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是日风和日丽,打扫也很顺利。
今天早上打扫完谒见室,吃过早餐,接下来就是王宫的大厅了。因为明天晚上有舞会,所以下命令要擦拭得干干净净。太仓促了。
好像是嫁到公爵家的第二公主临时起意举办的。而且,因为动用了娘家的力量而使用王宫的大厅,害我们也得匆忙准备。添麻烦也有个限度啊。公爵和父母也别太宠她啊。
预定出席?
如果有那样的东西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擦镜子了。
反正我也不擅长大阵仗,也没有漂亮的礼服,所以没差就是了。虽然是没差,可是隔天的收拾嘛……。
掉在地板上的料理、倒到桌布上的红酒渍、沾到窗帘上的污垢,还有,散落在庭院和阳台上的爱之残骸。
只能叹气。
饮饱食醉就开干,你们是动物吗。
啊,讨厌啊。你们像平常一样笑笑说说不就好了。
不要到处发情啊。真希望能为收拾残局的人着想一下。虽然要是有这样的脑袋也不会开干吧。
我死了心,把镜子擦得亮铮铮的,然后擦拭不知道是甚么男人的铜像,用掸子温柔地轻拍不知道是甚么女神像。
虽然看不出来,这应该很昂贵吧。虽然看不出来就是了。
不愧是大厅,打扫的范围很广阔。即使动员了大量人手也要打扫到午后。
吃了顿迟来午饭,接下来是客房和休息室。
这些平常也有打扫,应该花不了那么久才是。速速搞定吧。
快快收拾好一个房间,打开隔壁房间的门,却看到有人在。而且还是半裸的一对男女躺在床上,怎么看都是干劲十足的样子。
彼此无言相对。一、二、三。
「打搅了。」
我轻轻往后退,关上了门。
给我等一下!!你们在干甚么!你们到底打算干甚么啊!
打算正常工作的我没有错。因为又没听说是使用中咩。错的是未得许可大白天就发情的你们。
你们就没有甚么难为情或羞耻心吗。马上给我捡回去。
不过应该不成吧。对那两个人来说,恐怕连那句话都会当成一种玩法。
男人是所谓的花花公子,女人是水性杨花的贵族夫人。某程度上是有名人的那两人,就算发生这种关系我也不会惊讶。
多半会当作没事人一样重新再来吧。
那种不把尴尬当一回事的精神力太厉害了。不过若不是这样的话,也不会大白天就打算办事吧。
结果忘记了打扫那个房间而被骂了。无法接受。
转眼间就到了舞会的夜晚。
今天是负责侍女的工作。哇,我这人多勤奋了。
擦拭得发亮的的大厅,挤满了璀璨耀目的一众贵族。
会在里头工作都是肉食侍女,像我这种底层侍女,则是负责不起眼地待在一角的杂活儿。
虽然这种像是幕后的杂工都会不引人注目静静地待着,但结果却会被想要静静待着的人找到。
吩咐的都是给客人带路往休息室啦,或是带路去休息室啦。
你们这些死贵族真是没救了啊。虽然我也是底层的一员,但羞耻心和道德心我还是有的。
在这种当中下,一个人叫住我,我回头一看,是那家伙。
是昨天大白天就开炮的男人。有名的花花公子尤利乌斯・班尼迪克子爵。
别以为他只是个区区子爵。他其实是侯爵家的次子,继承了父亲多余的爵位,是不折不扣的公子哥儿。加上还是个好女色的花花公子。「放荡儿子」这个词就是为他而生的。
他那一头淡金发光亮得让人羡慕,细长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看起来有些冷艳,大家都说好棒。这我难以赞同。就算长得再好看,我也不喜欢好色的人。
但其他的人却不一样,从不吝惜赞美女性的子爵很受欢迎。只是剪了点浏海会赞美、香水会赞美、礼服会赞美、连身上的首饰也会赞美。会就如呼吸一样赞美女性。
好色男。
就是那个了。是高级娼妓的男人版。
传闻中,他好像正和五个女人交往,年龄和容貌都各不一样。
现在都还没演变成修罗场,我真心觉得好厉害。话是这样说,好感度也不会变高就是了。
明明我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好啦我只是想说说看。
反正我就是一个也没有啊。啧。
而那位子爵,果不然拜托我带他去休息室。
是和后面的女性共赴巫山吗?是吗,慢慢来。别弄得太脏了。
瞥了一眼的那位女性,就是当时的那位夫人。
假如夫人的那个传闻是真的话,子爵也可谓一个不得了的大冒险家吧。
他知不知道的呢。既然昨天都做过了,应该知道才是。大概知道的吧。
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否忠告一声。还是说一声吧。之后受良心谴责也不好。
打开休息室的门锁,退到一旁行了一礼。趁着子爵打开门让女人进去时,我压低声音跟他搭话。
子爵露出真拿你没办法似的笑容,催促我说下去。
很不巧,我对你的好感一公厘也没有。
「容我确认一下,您是清楚认识刚刚那位女性而彼此合意的吗?」
子爵没由来地拨起头发,垂下眉头,摆出困扰的表情。
「当然是合意了。」
然后,手托起我垂下的下巴。子爵水蓝的眼睛眯着笑了。
「可爱的小姑娘。下次遇上的时候再陪你玩玩吧。」
这么说着,拇指轻轻抚过我的嘴唇,消失到房间里去。
……吓?
难不成,他以为我是因为嫉妒而挽留他了?
门关上后,听到上锁的声音,我快步离开了。
呜哇。连脖子都起了鸡皮疙瘩。
别随便碰人家的嘴了。好想马上洗干净。好恶。
头大了。鸡皮疙瘩还没消失。太好了,穿的是长袖。
尽管被莫名地误会,但能做的我都做了。以后的我可不管。
问题是明天的扫除。希望你们尽量不要弄脏。嘛,应该不行吧。
想到明天的收拾和打扫,我叹了口气。但愿不要是我负责。
在那之后,我又是到厨房当跑腿、又是带路去休息室,忙个不停。
舞会的三天后。
在我拿着打扫工具走着的时候,跟子爵碰个正着。
明明都穿了女仆服,还以为他不会察觉,没想到他好像发现到我就是那时候带路的侍女,「原来你是女仆啊」地呢喃道。
不,我是侍女。虽然人手不够时也会找年轻的女仆上场,但那姑且是我的本职。
但刻意澄清也太麻烦,我都行了一礼退开了,他却挡在我面前。
「我有事要问你。当时的那句话,到底是甚么意思了?」
被这么一问,我搜索枯肠才回想起来。毕竟都是三天前的事了,不可能立即想起来。
「就是字面的意思。」
不是甚么比喻,也是甚么贵族的例句。就是字面义。
「我不是说这个。那个,难不成,你早知道她的嗜好吗?」
「子爵您也知道吧。因为您都说了彼此合意的。」
有甚么问题了‧
「呀,我可没有到处张扬喔。虽然没料到子爵也有此等特殊癖好,但这只是个人喜好罢了。」
「不对!」
被大声怒吼,害我吓一跳了。
诶,怎么了。这么突然。
「我才不会有那种兴趣吧。那种、那种的……我实在不行。」
脸孔才刚发怒变红,旋即又回想起甚么而发青了。真是忙碌的人呢。
似乎并不是有着同样的嗜好。那节哀顺变吧。
「常言道凡事总要试一试,试着奉陪一下搞不好也是一乐也哦。虽然我就敬谢不敏了。」
「我也不愿意啊!!」
住手,不要乱喷口水啊。你这急性子。
我冷眼回望不知何故激昂起来的家伙。
我有好好问清楚。然后你回答彼此合意,所以都不是我的错吧?
「既然早知道的话,给我好好说清楚啊。」
呜哇,不要把自己疏忽大意怪罪到人家身上啊!你以为你是甚么人了?啊,是子爵大人吗、是公子大人吗。啧。
虽然心里这么想,我只个底层侍女。而且这一刻还要是女仆。这里就老老实实地道歉吧。
「是我说得不够,真是万分抱歉。」
声调有点呆板请万勿见怪。我也只是个人。
「你能理解吗?明明气氛挺好的,途中要求那个时我有多怕。」
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不由分说自个儿去准备,我拼了命阻止时有多辛苦,你理解吗?」
不,我不理解。
是说,到头来这不还是做了嘛。明明这样,向我发这种似是而非的牢骚我也很难办。
就算说没甚么人,大白天请不要跟我聊这种话题。
之后谈的我也毫无兴致,一味「哦」、「啊」随口附和时,却又被他骂了。
为甚么会这样了。
◆ ◆ ◆
今天要打扫的区域是厕所。
…………。
不,办得来。办是办得来喔,打扫厕所。
毕竟我家曾经有个一段超贫穷的时期嘛。室内的家务我统统都会做。除了料理以外。
料理不知为甚么会被哥哥他们阻止。大概是怕我被火烫到吧。
好歹也是云英未嫁的男爵千金嘛。
别说打扫厕所,甚至还懂得照顾牲口就是了。
嘛,算了。就来做这有够底层的工作吧。
地点是用来举行会议或议会的大楼,所以平常不怎么用到。这种地方要是不勤点打扫,就无法保持干净喔。
拿上了打扫用具的我,忘记了平常用不到这重大的事实。平常不怎么用到,就代表人迹罕至啊。
然后,不愧是王宫。厕所比我家的还大还漂亮。
在这单间的一角,传了一对可疑男女的声音。
「你在颤抖吗?不要紧的,全交给我吧。」
「啊,可是。慢着,这种地方……」
「明明都心里期待,还在说这样的话。看,都这么湿了。」
「啊、嗯。啊……不行、嗯。」
我悄悄屏住气息往后退。都不知道我正努力不发出脚步声,挑逗的女性和呻吟的男性声在厕所里回荡。
打搅了。我之后再来。
本来打算打扫完厕所再去准备室和小房间的,现在先去那边好了。
从声音来看,大概是某位夫人和男仆吧。可是也不用在那么臭的地方干吧。各种处理也很……轻松吧。单是不用换床单也许就很轻松了。
所谓的准备室,是在有会议时准备好茶水或小食,间中摆放好资料的小房间。
因为这里也有适度打扫,我只消轻轻拍落尘埃打扫就成。
桌子下有个一手能够抱起大小的木箱。
好奇偷看了一下,全都是壮阳药。旁边的木箱则放满了营养剂。
别知道用途可能比较好。
轻轻用掸子拍了拍,再把布块充当盖子放回原位。
嗯,我甚么也没看见。去下一处吧。
来到另一个厕所时,那边也有人在使用。两个声音都很高亢,怎么听两人都是女的。
也有可能一边是嗓子很尖的男人。虽然哪一边也没差啦。
这里也回头再来好了,回到最初的厕所,发现已经空无一人。
是很感谢,但这气味。说白了就是臭。不愧是厕所。……。有够呛的。
打扫不出所料地弄脏了的单间。角落看到卷成一团的男装内裤。恐怕就是刚才的他吧。
虽然不知道他要怎么回去,但这看起来好像无法再穿了,就容我丢掉吧。
为甚么呢。明明只是打个扫,总觉得精神在受到考验。
这里应该是王宫,不是甚么修道院才对。
「哎呀,辛苦了。」
回到女仆用的休息室,玛蒂达欧巴桑对我说。
玛蒂达欧巴桑是个不可多得、甚么都愿意教我的人,只是教育很严格。
「是啊,真的很辛苦啊。两边的厕所都有人使用,比预计的还花时间喔。」
被人看到固然也许不行,但为甚么要到厕所里翻云覆雨啊。
「到会平常无人使用的地方办事的家伙也不少嘛。真会添麻烦。」
「但也犯不着去这么臭的地方办事吧。」
「是追求适度的刺激吧。单是没秀给人看就算不错了。」
嗯。理解不了为甚么会想别人看自己办事。是哪一点能让人兴奋了。
当我歪歪头后,玛蒂达欧巴桑笑说「你不用懂啦」。
「怎么怎么,在谈甚么了?」
「在说厕所里发情的贵族大人喔。」
带了鱿鱼丝和果仁来的丽达姐姐参加了。有酒的话就开得成宴会了。
「间中就是有啊。我前阵子也遇到了。那家伙,露出整个下半身,一边说『可不可以看看我羞人的地方』一边捋了起来啊。」
「真会干啊。那是怎样。那你看了吗?」
「他就突然弄起来啊。害我看了不堪入目的东西,真会添麻烦。」
「只要你看还算好了。我的那次,好像还想我掺一脚啊。」
「在厕所里三人同行,不是挤得连身都转不过来嘛。」
「感觉好像在玩拼图啊。」
大家都带了零嘴参加了,长桌上满是食物和人。
大家好像都有过类似的经验,那个时候怎样怎样、那个时候又如何如何,言之不尽。
真的,切身感受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机率有够高啊。不过,老是被派去这种地方喔。上头的决定又违抗不了。毕竟是底层嘛。
「这么说来,你们有听说过吗?费莱德伯爵好像已经不行了。」
「骗人,那个无发无天的变态,居然变了软男。」
「我是听朋友说的哦。听说因为不中用了,夫人才开始找外遇啊。」
「那是假的啦!他是跟裁缝的女孩好上了,对着夫人才抬不起头哦。」
「哎呀讨厌。都快五十了还这么朝气勃勃啊。」
「反正夫人好像不也向年轻男仆下手嘛。」
「流芳遗臭,各有千秋嘛。」
我咬着鱿鱼丝,拜听一个接一个蹦出的话题。越嚼越有味道。能够慢慢享受啊,这个。
「这么说来,听说班尼迪克子爵在追求你,这真的吗?安娜。」
噗啊啊!!!
慢、鼻!鼻子!鱿鱼丝都跑进鼻子里啦!
好痛!
我吸!嘿,我吸!
「咳,你哪里听来的了!?」
「保密。那么,所以是怎么样?」
啊,吸不到。我可以用擤的吧?可以哦。
不好意思。
喷!我喷!我知道就在里面。接下来只要用力就好。我哼!
「啊,跑出来了。」
舒服了!啊,真爽快。
我一擤之下,欧巴桑她们都傻眼了。
「你啊,要表现得再像个女孩子吧。」
「不要紧,该装的时候我都有好好装。」
「虽然好像装不透就是了。那,到底是真是假啦。」
一边递上新的鱿鱼丝一边问道。
这个要是不好好回答,可是会影响到我的名誉,所以我好好否定了。
「他之前好像想跟库亚尼洛伯爵夫人冶游,于是我打算忠告一下他喔。然后他说得好像都知道了一样,我便不理会他了,结果被他骂说要好好告诉他。你不觉得很不讲理吗?」
「哎呀,原来那个美男甚么都不知,就成了毒蜘蛛的猎物啊。太可怜了。」
「不,好像总算逃过了一劫喔。」
「嘛,能奉陪那个兴趣的人也不多啊。」
「果然吧~。本以为是勇者,没想到只是懦夫。」
「那也太对不起那个美男啊。竟然要〇〇〇老太婆的〇〇〇,就是身经百战的勇者也会犹豫啦。」
「对了,听说那个老太婆,甚至还〇〇〇了。」
「诶,真的吗?讨厌啦,这种事拜托在家里做啊。也为打扫的人着想啊。」
「每次都弄那么脏,打扫很吃力啊。虽然床单几乎都会丢掉,挺轻松就是了。」
「说得没错。」
大家哄堂大笑。
话题不断变化,而且无穷无尽。因为大家经验老到,话匣子聊个不停。
在这里工作的话,可以学到没用的知识和情报。虽然很开心,但是能活用的日子会到来吗?
一边嚼着收到的鱿鱼丝,我一边想。
虽然我还是个处女啦。对于变成了一个听惯浓厚狂热的床笫之事的女人,我都害怕了。
即使交到恋人,似乎也没办法活用这些知识,但更可悲的是,我连交上恋人的预感也没有。
我又拿起一根鱿鱼丝,倾听欧巴桑之间的对话。
◆ ◆ ◆
今天是久违的休息日。我来买东西了。位置是贵族区的商会大道。
贵族大人会用到的东西这里大致上都备齐了。虽然很贵,但品质果然就是好。
今天的目的是护手霜。
好歹也是贵族千金的一员,肌肤粗糙可是天敌哦。
从欧巴桑情报网那里听说了哪里有又便宜又好的店。
不愧是欧巴桑。欧巴桑万岁。
作为答谢的小礼物也买好了。要找一些能够毫不客气收下,但自己买的话却会犹豫的东西,意外地不容易呢。
这次试着买了总店限定的迷你瓶蜂蜜奶油润肤霜。既有着特别感,价格也很佛心。
说真的我是想买老店向日葵商会的东西,可是很贵嘛。因为每天都要用的,量比质更为重要。不过一定程度的质还是要的。这挺不容易。
护手霜和日用品都买好了。之后就是到哪里喝个茶就回去吧。
正当我烦恼该去哪里而张望时,一个我见过的人从右旁的店里走出来。
尤利乌斯・班尼迪克子爵。
曾因为跟特殊癖好的夫人的床事找我抱怨的好色之徒。
这次难得和男性一起。
该不会说是知男而上吧?不是说笑,我真的会笑死的啊。毫无疑问,一定会很受某部分大姐姐的欢迎。
本想装作甚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过去,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肩膀。
你到底想对少女柔嫩的肌肤做甚么了。
我不情不愿地回头一看,只见子爵皱着眉头。
「为甚么装作外人一样走掉了?」
「……就是外人哦?」
我完全就是外人哦?
你在说甚么了。脑袋灌水了吗?记忆中我跟你又没结下甚么主仆关系。
「遇到我都不走过来的女人,大概就只有你啊。」
不,我觉得还有不少喔。别以为所有人都会迷上你啊。你对自己的脸蛋是多有自信了。
真麻烦啊。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打个招呼了事,正要离开,又被拦了下来。
到底怎样啊。
「还是说,这是装作冷淡吸引我注意的作战了?」
这种作战永远都不会有来临的一天,你放一万个心吧。
「呵呵呵,哪有此事了。那我就告辞了。」
我正要离开,又被他抓住肩膀阻止了。
第三次了,再怎么说我也不禁眉头紧皱。
从刚才开始,到底是要怎么样了啊。
「等一下,我有件事想问你,你陪我一下。」
呜呀。我不要。好麻烦。
当我如实流露到脸上后,却被投以目睹令人遗憾的生物似的目光。无奈。
「你喜欢甚么我请客。」
「既然是子爵大人的邀约,那我可拒绝不了呢。」
不,我才不是被请客钓到啊。
只是身为一个人,不听听他说甚么可不行。
「嗯?换香水了吗?虽然这个也很适合你,不过我喜欢再甜一点的。」
我才不管你喜欢甚么。
为甚么会记住只见过一两次的女人的香水了啊。这是甚么特长了。
对了。这个就是……
「跟踪狂。」
「谁啊?」
是你。
子爵一旁的青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也许是在忍笑,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是笑点很低吗?那么人生似乎会很愉快呢。
带到的是一家感觉沉稳雅致的咖啡店。
有点意外。我还以为是要去有情调的咖啡店或是很多女人的地方。
我点了浓缩咖啡,子爵却用遗憾的眼神看着我。
又没差吧,浓缩咖啡。明明面前都有一张甜到发腻的脸,还能喝甚么牛奶咖啡了?
在咖啡来之前,大家先来个自我介绍,但那个糟透了。要说为何,是因为子爵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不过,我也不曾自报过姓名,那倒是当然吧。
我明知而故意不作声,他抱着头苦恼。你就是用视线诉说我也不明白。
然后我找准时机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叫安娜・罗德曼。」
在我嫣然一笑后,「你是贵族吗!?」却被回了句失礼至极的话。
不然你还以为是甚么啊。
「家父姑且被封为男爵。」
「为甚么贵族千金会当女仆了啊?」
「天晓得了?兴许侍女长有着甚么崇高的考量吧。我应该是作为王宫侍女进宫才对的,但吩咐的工作泰半都是当女仆。」
「这个,不是被欺负了吗?」
啊,果然?
虽然我也有想过,但只要对应得宜,同龄孩子或欧巴桑的同事都是些好人,所以就罢了。
坦白说,打扫的话要轻松得多了。
「本人觉得没问题就好。」
「比起这个,请问有甚么事吗?」
「啊,不好意思,我有件事想问你。你好像对传闻很了解。」
我的情报网根本及不上那些欧巴桑。我还远远不成熟喔。
这时候,终于介绍了坐在子爵旁边的青年。
乍一看爽朗的他,是金利伯爵家的长子芬斯・金利。
他要跟海贝尔伯爵家的女儿订婚,但那边有三姐妹,从年龄上看,谁都足以当候补。
所以重点是建议谁了。
这东西要来问我吗?我不过是个区区侍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