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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后(1 / 2)





  坑妖就不说了,这会儿他俩还有后背发凉的感觉。

  南乐见白朗和朝朝惨白的脸,与小桃花和阿娟洋溢的欢笑形成鲜明对比,也难怪老者会那样说。

  “瞅瞅这小脸儿白的哟!后悔了吧,早知道就该直接拒绝陆渊源的是吧?”

  老琵琶惯爱看人笑话,逮住奚落的机会就不肯放过。

  白朗和朝朝也不是后悔接了这活,认真说起来,他俩在做摆渡人的时候欠下了许多轮回名额,冥府之主换了,可不是代表欠的人不必渡了。

  朝朝且不提,白朗欠下的可不是小数目,照他这样渡一人歇三天的功夫,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他们不一定后悔,只是深觉陆大哥是个无敌大坑。

  朝朝心思活泛,问道:“陆大哥不受洗魂术影响,他身为冥主,此时不来兰桥在忙什么?”

  可能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或许是懒得来。

  朝朝的话乍一听没什么意思,但陆渊源要是会偷懒的人就不用大家操心了。

  “坏了!”南乐暗道:他怎么没想到呢,陆渊源…一通安排已让冥府步入正轨。

  不就是,在交代身后事了吗?

  那他能做什么,要做什么,已经一目了然。

  南乐陡然间变了脸色,朝朝和白朗也立即想到了此处,顿时沉声道:“我们去看看。”

  正当此时,兰桥之下的黑水又一次翻滚,于堂芝被这反应吸引过来,见南乐三人行色匆匆,顿了顿严肃道:“冥河水又泛滥了……”

  南乐无声看他,陆渊源做了什么不要紧,都绝不会同朱明镜走向同样的路。

  不得不说,他们以为陆渊源最多也就是个死心眼的凡人,现在看来好像不止如此。

  他怕不是四年前就想好了有今日,所以才会自裁于黑戟之下,若真是那样,心眼多得也不下于蜂窝煤了。

  于堂芝又道:“我觉得冥河是在哀伤,你知道我和冥河有一定联系,感觉不像是受到刺激或是发狂,更像是伤心到痛哭流涕……”

  此言一出,不仅南乐,朝朝和白朗也忍不住侧目。

  朝朝不由得想到他陆大哥在过冥府公员考核的时候,也是仅有的一次,于冥河之畔送霓鸿楼主离开的时候,指尖燃起的幽蓝色火焰。

  他在修习了一样效果改良后的“洗魂术”后仍觉得熟悉,直到于堂芝提起他才恍然。

  那时候爷爷还在,清涯先生的一大爱好就是收集各类古书,残缺的、久远的……但又有个莫名的癖好,越是不凡越会尽快脱手,好似沾染了晦气似的。

  朝朝也曾这么向他吐槽过,得来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沾染了血腥的书怎么不晦气?”

  他不服气,偷偷看过,好在爷爷并未阻拦,甚至颇为鼓励,逆反期的他本就不喜欢书籍,匆匆翻了几页后就跑开了。

  但那朵幽深的好似火焰一样的花一直印在他脑海里。

  听了于堂芝迟疑的解释后南乐立即到冥主府上去,朝朝却觉得没必要了,白朗向前不是向后也不是,好在徐令及时过来拉住了他。

  “傻狗子,小喇叭,真正的世界就在眼前了,错过了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朝朝向前的脚缓缓后撤了一小步,反问道:“什么叫真正的世界?”

  白朗神色不明道:“徐令,你还是人吗?”

  徐令不雅的翻了白眼,心说,装得是有点温文尔雅了,四年,一着急紧张,白朗就还是那个欠收拾的狼王。

  “我是问,你生前真的是人类吗?”

  “当然是了,死后又不能改物种,我仍是东区获得合法滞留权的人类。”

  白朗默认他的狡辩之词,不再问了,而朝朝的问题始终得不到解答。

  谁也不能否定现在的世界就是假的,最多也就是真得不明显。

  他们耽搁了一刻钟,南乐这边已经见到了陆渊源。

  浴血的魂魄和萦绕不散的厄运,双目赤红,隐隐的血泪从眼角而下,比弄鬼的恶人还要可恨可怖。

  南乐道:“陆渊源,你非得找死吗?”

  孰料他竟痴痴地从怀中取出来本书道:“是时候不到还是差了什么东西?明明我是按照上面写的做的……”

  南乐劈手夺过来正要撕毁这本书,却看到那上面饱蘸笔墨的批注癫狂潦草写着:【世间尚有此人只魂片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虽然无理取闹,但南乐以为写下这行字的人绝对没有成功,也只是将失败的期望传达给后人,毕竟谁愿意相信一心复生的人在天地间荡然无存呢?

  南乐往前翻看几页就知道这书原本是谁的,洗魂术、补魂术、借尸还魂,他都见识过了,这枯木逢春和长河月圆委实像画了张大饼。

  枯木逢春便是说那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的法术解注者都没成功,而长河月圆倒是说的轻巧,通俗的话就是“扭转时空”

  【风雨如晦,天意如刀,行行重行行;兜兜转转,天涯去万里,长河月圆。】

  南乐觉得陆渊源疯了,所谓禁术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仗着自己魂魄不灭就可劲儿作,起死回生的术法真有的话,代价也必然是与之命格身份同等之人的命。

  你说巧不巧,陆渊源与朱明镜,全然符合。

  嗐,不止这些,还有呢,他不会魂飞魄散!

  可真是周全细致,天意如此啊,南乐也是疯了才会在这时候想到这些。

  但见陆渊源委顿在地,胸前带着斑斑血迹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没疯,眼前真正的疯子不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