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 通往绝望之路(1 / 2)
「青雪、艾莉,你们绝对不能出手喔。」
「喵──」
「遵命,莱特大神。」
我从『巨塔』五楼的王位上起身,一边将『SSR 小丑面具』收进道具箱,一边叮咛两人。
听完她们的回答,我拿着手杖步下阶梯。
「好了,开始复仇吧……」
『白之骑士团』副团长米凯尔挺身挡在前面,他背后的莎夏将手中的陶笛移到嘴边。
我就像散步一样,不以为意地缩短距离。
「死在我们的爱之下吧,肮脏的【人族(劣等种)】!」
莎夏凑上嘴巴吹响了陶笛。
(幻觉攻击?她打算用笛音发动精神攻击吗?)
我随便猜了几种可能性,结果全猜错了。
莎夏的周围展开了魔法阵。接着外围又出现三个魔法阵,召唤出长着翅膀的人型──天使。
其中一只肌肉发达,身高超过四公尺,手里握着状似巨大铁块的锤矛。上半身打赤膊,戴着全罩头盔,看不见脸上表情。要不是背上长着翅膀,其外表很容易被误认成其他魔兽。
另一只同样约四公尺高,手脚宛如雕刻般以坚硬的素材紧黏于身体。双手握着的手杖也嵌在身上,看起来就像个人型的棋子。要不是背上长着翅膀,其外表活脱脱就是新品种的石像怪。
最后一只全身披着盔甲,手持厚重的巨盾。身高同样约有四公尺,看样子似乎是负责帮另外两只防守。由于长着翅膀又一身盔甲,相形之下最像天使。
『$%#,((&%KJYP!』
『LJ、*+PO)=~~%!』
『pm:qb:jpj!』
天使们说了些意义不明的话,不晓得是不是天使语。
莎夏站在天使们面前,得意洋洋地叫道:
「这就是伯爵家珍藏的幻想级武器!『天使陶笛』的力量!等着被这些神圣的天使们当成虫子一样辗死吧!」
那『天使陶笛』似乎是唤出天使加以操控的魔术道具。
三只天使遵从莎夏的命令袭击而来。
明明完全没拍动翅膀,他们却在空中迅速滑翔移动,形成一幕极为诡异的景象。
『%$HFPSM、、*!』
「喔!」
肌肉天使高速逼近,挥落手中巨大的钝器。
我机警地避开了。肌肉天使似乎打算直接击破地面,让碎石朝我闪躲的方向飞来──不过……
『=~~$%#!?』
艾莉特制的『巨塔』──尤其五楼更是格外坚固。她说毕竟五楼有『王位之间』,当然要打造得比其他楼层坚固。
艾莉在这方面总有些奇妙的坚持。
结果地面没被击破,别说飞出碎石,甚至连一点裂缝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怪力没能破坏地板,加上地面比想像中坚硬,使得双手麻痹了,肌肉天使困惑不已。
「我可不会傻傻放过这个机会喔!」
『+)U~<*PG(&%$#!』
我朝破绽百出的肌肉天使挥出手杖,不过盔甲天使彷佛把『挡下敌方攻击保护伙伴』视为无上的荣耀,立即举起巨盾跑来搅局。
我不以为意地挥舞手杖,打算连同盾牌将两个敌人一并击破,与此同时,敌人制造出好几面光之屏障。然而光墙却不堪手杖的冲击而全数瓦解。我的杖击就这样命中了盔甲天使的巨盾!
「先来一击……!」
盔甲天使承受不了我的攻击,巨盾和双臂尽数粉碎。不过这样还是没有削弱我这一击的威力,结果盔甲天使跟肌肉天使一起飞到了墙边。
虽然没拿出全力,但因为有光之障壁阻挡的关系,我只击碎了盔甲天使的盾牌和双臂,没能彻底打倒他们。
这时,石像天使说了些奇怪的话。
『),&%&(&%$*+PL!』
「损伤逐渐消失了?」
石像天使一咏唱咒语,盔甲天使的碎盾和手伤顿时开始复原。
如同外观所见,石像天使似乎属于魔术师型,刚才的障壁跟损伤回复似乎都是这家伙在搞鬼。
(等级大概一五○○左右吧?物理攻击的肌肉天使、物理防御的骑士天使,还有魔术师型的石像天使吗……挺有趣的组合嘛。既然能够治好天使伙伴的伤,那换这招如何?)
我暂时忽视天使,将目标转向召唤者莎夏。
「尘暴!影戏!解放!」
「!?人族(劣等种)竟能连续施展无咏唱战斗级攻击魔术!?」
为了避免天使跑来碍事,我以风属性压缩风击『SSR 尘暴』扫飞他们,稍微争取一点时间。
让天使们跟莎夏他们拉开距离后,我使出『SSR 影戏』,借由影子延伸出去的手将天使们困住。
拜此所赐,虽然时间不长,但我成功绊住了天使们。于是我趁机展开突击,举起手杖挥向被连续两发无咏唱攻击魔术吓着的莎夏。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未婚妻好吗?人族(劣等种)小弟!」
「我用的不是手,是手杖就是了!」
虽然排除了天使们的干扰,一旁的『白之骑士团』副团长却眼明手快地用盾牌挡下我的一击。
「这么明显的突袭果然会被挡下来吗──喔喔!?」
就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我整个人突然被重重地扫飞出去。
我立刻在空中取得平衡,并挺出手臂摩擦地板,在焦臭味中滑行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双脚顺利着地后,我开始研究起意料之外的反击。
「盾击?可是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动作,对方也不像是有采取行动的样子。从触感来看,也不是魔术攻击……」
「也难怪你会这么惊讶。毕竟你的攻击原原本本地回到自己身上了。」
米凯尔得意洋洋地说道。
他露出鄙视对手的笑容,炫耀似地晃了晃手中的盾牌。
「这是从宰相阁下那儿借来的幻想级武器『祝福与天罚』!愚者逆天的惩罚将直接落在本人身上。此外──」
盾牌闪闪发光。
米凯尔、莎夏和三名天使顿时笼罩在光芒之中。
「这面盾牌还能提升持有者盟友的能力值。面对比之前更强的天使们,人族(劣等种)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呢?」
「呵呵呵!呜呵呵呵!而且天使们不但会持续行动到我喊停为止,还会自行疗伤!就算你竭尽全力击败他们,我也可以马上重新召唤出来!除此之外,我手中还握有好几个杀手锏呢!」
天使被打倒后无需缓冲时间,就能立即重新召唤。倘若此言不假,『天使陶笛』的力量恐怕比我想像中要强。另外莎夏还留了好几手……
该说不愧是幻想级武器吗?
「就算想打倒我这个召唤主,米凯尔大人也会保护我!不过企图对米凯尔大人出手的话,『祝福与天罚』又会把攻击弹回来!哎,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区区废物人族(劣等种)妄想反抗我们身为高等种族的妖精族,结果却陷入一筹莫展的绝境,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呢?告诉我嘛!该死的废物垃圾蛞蝓莱特──!」
莎夏躲在米凯尔身后大肆叫嚣。
看到未婚妻亢奋的模样,米凯尔露出淡淡苦笑,耸了耸肩。
「虽然莎夏殿下没说,但身为人族(劣等种)的你应该更认清自己的立场才是。像你这种愚钝低劣的人族(劣等种)小弟可能无法理解,其实『这场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在你决定挑战我们的时候,你就注定要输了。」
不光是莎夏,就连米凯尔也说了一些类似胜负已分的蠢话。
他友善地──带着鄙夷的笑容继续说:
「臭虫人族(劣等种)不可能破除这攻守一体、坚不可摧的布局。套用你的说法,『如果现在立刻投降,乖乖奉上项上人头,我可以让你爽快解脱喔』?老实说,我真的不忍心让那两位小姐目睹人族(劣等种)污秽的尸体,以及听见临死前不堪入耳的哀号。」
「?为什么会提到青雪和艾莉?」
我觉得莫名其妙,便开口问道。
米凯尔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哎呀呀,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厌倦了跟低智商的低等动物说话……听好了,她们只是被你骗了而已,我身为『白之骑士团』副团长,当然要拯救她们。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跟人族(劣等种)说话真的很累呢。」
他给了个不算解释的解释。
我被搞得益发糊涂,满头问号地歪头。
另一方面,青雪和艾莉听了莎夏他们的发言后始终气愤不平。只是因为我吩咐过『绝对不能出手』,她们才压抑着心中的杀意。这样的两人绝不可能乖乖顺从米凯尔他们。
他的自信到底是哪来的啊?
米凯尔又继续踩我的地雷。
「你不可能打破这个绝望的情况。聪明人就该乖乖奉上脑袋瓜吧?」
「绝、望……」
这点程度叫『绝望』?
听到这番荒唐无比的发言,我打从心底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太滑稽了!我忍不住捧腹大笑。
竟然说这种情况为『绝望』!
这教我怎能不笑嘛!
不曾真正尝过绝望滋味的小屁孩,竟敢一脸臭屁地跟我谈『绝望』!
如果这都不好笑,还有什么是好笑的!
「真、真恶心……」
「……是走投无路、自暴自弃了吧。这种事很常见。」
莎夏彷佛看见了丑陋的东西,露出极尽鄙夷的眼神。
不晓得是不是已经在战斗中看惯这种场面了,米凯尔反倒无动于衷。
笑完之后,我重新面对两人。
虽然不是美拉,但我也露出夸张的笑脸,嘴角几乎勾到耳际。
「为了感谢你们彻底逗乐了我,我就教教你们何谓真正的绝望吧──」
我仅以右手握紧手杖。
「喵!」
「莱、莱特大神!」
青雪和艾莉不禁惊呼。
想必她们早已察觉到我要做什么了吧。
「魂魄封绝第一限定解除!代号『九九九九』!『神葬昆古尼尔』!」
我解除了手杖──『神葬昆古尼尔』的部分封印。
我平常用的这把手杖虽然乍看像是普通魔杖,实际上却是把长枪。
创世级『EX 神葬昆古尼尔』。
我大约花了三年的时间,每天不断使用天赐技能『无限扭蛋』,好不容易才抽出一张最高级的EX卡。就是这个『神葬昆古尼尔』。
老实说,我目前还不清楚它的性能。
就算用了天赐技能『无限扭蛋』的『SR 鉴定』卡,也让等级九九九九的梅依她们鉴定了,结果还是无法知晓详情。
正确来说,虽然已经鉴定过了,说明文却充斥着类似『神■■■■■■长枪』的乱码,没办法完全读懂。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的威力强大无比。
于是我、梅依、艾莉和青雪以灵魂束缚它,施以封绝处置。
负责术式的当然是『禁忌魔女艾莉』。
艾莉以升华至等级九九九九的灵魂之力作为基础建构术式,几乎彻底封印──封绝了『神葬昆古尼尔』的力量。
我们四个等级九九九九的人共同承担,抑制住『神葬昆古尼尔』的威力后,这才变成外观平凡无奇的魔杖。反过来说,得要有四个等级九九九九的人联手才抑制得了『神葬昆古尼尔』的威力。
由此可见『神葬昆古尼尔』蕴含了多大的力量。
我以自身权限解放了自己承担的百分之二十五的力量。
解放四分之一的力量后,手杖变成了样式单纯的黑刃长枪。此外,枪身还涌出状似火焰和烟雾的黑色物质。
一阵『滋滋滋』的烤肉声响起。
等级九九九九的我光是握着解放四分之一力量的『神葬昆古尼尔』,掌心就受到了损伤。
这与其说是烧伤……反倒更像是手掌受到咒术攻击的侵蚀。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右手,提升防御力加以遏止,好不容易才取得了平衡。
原本还很嚣张的米凯尔和莎夏,这下都被『神葬昆古尼尔』震慑得说不出话。
「「…………」」
两人默不作声,彷佛有只拥有强大力量的怪物从黑暗中现身于眼前。为了尽可能地避免造成刺激,他们本能地保持沉默。
我挂着嘴角几乎勾到耳际的笑容,进入应战态势。
「按照约定,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绝望』吧……!」
「天、天使们,杀、杀了那怪物!」
听我这么一说,莎夏回过神来,连忙对天使们下令。
比起害怕,她似乎更敏锐地感受到生命危险。
『SSR 影戏』失效后,重获自由的肌肉天使和盔甲天使随即发动攻势。
『>>K,(R﹛=)U,~~#<;!』
『;#$$(&~(~+,!』
约四公尺高的盔甲天使挺出巨盾直逼而来,试图把我压扁。
如果是一般冒险者,应该会立即采取回避行动吧。
然而我没移动半步,只是随意挥舞右手握着的『神葬昆古尼尔』。
彷佛只是砍过空气,『神葬昆古尼尔』毫不费劲地将看似顽强的盔甲天使连同巨盾彻底劈成两半。两块残骸穿过我的身边,落到了地上。
肌肉天使以盔甲天使作为掩护,趋前挥落宛如铁块的锤矛。
我依旧原地不动,仅举起『神葬昆古尼尔』随便应付一下。
如今『神葬昆古尼尔』不过是把朴实无华的长枪,按正常物理法则来说,不可能敌得过宛如铁块的锤矛,就算断了也不足为奇──可是被『神葬昆古尼尔』碰触到的瞬间,肌肉天使手中的巨大锤矛却熔解了。
不是被砍断、折断,也不是碎掉。
而是宛如砂糖溶于水中一般,静静地熔解到只剩把手部分。
『*,+LP~~(,%!?』
就算听不懂天使语,我也能清楚感觉到肌肉天使相当错愕。
我进一步挥枪追击。
虽然石像天使又制造出光之障壁,却比之前那次更加徒劳无功。『神葬昆古尼尔』击中了试图闪躲的肌肉天使,在其粗壮的胴体上留下深深的伤口。
「咿!?回、回复!快回复──」
莎夏惊声尖叫,催促着石像天使回复,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肌肉天使就像着了火的纸,不到几秒就被状似火焰和烟雾的黑色物质侵蚀消灭了。
我只用一击就消灭了莎夏引以为傲的天使──而且是两只。
莎夏露出绝望的表情。
「莎夏殿下!让剩余的天使守在前方!再趁机重新补充天使!」
「好、好的!米凯尔大人!」
面对眼前意想不到的事态,米凯尔也不禁冒出冷汗,手举幻想级护盾『祝福与天罚』下达指示。
莎夏闻言,连忙再度使用『天使陶笛』。
如同她之前所说,原本已经打倒的盔甲天使和肌肉天使又复活了。
「打倒之后真的还能重新复活啊……这魔术道具挺有意思的嘛。」
我故意什么都不做,任由莎夏再度召唤天使。
有别于一派从容的我,莎夏和米凯尔露出焦躁的表情。
「莎夏殿下,祭出杀手锏吧。姑且不说人族(劣等种),那个瞬间击败天使的武器太危险了……!」
「我、我知道了,米凯尔大人!」
在米凯尔的催促下,莎夏祭出了杀手锏。为了避免我趁机搅局,米凯尔举起『祝福与天罚』重新摆出架式。
不过就算他们毫无防备,我也不打算出手。
为了将两人彻底打入绝望深渊,我要让他们耗尽所有冀望,再正面击溃他们!
「天使啊!合而为一吧!」
莎夏高呼一声,以有别于召唤天使的音色吹奏『天使陶笛』。
在笛声的引导下,盔甲天使、肌肉天使和石像天使往彼此聚集靠拢,随着强光迸发──变成了一只天使。
虽然身型没变,背后却长着六只翅膀,一手拿着巨盾,另一手拿着融合钝器和手杖的锡杖,外表看起来非常神圣庄严。
「高级天使!让妨碍我跟米凯尔大人获得幸福的垃圾人族(劣等种)尝尝天谴的滋味吧!战术级圣属性攻击魔术『圣枪』!」
『P、,%&GC﹜<VIOHY,%($=~I!』
三只天使合体变成高级天使后,随即施展最大级攻击魔术。
高级天使吟唱完意义不明的咒语,头顶的天花板顿时落下一根刺眼的光柱。
莎夏疯了似地欢呼:
「啊哈哈哈!活该!这是高级天使的王牌,战术级圣属性攻击魔术『圣枪』!就算对圣属性攻击有抵抗力,直接挨了这招也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区区垃圾人族(劣等种)竟敢逼急我们,这罪行可严重了。不过对人族(劣等种)来说,被天使之光杀死也算死得像样了。虽然很讨厌你,但你毕竟是前队友,我好歹还是会施舍这点慈悲的!」
「不愧是伯爵阁下出借的幻想级武器『天使陶笛』,好惊人的力量啊……」
「是,米凯尔大人!能够除掉那个烦人的垃圾人族(劣等种),也算值得了。」
「──莎夏,你真的以为这种水准的攻击杀得了我吗?」
「「!?」」
听了我的发问,自认胜券在握的莎夏和米凯尔脸色一僵。
我一挥舞『神葬昆古尼尔』,敌人施放的巨大光枪顿时被状似火焰的黑色物质撕裂,彻底烟消雾散。
除去『圣枪』后,我右手喷发着状似火焰和烟雾的黑色物质,重新面向两人。
「为、为什么你还活着!?高级天使!快干掉他!」
『&#~$!<M,>!』
虽然天使的光枪从头顶上袭来,但我解放了一部分先前强行抑制住的黑色火焰状物质。
高级天使使出的似乎是战术级圣属性攻击魔术,但由于双方等级有落差,『神葬昆古尼尔』的黑色火焰状物质才稍微碰到,圣属性攻击魔术便彻底消散,根本没来得及打中我。
换作是莎夏他们挨了这招,恐怕早就没命了,可是我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见到此景,两人彷佛看见了怪物,朝我投来惊愕的视线。
他们的反应实在是太滑稽了,我忍俊不住地迈开步伐,而右手握着的『神葬昆古尼尔』依然不断涌出黑色火焰状物质。
「你们的攻击已经结束了吗?那么接着换我了吧。」
「别、别靠近我,怪物!高级天使!」
『&=&$,~>>M,W!』
我朝着莎夏走去,她急得露出扭曲的丑陋表情,对高级天使下达指示。高级天使奉命发射无数光弹,不过我仅是轻轻挥舞握在右手里的『神葬昆古尼尔』。
黑色火焰状物质翩然舞动,清除了所有光弹。如果对方是纯白天使,我现在就像是长了一只黑色翅膀的天使吧。
「为、为什么高级天使的攻击不管用!?可恶!生效!生效!生效啊!拜托快点发挥效果啊!」
虽然莎夏祈祷似地死命攻击,却伤不了我。由于我解放了一部分『神葬昆古尼尔』被抑制住的黑色火焰与烟雾状物质,烧灼掌心的力量变得更强了。虽然这样感觉很像自残,但鬼吼鬼叫的莎夏实在是太滑稽了,我反而觉得心情畅快,压根不在乎手掌的疼痛。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啦,莎夏!嘿!你得更努力一点,不然会被我杀掉喔?这样好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L﹛K<*!』
天使似乎也发现这样下去赢不了我,于是他发射出光弹与『圣枪』,同时竭尽全力制造出几十面光墙,向我冲了过来。
三只天使合体后可以多工处理吗?
我忍不住为天使的努力喝采。
「真是多才多艺啊……不过没用的。」
一碰到『神葬昆古尼尔』的黑色火焰状物质,天使施放的光弹就彻底消灭了。
光墙也被『神葬昆古尼尔』的刀刃轻易破除,比浸湿的和纸还要脆弱。
把外型壮硕、手持巨盾的高级天使从头到脚劈成两半后,我又进一步挥臂把他剁碎。
曾经的高级天使变成碎片、失去力量,化为光之粒子消失了。
米凯尔举着『祝福与天罚』保护莎夏,同时快速地下达指示。
「莎、莎夏殿下,快让天使们复活!」
「不行!我呼唤了好几次,他们就是不出现!为、为什么!?这跟我听说的不一样啊!」
在米凯尔的催促下,莎夏一脸着急地试图再度以『天使陶笛』召唤天使,却没成功过半次。而且高级天使被剁碎之后,乳白色的『天使陶笛』还逐渐发黑,简直就像沾到了墨汁。
黑斑加速扩散,最后『天使陶笛』在莎夏手中粉碎,化为黑色沙尘洒落一地。
「为、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不愧是弑神的『神葬昆古尼尔』,对付天使似乎特别有效。想不到只是提升威力,就能让其存在本身『消灭』,再也召唤不出来。」
米凯尔愣愣地呢喃,脸上已不见从容的神情。
「居、居然拥有足以摧毁幻想级武器的力量……那把枪到底是什么?不,你真的是人族吗?该不会是变异的妖精族吧?」
「变异的妖精族?别闹了,我是货真价实的人族喔。而且这把『神葬昆古尼尔』是创世级武器,幻想级本来就没有胜算吧?」
「哈哈哈……这、这笑话可不好笑。先是等级九九九九,再来是创世级?不但超越我们拥有的幻想级国宝,甚至凌驾神话级,是只存在于创世神话世界中的创世级武器!?别瞎说了,垃圾人族(劣等种)!」
不愿相信的现实摆在眼前,令米凯尔额头冒出大量冷汗。不过他还是不死心。这大概是妖精族的自尊心使然,加上他手里还有幻想级护盾『祝福与天罚』的关系吧。
米凯尔以破了音的声音硬着头皮说:
「就、就算手上刚好有适合对付『天使陶笛』的兵器,你也别太嚣张了!只要有这个逆转所有攻击的『祝福与天罚』,我们就不可能输!因为无论是什么攻击,我们都能反射回去!」
「那我就让『祝福与天罚』跟『天使陶笛』一样毁掉吧。」
我扬起『神葬昆古尼尔』,米凯尔则紧挨着般架起『祝福与天罚』。
「呵,随时放马过来……!妖精族绝不可能输给下贱的人族(劣等种)!」
「那么高贵的妖精族大人,就试着用你的力量阻止我吧。」
我蹬向地面,扫出『神葬昆古尼尔』!
米凯尔将莎夏护在身后,同时配合着这一击,在绝妙的时机点挺出『祝福与天罚』。
「下贱的人族(劣等种)!乖乖接受天罚!死在自己的攻击之下吧!」
米凯尔祈祷似地死命大喊。
『神葬昆古尼尔』和『祝福与天罚』正面冲突。
「…………什么──────!?盾竟然!?」
──不过米凯尔的祈祷也是枉然。虽然才解放百分之二十五的力量,创世级武器仍敲出宛如玻璃般清脆的声音,一击粉碎了幻想级护盾。
冲击甚至波及持盾的米凯尔和莎夏。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尖叫着飞了出去,在比其他楼层坚硬的地板上弹跳了好几下。
多亏艾莉的力量,他们并没有死。而我也早就料到会这样,力道克制了不少。
「咕呜呜呜……」
「呜……」
虽然浑身伤痛,但两人都还活着,意识也很清楚。
见自己手上的幻想级武器全数遭到破坏,莎夏和米凯尔露出惊愕的表情。
不过他们还不至于绝望。
尤其米凯尔的双眼依旧炯炯有神。
看来他似乎还暗藏了什么秘招。
米凯尔从地上起身,慢慢后退,往莎夏靠近。
「哈哈哈……『祝福与天罚』居然真的被破坏了……想不到世上竟有这种怪物般的人族存在。你真的不是『主宰』吗?」
「各国就是这么想才决定杀了我吧?难道你们的判断有误?」
「唉──……真是的,为什么当初没有确实杀掉你这号危险人物呢?明明只要杀掉就没事了。莎夏殿下,这可是大问题呢。」
米凯尔出声斥责莎夏,并继续往她靠近。
看样子他似乎有什么打算。虽然两人处于绝对的劣势,但米凯尔手上似乎还握有克服这种状况的王牌。
所以他才会不屈不挠地继续行动。
(不过我也猜得到那王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