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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另许后他悔了第77节(2 / 2)


  他目光沉静锐利,如火如炬,定定望她:“我说过,我会和元安说清楚,一切都不作数了,你是我的妻子。”

  他低下来,想亲吻她,却见她偏过头,仍然像之前抗拒着他的亲近。

  “阿璧,当初你没选元安,现在,也不要选他,答应我?”

  女郎的抗拒在强势的禁锢面前不值一提,他单臂提着她的腰,几乎要把人托抱起来,低下头去亲她。

  “当初,是你把绣球抛给我,不能反悔。”他霸道地说着。

  “王爷,你可还记得,那日绣楼下,你穿着谁的衣裳?”

  段简璧偏头躲他,一句话说罢,察觉那在脖颈里徘徊的气息陡然冷了下去,良久没有一丝动静。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他说:“你什么意思?”

  段简璧本不欲多说,但看男人质疑神色,顿了顿,一五一十道:“你当时穿的那身衣裳,是阿兄的,衣襟和袖口绣着连璧纹……”

  那衣裳一针一线都是段简璧亲自缝的,她再要说出更多细节,听男人漠然打断。

  “够了。”

  贺长霆自然记得那日穿的什么衣裳,也猜到那衣裳是段简璧缝给裴宣的。

  “王爷,我要选的,一直都是裴家阿兄。”

  贺长霆目色沉静,直勾勾望着女郎,深邃的像个无底洞,再明亮的光也照不进去。

  “胡说。”他忽然道。

  段简璧疑惑,不知他为何仍是不信。

  “新婚之初,你闯进盥洗室,是给谁送东西?你亲自下厨,是给谁做粥?你三番五次,央谁回房去歇?你在母后灵前,祈愿与谁夫妇和美、白头到老?不是元安,你做的这些事情里,都没有元安,不是他!”

  男人声音少见的起伏不定,不似他一贯沉稳持重,不露情绪。

  段简璧没想到,原来她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

  “我做那些,是为了我的夫君,王爷,若我如愿嫁了阿兄,那些事情,也会心甘情愿为他做的。”段简璧平静地望着贺长霆,如是说。

  飞絮飘摇,男人目光浮动,眉峰早就堆成小山。

  “你从不曾,心悦我?”她曾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怎可能心中从没有他?

  一定有过,她一定是在置气。

  贺长霆看着女郎,见她从容摇了摇头。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刻迟疑,没有一丁点赌气的成分。

  “王爷,若当初你没有穿阿兄的衣裳,我们不会有任何瓜葛。”段简璧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情绪。

  贺长霆目色很重,黑漆漆的,看不出所思所想,良久,他才转过头,望着茫茫飞絮,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段简璧也没再说话,兀自走远拧衣上的水,再抬头时见男人已经在钻木取火了。

  他从衣服上扯下一缕细长的布条做成绳索,套在木棒上端,利用绳索旋转收紧后的力道,能加快摩擦,也能省下许多力气。

  他半垂着头,专注盯着飞速旋转的木棒,眉目冷峻,连渐渐冒出来的烟火气都染不出一丝温度。

  火苗越来越旺,添柴加薪,一簇熊熊篝火燃起来了。

  “过来。”他看向远远避着他的女郎。

  段简璧没有推辞,起身走过去,在篝火旁坐下,虽在男人对面,但隔着旺盛的火苗,他那张阴沉如雪的脸倒也不算吓人。

  两人隔着篝火相对而坐,都没有再说话。

  男人看着篝火堆,不停地添柴加火,目光映着熊熊火苗,却没有一丝波澜。

  这般坐了会儿,河畔的树林上空忽然生出一阵骚动,成群飞鸟似乎受到惊吓,乌泱泱叫唤着离了窝巢,四散而去。

  段简璧长在山野,知晓这种情况并不正常,不是野兽出没就是成群结队的人来了。

  她警惕地站了起来,欲向河中躲藏。

  “是我的人。”

  贺长霆虽还未见到人,但看飞鸟动静,猜想来人来势汹汹,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来的,只可能是他玄甲营中的兄弟。

  当是赵七,和裴宣。

  贺长霆站起身,朝身后的灌木丛看了眼,示意女郎躲过去。

  段简璧提裙跑了进去,很快淹没在灌木丛中。

  果然,不消片刻,一队轻装人马如疾风掠过树林,迅捷地朝贺长霆驰来。

  “王爷,您可有受伤?”赵七担心地打量着贺长霆。

  贺长霆摇头,看向裴宣。

  裴宣却并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上,稍加思虑后,很快锁定不远处的灌木丛,朝那里张望了会儿,察觉贺长霆眼神才收回目光。

  “王爷,王妃娘娘,没找到么?”赵七没有裴宣的细心,并没发现异常,生怕惹了王爷伤心,问得十分小心。

  贺长霆微颔首,对赵七道:“你和元安留下继续寻找王妃,余下人随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