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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另许后他悔了第56节(1 / 2)





  原来那人是段瑛娥。

  他就那般信任、维护段瑛娥。

  那时,她是他的妻子啊,她盼着与他夫妇和美,相知相敬,他与段瑛娥诸般往来,又是送花绫,又是送骏马,她视而不见,私心以为日久天长,这些都会过去,而今再想,何其天真,何其可笑?

  段瑛娥的酒,她的茶,晋王只疑她的茶,没有一点道理,没有一点公允可言。他那时的心,完全偏在段瑛娥身上。

  纵使她很努力想做好他的王妃,纵使她已尽己所能想要接近他,他还是猜忌着她,蔑视着她。

  “为何?”段简璧冷冷地看着晋王,“就因为我长在乡野,一朝得了富贵,所以一定是我不择手段?”

  “就因为我想接近你,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所以一定是我下药,逼你圆房?”

  “明明不是我一个人有嫌疑,为何不肯给我一点点公允?”

  原来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段瑛娥?

  贺长霆一言不发,当初他确实只看到了表面顺理成章的迹象,自认为理智地分析了前因后果,自认没有判断错误。可他没有看清楚人心。

  段简璧看了他一会儿,心中的波澜渐渐淡下去。

  左右这夫妻已经不做了,他曾经更看重谁,更偏心谁,一点儿都不重要了,她恨段瑛娥,但这恨与晋王无关。她也不会要求晋王和她一样恨段瑛娥。

  “娘娘,药好了。”

  红炉把药放在茶案上,见王爷王妃面色都不好,没敢多留,放下药便出去了。

  段简璧伸手去端药,被贺长霆先一步按住了手臂。

  “不要乱喝药,若有不适……”

  “这是避子药。”

  段简璧漠然打断他,抬手仍欲端药,贺长霆却并没松手,怔怔盯着那碗药。

  因为昨夜的事,她怕怀上他的孩子,怕有羁绊,怕不能和裴宣远走高飞,所以今日特意叫人煎了避子药送来寺中?

  她虑想的真是妥帖周到。

  贺长霆心知不该阻止她,她没有错,可那只按着她不准端药的手臂,如有千斤重,收不回来。

  段简璧用力抬手,甩开他的桎梏,端着药碗一口气喝了干净,连沉淀在碗底的药渣都吞了下去。

  贺长霆看得出,她有多怕怀上他的孩子。

  他攥紧了拳头,骨节巍峻地堆蹙起来,连绵如山。

  但他没有资格阻止,没有资格夺下她的药碗不准她喝。

  他可以干预她很多事,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不能说一个“不”字。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干脆果决地把那避子药喝得一滴不剩,只为了不怀上他的孩子。

  贺长霆神思恍惚了下。

  上一次在这房里,她明明亲自求了送子药,还放在茶水里,与他一人一盏喝得干干净净,她那时,不是想为他生个孩子的么?

  ···

  离寺时,怀义郡主的婚事也定下来了,不是大家都以为的魏王,而是在这之前毫无苗头的濮王。

  婚期就定在二十天后的十月中旬。

  段简璧不知这结果是不是郡主满意的,但离开时寺门相遇,豆卢昙骑在马上,一身素锦白袍,头裹孝巾,神色虽依旧冷清,并不见哀怨之色,好像对这门婚事并不反感。

  段简璧却也没有上前恭喜,她知道豆卢昙真正想嫁的是晋王,若非遭了魏王算计,她应该是有办法嫁给晋王的。

  回到府中第二日,段简璧打算往酒肆去看看姨母,跟她解释避子药一事,免得她胡思乱想,心中不安。

  贺长霆没有阻拦,交待赵七挑两个护卫随行。

  赵七正要去办,撞上了前来的裴宣。

  听闻此话,裴宣对晋王道:“属下亲自护送王妃娘娘前去。”

  赵七眼睛一瞪,不可思议看着他,反应了会儿,忙要推脱,又听裴宣道:“属下听闻王妃娘娘去酒肆从来都是素装简行,不欲叫人知道她王妃身份,属下会赁一辆朴素牛车,亲自送她过去。”

  赵七肯定不能同意,“这事用不着你,我让方六去!”

  裴宣没有理会赵七,仍对晋王拱手道:“王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赵七急眼,再要出言阻挠,被晋王挥手制止。

  “让元安去吧。”贺长霆看着裴宣,裴宣却始终没有抬眼。

  赵七急道:“那让方六一起去。”

  裴宣看向赵七:“你觉得我一个人护不了王妃娘娘?”

  赵七自然不怀疑裴宣的本事,他只是要帮裴宣避嫌,坚持让方六同去。

  贺长霆阻了赵七的话:“元安自去便可,不必方六同行。”

  王爷亲自发话,赵七没办法再阻挠,只能借着送裴宣出门的时机,攀着他肩膀低声告诫他:“你别欺人太甚,你再这样,我真向王爷告发你了!”

  来来回回都是这些车轱辘话,裴宣撇开赵七,冷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