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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罚(1 / 2)





  片刻后,各种方法试图拒绝也没拒绝成功的墨侍卫,无奈乖乖地在殿主面前张了嘴。

  楚言仍是站在床边,勒令墨刃坐着。他捏着侍卫清瘦的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沾了药粉:“舌头伸出来。”

  “……”

  侍卫目光难为情地闪着,欲言又止。殿主皱眉又催了一句,他只得小心翼翼地……将舌尖露出来。

  楚言瞧见伤口就“嘶”地轻轻吸气,眼皮一跳,活像疼在自己身上似的。

  沾了药粉的手指抹上侍卫温软舌尖,后者狠狠一抖。

  楚言连忙缩手:“疼?”

  墨刃埋着脸飞快摇头,颤声道:“属、属下还是……自己来……”

  ——可怜墨侍卫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娇气过,他完全不能理解,舌头上咬一下怎么还要专门上药止血的?

  更别提主上亲、亲手……碰他的舌……怎可这样!?这……

  楚言无动于衷,还很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脸:“张口,听话,孤轻些。”

  墨刃:“……”

  ……这样的姿态,怎么看怎么不像正经主仆。

  但其实,经了昨晚那一遭,墨侍卫如今心软得和水似的,其实不太舍得逆他主上的意思。

  要平常还能说两句“不合规矩”,如今么……楚言想怎么摆弄他,他乖乖的让主上弄就是了。

  楚言却叹息一声,低声道:“孤又委屈你了。”

  “……!”墨刃当即就想摇头,下颔却被主上捏着,唇舌也不能动。他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殿主,不满又正经地蹙眉。

  这么一来,贯来沉默冷硬的气质倒是一下子变软不少。

  “那白华所用之毒是巫咸教的东西,只是这邪教传言早就散了,不知与幕后黑手是何关系,盟主府在其中又有何牵扯,”楚言自顾自说着,“水淼儿要一天时间来调查,只能再拖白华片刻……对不住。”

  墨刃神色更动摇……他真的不想听主上这样低落地跟他说什么对不住。

  可是忽然间,楚言神色一变,猛地捏着他的下颔,手指往里一探——

  墨刃不禁闭眼“唔”地一声,人还没反应过来,楚言已经从他的后牙取出来一颗嵌进去的小药丸。

  殿主脸色刹那间就阴沉得吓人。

  “……这、是、什、么。”

  墨刃怔了一下,没想到主上这般眼尖。他下意识实话实说:“回主上,是毒药。”

  顿时,楚言脸色全黑了:“……”

  “……”

  墨刃的脸色则微白,意识到自己的实话实说好像不太妥当,毕竟在嘴里放毒药这事,听着也不怎么吉祥的。

  他连忙试图补救:“主上,暗堂出来的暗卫,人人都会在齿间藏一颗毒药,以备某些时候……并非属下自作主张。”

  “你……你!”

  可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楚言更是气息都在哆嗦,也不知是怒的还是心疼的。

  他砰地将那颗毒药拍在桌案上,竖眉怒道:“墨刃!你是暗卫吗,嗯!?你是孤的贴身侍卫,暗堂的规矩与你有何干系?”

  “主上,小声,小声……”墨刃无奈又心暖,连声地低劝,“若叫白华听见,会露馅儿的……”

  楚言想想就觉得不敢置信:“孤把你从暗堂带出来多少年了,你还天天在口里藏着这种——”

  墨刃就好言好语地哄着:“主上若说声不喜欢,阿刃以后不再带着便是。”

  楚言一瞪眼,痛心疾首地拂袖:“你当孤还会信你的鬼话!?”

  又恼:“什么说声不喜欢,孤难道以前喜欢过你这么不惜命?这毒药是孤给你塞嘴里的不成?”

  墨刃为难地抿了唇,低低说:“可是当年,主上本也是看中了属下的暗堂出身才……”他顿了顿,“您说过一切规矩照旧的。”

  楚言蓦地一愣,好像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来。

  也是,哪家侍卫天天带一身伤出任务,平常不仅伺候主子,还要陪主子处理殿内事务,事事操劳还讨不得个好。

  可……

  楚言心内无声地一阵绞痛,幼年他的确处境艰难,需要暗卫的力量;可是继任殿主之后,明明他可以免除这些陈规,明明他可以待墨刃更好的……

  但随后白华就来了,那些日子里,他又究竟是怎么忽视墨刃的?他现在甚至绞尽脑汁地想多回忆起来一些,却因为醉生梦死的效用,什么都是模糊而断片的。

  总归墨刃跟着他,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吃尽了苦,却没享过丁点儿的福。

  “……主上?”

  墨刃自是察觉到了楚言的情绪,他迟疑着凑近了些,“恕属下多言,您不必……”

  正欲开口安慰,却忽然敏锐地察觉到屋外有些许隐秘气息接近。

  侍卫神色立刻一变,到口的话语转了个弯儿:“主上,白华来了,属下是否该做做样子。”

  楚言这才从一团乱麻似的心绪中挣脱出来,知道两人的私事该搁后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将方才随手搁在桌上的佩剑悬虹递到墨刃手中:“也罢……拿着。”

  又指了指房里的柱子,没好气地道:“墨侍卫惹了他那暴戾无端的主子生气,如今该挨着重罚——打,狠狠地打,打到华儿听的高兴了为止。”

  墨刃立刻就懂了,心里暗赞主上睿智,从床上顺手扔下个枕头在柱旁,抄起长剑就往枕头上砸了下去。

  楚言那佩剑分量够沉,落在那枕头上一声声闷响,还真是与打在人身上差不多的声响,糊弄一个在屋外隔着一堵墙听的人是全无问题的。

  楚言看着墨刃行云流水的动作,只觉得赏心悦目。

  偶尔也会装成暴怒无法自控的样子喊几声:“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难道不知孤心属何人么?”

  又道:“孤放在心上疼的人,你也敢轻贱,把本殿主当做什么了!?”

  一两句到还好,喊的多了,墨刃神色渐渐别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