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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的头发白了,洛月明躲他,甚至是柳宗师的死,相对来说,都比较好解释。

  但柳茵茵也就是柳仪景的死,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搪塞过去的,裴玄度也不愿意在越清规面前,再提及这个人了。

  只能搪塞说,柳茵茵死于意外,最棘手的,就属越清规的无情道究竟是怎么被破的。

  裴玄度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怎么都编造不出合适的谎言来,他天生就不颤长说谎,编造出的理由也是漏洞百出的。

  看着越清规捧着脸,坐在床上绝望地哭泣,裴玄度急得热汗珠顺,有心想差人去找洛月明过来圆谎。

  转念一想,那个小混账东西恐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

  遂不得不硬着头皮,想尽一切办法地解释,劝慰,试图止了越清规的眼泪。

  可效果微乎其微。

  裴玄度头疼不已,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洛月明便过来了。

  裴师兄,越师兄醒了,你怎么不让人过来通传一声?

  洛月明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右手扯着脖颈上挂着的金圈,雪白的皮肤上,已经印了一圈的红痕,看得出来,必定是让那金圈狠狠勒过了。

  谢霜华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目光一直落在洛月明隐隐发颤的后腿上,那宽松的弟子服下,隐约还能瞧见绳索的勒痕。

  正是他的杰作,给洛月明信手做了件绳衣,让其贴身穿戴。

  你也好意思问!

  裴玄度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抬手指了指洛月明的脸,气恼得都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余光往谢霜华身上一瞥,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回头再算账!清规已经彻底清醒了,并且知晓自己的无情道被破,快想办法,把此事搪塞过去!

  洛月明一听,顿时就明白了。

  怪不得他方才在殿中,正被大师兄草得魂儿都快飞了,涕泗横流之时,这金圈猛地勒紧了。

  还将他引来此地,敢情是越师兄清醒了。

  让我我想办法?我我得说什么?

  不知道!你自己想!裴玄度一揩满头的热汗,将洛月明往殿里一推。

  洛月明腿脚不便,踉踉跄跄地往殿里冲,一眼就瞧见坐在床上掩面哭泣的越师兄。

  顿觉十二指肠都疼了起来,便是这时,那金圈又旋转起来,冥冥之中,好似柳仪景也在催促着他,赶紧想办法唬弄过去。

  快去啊!你平日里鬼点子最多了,快想想办法!裴玄度从旁压低声儿道。

  无可奈何之下,洛月明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前,试探着唤了一声:越师兄。

  越清规一愣,满脸羞愧地转过头去,哽咽着道:月明,你怎么也来了?

  越师兄,你快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你的伤才好,禁不住你这么折腾的。

  洛月明一向嘴甜,往前一凑,半蹲下来,抬眸定定望着越清规,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知道师兄现在有许多疑问,但

  没有但是!月明,你你不懂的,我的无情道被破,我我居然连对方是谁,我都不知道!

  说起这个,越清规又哽咽起来,出生在烟花柳巷,依靠着母亲的保护,与上苍的眷顾,才得以保全的清白。

  竟然稀里糊涂就没了,其中若说没有什么隐情,他自是不会信的。

  洛月明千算万算,漏了这么一茬儿,心里琢磨着,观越师兄从前对柳仪景的种种态度来看,显然没吃什么亏啊。

  而且越师兄还是在上面那个

  虽然但是

  该怎么跟越师兄解释才好呢?

  难不成要他骗越师兄,就说就说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越师兄独自出门洗澡,然后不小心脚下一滑,就跌倒了。

  那岸上不偏不倚,该死的一个大棒槌立在上头。

  然后又正正好好,破了越师兄的无情道

  他不能这么骗人吧,一点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多缺德啊。

  第223章 我顾念着月明

  月明, 你不用想方设法地骗我了,是我自己没用,都怪我自己,居然居然连被谁破了无情道都不知道!是我自己没用!

  越清规越发哽咽起来, 想来无情道骤然被破, 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远比剁了一只手,一条腿更让人羞愤难当。

  况且他原本就是个温软的性子, 决计说不出什么凌厉的话。

  委屈便也只有自己受着。

  洛月明生平最见不得旁人哭了, 尤其见不得美人哭, 总觉得越师兄这么一哭, 好像他们在场所有人都错了。

  立马就想上前安抚一二,可事到如今, 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对于越师兄来说, 根本起不到任何安抚作用, 反而让他越发难过, 甚至心生绝望。

  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冥冥之中,柳仪景在某个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一直注视着越清规的一举一动。

  那金光灿灿的金圈, 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 疯狂乱转, 还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倘若从前穷苦贫困时,有人大发慈悲, 给洛月明这么一个纯金的大金圈套在脖颈上, 他就是晚上睡觉做梦,都能直接把自己笑醒。

  但现在不一样啊,这金圈就跟催命符一样, 转动起的罡风,宛如刀子一般,割得洛月明痛楚不已。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看着越师兄继续痛苦下去,必须将人安抚住。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洛月明就受了金圈的驱使,下意识走了上前,张开手臂,要将越师兄抱住。

  幸而裴师兄和大师兄手疾眼快,一人拽他一只手腕,齐声呵斥道:你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洛月明心慌意乱的,耳边嗡嗡作响,隐隐传来了女子的低泣声,他惊恐地四下逡巡一遭,问道:师兄们,你们听,有人在哭!

  在场几人根本没听见有什么哭声,纷纷蹙起眉头,就连越清规都暂且忘记难过了,抬眸不解地望着他。

  怎么,你们没听见吗?真的有人在哭!声音很细,很细,像小绵羊一样不,不是小绵羊,是小师姐,是小师姐在哭!

  洛月明霍然往后退了几步,迅速往左右望去,可是殿里很空旷,一眼就看到头了,根本没有小师姐。

  谢霜华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压低声儿道:月明,这是你的权宜之计吗?

  洛月明脸色难看,咬紧牙一声不吭的,狠狠摇了摇头。

  月明,裴玄度也上前道:你装得有点像,但能别提柳茵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