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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2)




「这样啊,那至少给我传点那边的照片过来呦。」



「……嗯,要是我没忘的话。」



「是不是有点薄情啊。」



「姐姐,有蚊子要咬你。」



虽然还在通话中,但白乃突然出声插了进来。我看向拿着电话的胳膊,确实有蚊子正落在上面,好像听说过在蚊子吸血的过程中打它的话反而会变得更加痒,但我还是反射性地把蚊子拍死了。



「咦,你妹妹?」



「……对」



「噢,她和你一起去吗?」



我什么也没有回答,要是说是的话,他会怎么想呢。



「嫉妒心真强啊,这家伙。」



都筑哈哈地大笑起来。



「是吗……?」



「当然了。以前对她说“姐控还是早点毕业比较好”时,『你究竟懂什么!』可是被她这样狠狠地瞪了。」



都筑接着说他本来没想要得罪白乃的。然而两个人交谈过的场景,我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



那个夏天,我因为婚约被废弃而魂不守舍。我从没想过会被那样背叛,每天都在哭泣,想要去死。然而如今却全部成了遥远的记忆,对都筑的执着和愤怒,已经一点都不剩下了。



「看那个样子是还没有毕业啊。」



「呃……」



「多保重呦,我也要好好过第二人生了。」



「诶,那恭喜你。」



我和都筑仅仅是彼此方便时偶尔见面的关系。但即使如此也是一段漫长的交情了,看到过对方人生的转折点。



「我家夫人近来因为孩子的事非常焦虑,我也受了不少牵连啊。」



「那边也辛苦了。」



「嘛,毕竟也是乐在其中。凉也多保重。」



「嗯,彼此彼此。」



电话挂断了,白乃一下子就盯过来。



「怎么了?」



「结束了?」



「结束了哦」



「……明明跟他说你要结婚了然后挂断不就行了」



「啥!?」



白乃突然用相机对准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就按下了快门。但她拍的其实是,我胳膊上被拍扁的蚊子。



南国的小岛并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想。在那里我们就算并不富裕也能过着满足的生活,和当地的孩子们一起玩闹,与同样温柔的人们组成邻里,平稳地结束一生吧。



「这里虫子也太多了,你还要继续拍吗?」



「回去吧。」



白乃开始收拾三脚架,我在一旁欣赏她那麻利的动作。



「拍到好照片了吗?」



她到底给桥拍了多少张张片呢,白乃仍然保持看着相机的姿势回答。



「虽然还不清楚,但是应该拍的东西,已经都拍过了。」



结果旅馆里白乃的房间,其实就在我隔壁的隔壁,我都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近。如果昨晚我按照妄想的那样挨个敲门的话恐怕立刻就能见面了。



「出了好多汗。」



白乃和来我家的时候一样,肩上斜挎着着相机背包。



「为此才建的温泉旅馆嘛。」



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不在同一间屋子里这件事让我感到违和感。明明只有数米远的距离,然而就是这段距离把我们隔开并定义成其他人。



我们面向各自的房间进屋之前,白乃对我说。



「一会,要来我的房间吗?」



我那时什么都不知道。



父亲最初就背叛了母亲,但母亲在最初就知道这件事。



母亲在年轻时候患上了子宫颈癌,最初是取出颈部、然后是子宫、直到最后不得不取出整个卵巢。由于阴道的一部分也动了刀,只要进行性行为就会感受到难以忍耐的剧痛,这是我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决不能因此就说父亲的出轨是无可奈何的,我绝对无法原谅。但是母亲却接受了,父亲和别的女人做爱,然后生下了孩子。



但是,这位生下孩子的女性却患上了精神疾病。幸好母亲有着充裕的时间,父亲把这个孩子带回来和母亲一起养育。



没有孩子的家庭、无力养育孩子的女性。或许可以说的上是恰到好处,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认为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父亲和生下孩子的女性、也就是贵子女士的关系还在继续,然后第二个孩子出生了。



与第一个孩子不同,这个孩子开始交由贵子女士抚养。我想这应该是贵子女士个人的期望。父亲则时不时去到贵子女士的家里看望,究竟有多少时间是他们一起度过的呢。



但最终,精神疾病不断恶化的贵子女士也变得无力再照顾白乃,于是这个孩子也被送到了我们家里。



――这孩子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那时我十七岁了,脑海里浮现的词却是小妾的孩子。我认为那是肮脏可耻的,无论是做了这种事的父亲、还是逍遥的把孩子送走的那位母亲。



然而母亲却把这些,全部都接受下来。



「是贵子小姐拜托给我的」她曾这么说过。



母亲从最初开始,就对养育孩子如此积极吗?我不知道。而贵子女士对白乃放手后,最终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我在今天早上从父亲那里收到了邮件,是母亲的癌症开始转移的通知。



我们第二天清晨从旅馆离开。



天气和昨天一样晴朗,我们谁都没有先开口。



那个时候是双亲过来把我们接走的,我们没能够乘上归程的电车。所以一起踏上归路的经历对我们来说都是第一次。



这条路线的电车内照明很足,可能因为不早不晚的时间几乎没什么人。有一个约五岁大的小女孩咯咯地笑着,她正脱下鞋子跪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



究竟是看见了什么才这么开心呢,我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车窗外的蓝天。忽然想象着,从遥远的天空向下遥望的样子,地上飞驰的电车也变得如此渺小,而小小的我们又乘在其中。



在过去我把白乃当小狗一样看待,然而其实我和小狗也没有什么不同。反正都是不过数十年寿命就会死掉的渺小生物罢了。



如今随着电车摇晃,我偷偷看向坐在身旁的白乃。本以为她和我一样正望着窗外,结果却闭上眼睛睡着了,能看见她柔软白皙的眼睑。



我感受到一股近乎破胸而出的强烈幸福感。



——我只要这样就好。



这样这样就足够了。



电车徐徐驶向都市中心,我轻轻地握住白乃滑落到椅子外的手。



温和阳光下的午前时光。



然后我们在列车的终点站就此分别。







「那东西怎么弄也活不了多长。」



「不也挺好的吗,尽可能多留一段时间呗」



我正在把病房里装饰用的花换成新的。母亲总说反正过不了几天就会枯萎,干脆别再弄了。但我不喜欢病房里毫无生气煞风景的样子,按花期持续替换着。



「好啦……这些交给我来弄,您好好养身体就行了。」



母亲开始进行抗生剂治疗。复发的癌症已经开始在身体里大范围的转移了,这样究竟能起多大作用谁也说不清楚。



无法保证长期有效,医生是这么说的,没想到真的就像电视剧里的台词一样。



「你说对不对,爸爸」



「啊……对啊」



父亲也总在病房里,没什么可做的时候就坐在椅子上。父亲最近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有时候跟他说话都没什么反应。



他每天都会来病房看望母亲。贵子女士去世之后,好像就没有别的出轨对象了,也没有外人和他那么那么亲近。



「要是副作用太难熬的话,我打算停止治疗。」



母亲平静地说着,但实际上心里肯定也非常煎熬吧。



「我都听您的。」



「你和白乃都成为出色的大人了啊。」



母亲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多问,简直就像那天没有来过我的公寓一样。



所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管母亲怎么说,都以照顾她为最优先,尽可能地到病房里来看她。



「如果不能够开心的话,只是活得久又有什么用呢。」



母亲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一样。



「那您可要开心一点才行啊。」



「是啊」



我一边继续着插画的工作,每天都来看望母亲。就是一段这样单调又安稳的日子。



「要开心的活着啊。」



像是在说给她自己一样,母亲又重复了一遍。



「抱歉突然把你叫出来。」



「没关系的」



已经很久没有和家人以外的人见面了。在咖啡店坐在我对面的是我负责插画的书籍的编辑,因为样刊做好了就给我带了过来。



「虽然也可以邮寄过去,但是我觉得还是直接交给你比较合适……」



「嗯嗯,非常感谢您。」



他把崭新印好的样刊放在咖啡店的桌面上。是讲述一位擅长编织的年轻女孩,解决附近小孩子们带过来的一系列日常之谜事件的青少年向小说。虽然我也怀疑自己的画会不会太过于平淡,但放在桌面上的样刊看起来非常合适。



「我认为会卖的很好哦。」



「能这么顺利就好了。」



「本马小姐的画,笔触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样。我认为是向好的方向进化了。」



也可能只是社交辞令而已,我其实并不太清楚自己的改变。



最近在作画时会考虑很多事情,要回应委托方寄予的期待、要让应援着作品的大家看到后觉得开心。或许也有在用一些和以前不同的新技法……除此之外



——说不定,她也会看得见。



话说回来,白乃在那之后的动向连我也不清楚。



现在已经又一次身处战乱地区了也说不定。又或者是在,南国的小岛上。



我想象了一下白乃独自生活在南国小岛上的样子。即使是远离本岛的地方也肯定有书店在,但是种类不会特别齐全吧,在那种地方只能摆一些非常畅销的书才行。



「我想要描绘出更好的画来。」



「噢噢,真是太可靠了。」



「要是能让更多更多的人读到就好了,如果我的画能成为一个这样的契机,我会非常开心。」



无论是怎样的契机,要是能在偶然间被她看见就好了,就算没有认出那是我的画也无所谓。



只是偶然间——向觉得十分在意的画伸出了手。这样就好,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奢求。



那会是一年后呢、还是十年后呢,我并不清楚。但即使是用往海里扔漂流瓶的方法,在应当传达到的那一刻就一定可以传达给她,我坚信着这一点。



即使没有名字也没有形状,在一层层一次次的打磨之后,也一定能找到耀眼的碎片。



母亲很快停止了抗生性治疗。



抗癌剂严重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之后,我们很快按照母亲的期望停下来。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身体很多地方,就算继续治疗也只能让本就不多时日更痛苦地延长。「就这样吧」「足够了」母亲每天都反复念叨着这些。



「您不要说那样的话。」



一开始的时候我会反驳她,但逐渐也变得习以为常。母亲在病床上变得比以前要数倍的健谈,简直像是要填补越来越沉默的父亲留下的空白一样。



母亲说的大多是十多年甚至更久以前的事情。



运动会的时候,参加了亲子接力跑;在白乃的授课参观时,她中途有事溜走了;和父亲一起去夏威夷的新婚旅行。完全想不到母亲从前是那样寡言少语的人,她说了好多好多。



在某个时间,她突然对我说。



「……我跟她说过,和贵子小姐。绝对不让她和凉再见面。」



我想起自己和时日无多的她唯一一次的见面,那是最初也是最后一次。



毫无生气的枯萎的手指。她躺在四人病房的角落里。



——凉。



我害怕她。那位生下我的女性,没能养育我的女性。



现在,母亲所在的是狭小的白色单人间。我用新鲜的粉色非洲菊装饰在周围。母亲的手不知何时,变得和那时的贵子女士一样粗糙干瘪。



「……是吗」



「越早越好,把白乃也接过来才行,我和她说了好多次。」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不会道歉」



母亲说完之后就陷入了沉默,不再看向我这边,只是望着不知道何处的很远的地方。



母亲的身体状况正确实的不断恶化。



我和父亲变得比以前要更容易交流。虽然大多是事务性的话题,比如说入院费的问题啊、母亲是不是总失眠啊、老家的房子怎么办啊之类的。



但也多亏有明确目的性的话题,我们的沟通非常顺畅。父亲也渐渐过着只是照顾母亲的生活,没有精力和体力再出去享乐了。



「白乃最近还好吗?」



父亲突然开口问我。



「啊,应该没问题的吧?」



看来父亲也认为我有在和她联系。



「不要太欺负她了。」



父亲一边目光落在远处发呆一边对我说。



「毕竟你们两个是姐妹啊」



因为担心母亲病状的恶化,她和父亲联络过一次,那个时候她好像正在阿根廷的样子。父亲开心地对我说,他告诉她母亲暂时没有大碍,不用急着回来。



「白乃她现在应该在摄影中。」



「啊……她的话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干这个吧,」



「真有热情啊。」



「她其实也害怕吧」



「怕什么?」



「害怕喜欢的人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贵子死前的时候,她也是一样拍个不停。」



「贵子女士的时候也?」



我从未见过她拍的贵子的照片。



「像笨蛋一样啊,无论留下多少照片,也不可能再见面了。」



白乃和父亲,他们两个人好几次一起去看望贵子,而我跟着同行的仅有那一次而已。



「突然想起来,上次的展示会爸爸你们都去看了?」



「去了去了。一面墙都是机械的照片……看得脑袋都疼了。」



父亲笑着说。



我还从来没有去过白乃的展示会。虽然白乃一直都在努力工作,但毕竟不是为了大众的时尚杂志封面而拍的照片,我凭运气看见她的照片的可能性很低。



但她今天肯定也正在拍摄吧,我相信总有一天可以看见的。



不过要是突然发表的是南国小岛的明媚风光,老实说还是会让我很受伤的。



这么说来,她在我家的时候拍的那些照片最后都怎么样了呢。虽然白乃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擅自发表来着,总觉得明明拍了那么多却全部雪藏起来实在是太可惜。



但她肯定会遵守自己说过的话,那么估计会就这样让那些相片沉睡下去吧。沉睡在相机底部的,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留下的小小的日常痕迹。



「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有一份好工作了,了不起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今天父亲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那眼角的弧度,和白乃有些相似。







那天,白乃分开之前。



距离上次一我们在旅馆里抱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有七年那么久了。我们彼此帮对方洗好身子后穿上旅馆的浴衣。不知道是不是温泉的功劳,疲惫已经缓解了不少。



白乃的房间和我的房间一样大小但构造左右正相反,已经看习惯的相机背包正靠在窗户边上。



「我妈妈经常说『这样就好』」



我还是第一次听白乃讲到贵子女士的事情。



「虽然有各式各样的选择,但是这样就好了。」



感觉和父亲的口癖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隐约能想象出来微笑着说这句话的贵子女士的样子。



白乃曾经评价她是软弱的人。但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抚养选择把孩子送到别人家里,我认为是十分坚强的决定。



我进到白乃的房间时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维持着能互相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吐息的距离,什么都没有做。



说不定我根本做不到先出手。



我们穿着同样的浴衣,肯定就像镜面反射一样相似。明明还没有被触碰到,身体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或许这里比我的房间离温泉要更近,隐约能听见什么人进到水池里的声音,



「浴衣,穿的真烂」



先动起手的是白乃。我浴衣的带子被白乃解开,三两下就被脱了下来。因为我没有戴胸罩,变成了全身只穿着一条内衣的样子。



「是不是胖了啊?」



「别胡说!」



白乃用她的手确认着我的身体,和拍照片不同,但又有些相似。白乃的眼睛,就像镜头一样观察着我。



她确认着我的体形,然后品味着要不要在这里停留。她的手描过我全身的轮廓,碰到胸部的时候,我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呻吟。



「……っ」



「因为肌肤摸起来变得好软。」



白乃的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胸部,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正因此而越来越兴奋起来。



「与其说是肌肤,不如说是脂肪?」



「别说胡话……嗯….」



白乃用手临摹着我的乳房,然后又在乳晕的附近画起了圆。我能感觉到尖端的部分逐渐硬了起来。



慢慢的连下半身也聚集了难以忍耐的热量,我开始无意识地扭动腰身。



「声音,不用忍着也是可以的哦。」



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对她言听计从呢。



白乃的脸贴到我的胸前,把我的乳头含在了嘴里。温热的触感,让我的身体里一下子涌上难以忍受的快感。白乃的舌头像是把我的乳头当作糖果一样,轻轻地吸吮着。



「……っ、んっ」



另一侧的胸部也被白乃的手欺负着,不断传来酥酥麻麻的快感。就算我拼命忍耐,也抑制不住发出兴奋的呻吟,甜美到甚至想要流泪的快感逐渐扩散到全身。



「舒服吗?」



我用尽剩下的全部力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白乃的头从胸前离开了,下一个瞬间她就吻了过来。她的舌头伸得很深,与我的缠在一起。



「为什么要忍耐呢?」



听着近在咫尺的咬唇私语,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不想做吗?」



——明明我才是,一直在渴求着白乃。



但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连想象都不被允许的事情才对。



那个夜晚犯下的过错,只要忘记就好了。然而无论我与谁在一起,都无法像那一天那样感到满足。



我一直期待着被白乃像这样触碰。



「做、想做……」



我像是轻轻喘息一样回应她。



对啊,这里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任何人在。谁也不会看见我们,谁也不会听见我们的声音。就这样用最原始的姿态和她相拥相爱,究竟有什么不行的呢。面对渴望的东西就释放自己的欲望,感到舒服的时候就委身于爱欲,究竟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白乃的手,从我的内衣外侧轻轻地抚摸着。



「已经湿了。」



「呀……」



但是果然,我没法坦率地把所有情感都说出口。只是被她隔着内裤抚摸着敏感的地方,气息就变得越来越淫靡。



「我也脱掉吧。」



根本不等我伸手,白乃一下子就把浴衣脱掉了。她上半身穿着轻薄的吊带,下半身是黑色的运动内衣。



「那个也脱掉。」



「这个?」



只有我裸着上半身让我非常羞耻,我伸手解开了白乃的吊带,白乃一点也不害羞的顺势把它脱掉。她纤细的身材一下子衬托出丰满的胸部。



几乎就在我向她的胸部伸出手的同时,白乃的手指伸到了我的内衣里面。



「啊啊……」



白乃的手指突然伸到我的里面,我与其说在抗拒着她的手指,不如说更像是一直在等着这份刺激一样做了无力的反抗。



被她触碰到的地方都变得非常敏感舒服,我发出呜咽一样的呻吟声。



「あ…っ、んっ…ああっ」



「你可以抓紧我。」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伸手缠到白乃的背后。为了不让快感逃走,我紧紧的抱住她,我们的胸部自然而然地紧贴在一起。



我随着她的动作摇动腰部,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除了眼前的快乐之外所有东西都被丢在了脑后。



这样下去会感受到多么强烈的快感呢,甚至让我有些害怕。



至今为止我都把她封印在箱子里锁好,不让一分一毫的思念溢出来。我一直都忍耐的很好,就那样过着一个人的平静生活。



然而,我始终无法放弃对白乃的感情。



溢出来了。



「あっ、ああ……」



腰仿佛融化掉了,从体内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涌出足以失神的绝顶感一瞬间蔓延到全身。脚尖不停地颤动,我用尽了全部的精力去感受这份快感。



终于得以休息片刻,这时白乃凑到我眼前。



「没事吧?」



「嗯……」



我拖着酥软发麻的身体抱住白乃,感受肌肤与肌肤的触感。到达高潮之后的我仿佛害怕着将要面临的巨大的空虚,还一点也不想回到日常中去。



「我还是会去很远的地方拍摄。」



我知道这才是白乃原本的样子。



然而我还是无法就这样舍弃一切和她一起远行。虽然母亲和父亲应该都不会责怪我们,但是我不想对她们公开我们的关系。



而且我也放心不下病情开始恶化的母亲。



于是我回到母亲身边,而白乃开始摄影之旅。



「危险的地方绝对不允许去。」



我们果然还是,又一次要在这个旅馆分别。



「嗯」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白乃还是会开始她的旅程。因为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放不下的就是摄影,甚至就连陷入瓶颈的时候也是如此。



我也绝不想要强迫这样的她留下。



「还有很多很多,想要知道的东西和想要拍摄的东西。」



那么我至少在分开之前都不能流泪。



「嗯」



现在这个瞬间,她没有拍任何的照片。所以她记忆中留下的,永远会是我的笑颜。



「照片,我很期待。」



我今天也在自己的房间里作画着。



虽说发生了各种事情,但其实工作并没有变多,倒也没有减少。偶尔接到委托的时候,就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把我能做到的事情都做到最好。



女性向杂志的插绘、网站宣传海报的页面…工作逐渐变得多种多样,也有很多不得不做出妥协的地方。



——但无论哪一种,都有可能被她在偶然间看见。



就算那不是全部,也仍然是我每天都在考虑着的事情。



桌子上摆放着的,纯白色的俄罗斯人偶安静地坐在那里,监督着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