并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大人物”。她只要有奶有娘,就可以开心一整天。

  戚一斐接过了他阿姊给他写的信,这才彻底了解了始末。

  和戚一斐这种几乎没什么朋友的自闭儿童不同,戚一依在雍畿成长的那十四年,几乎堪称贵女的典范。容貌、性格、才情什么的就不说了,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戚一依让人叹服的,还有她交朋友的本事,闺中密友无数,走到哪里都是娇花如云。没嫁人前,半个贵女圈都是她的朋友,剩下的是想巴结,却没巴结上的。

  都说女孩子之间难免有点攀比心,总要掐个尖、拌个嘴的,但这事在戚一依身上几乎是绝迹的,就没有不喜欢她、说她不好的。

  连最难搞的三位公主,都曾与戚一依关系匪浅。

  当然,要除了戚家的那个来投奔的族姐,她嫉妒戚一依都快嫉妒的滴血了。但最后也还是没能怎么样。戚一斐对于她当初把戚老爷子气病的事,真的十分生气,再不想听见她的一举一动。

  咳,说回戚一依。

  她哪怕已经远嫁两人,在京中的贵女圈,依旧是个传说。甚至因为她人不在了,传的更加神乎其神了。新一批的贵女们,短时间内,是再难初一个比得过戚一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