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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第255节(2 / 2)


  “若不是咱们成亲在前,不好再结婚姻,渭弟也是一等一的驸马人选。”

  姜颖悄悄告诉丈夫,“你不觉着阿烺与郑世子走的很近么?”

  荣绵随口道,“郑世子比我还年长哪。”

  “也不算离了格。”姜颖道,“你想,郑世子都年过弱冠也未定下亲事。今天也是他陪阿烺出宫的。”

  荣绵渐渐蹙起眉角,姜颖见他这般,问,“你这是不乐意?”

  “没有。就是从未想过。阿烺还是小孩子哪。”

  “那可得开始想了。阿烺明年就十四岁了,现在到宫里请安的诰命夫人们,只要家里有儿孙且年纪相仿的,就没有不介绍自己儿孙的。”

  荣绵揉起额角,“这都什么呀。这些诰命也想的太长远了。”

  姜颖瞅着他直笑。

  荣绵烦恼的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转两圈,郑重托付妻子,“阿烺的事必是父皇、皇祖母做主,要是皇祖母有看中的人选,你悄悄告诉我,我先令方御史去细细查一查底细才好。”

  姜颖瞠目结舌,“公主选驸马还要御史查底细?”

  “哎,你看顺柔姑妈,多好的人,就是当时没看清,耽搁一辈子。咱们就阿烺这一个妹妹,自然要多留心。”

  给妹妹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妹婿,是身为兄长的责任。

  而且,荣绵也有一位标竿做为考量,“能寻到一位像姑祖父这样的人就好了。”

  姜颖笑,“这可是至高赞美。”

  “姑祖父本来就很好。”

  这一年是充满凶兆的一年。

  十一月中,发生了非常不吉利的血月事件。

  先是月亮被天狗吞没,待天狗退去时,一轮血月升上半空,映照天地万物。

  荣烺听到院中传来宫女惊恐的声音,那时她还没休息,立刻到窗前,推窗一看,天上的血色月亮就如同一只俯视人世的血色眼珠一般,散发着冰冷邪恶的光芒,那种颜色,令一向胆大的荣烺也不禁心头升起一股浓浓的不祥之感。

  女官喝斥了宫女,荣烺皱眉盯着那月亮看了一会儿,转头对林司仪说,“林妈妈,打发几个胆子大的宫人,两人一组,去阿颜她们几个院里看看,让她们不要害怕。林妈妈,你去祖母那里,告诉祖母我没事,也一点儿都不怕,让祖母不要担心。”

  万寿宫一向调理宫人有方,大家很快镇定下来。

  林司仪刚出院门就遇到了柳嬷嬷,柳嬷嬷是来看荣烺的,两人略说几句话,林司仪依旧去正寝殿给郑太后请安,郑太后知道荣烺并未受惊也就放心了。

  柳嬷嬷到梨花院,见荣烺披着厚衣在院中溜达,倒是吓的不轻,忙上前问,“我的小祖宗,您怎么还在院里呆着哪?”

  “我瞧瞧这东西哪儿可怕来着。”荣烺指指天幕上的红月亮,“初一见有些异样,看久了也就那样。”

  “这有啥可看的,不就跟办喜事时的喜蛋一样么。”柳嬷嬷忙扶她进屋,“晚上风凉,别冻着。”

  翌日早朝自然有一番讨论,但天相这东西,非人力所及,也就只能讨论讨论了。

  倒是帝都府接到几起报案,有小贼趁天相不吉盗窃,主人家只顾着害怕红月亮,没注意财物,被盗去一空,遂到帝都府报案。

  然后,没几日,太医院左院判来报,说安国公不大好了。

  左院判这样说,就是已近弥留。

  郑太后打发了左院判,令柳嬷嬷备些药材赏赐安国公。荣烺想到阿李刚刚出嫁没几日,安国公就要过逝。虽说也不算没心理准备,到底是件令人伤感的事。

  她一向爱心泛滥,先替朋友阿李伤心一回,又替人家安公府伤感一遭,然后说,“干脆我去看看安国公,顺带把药材带给他。哎,阿李得多难过啊。”

  郑太后道,“那你就去吧。看看安公府可有什么难处,问一问他们。”

  荣烺就代表万寿宫亲去安公府探了一回病。

  安国公神志依旧清醒,只是人很瘦了,先是感谢太后娘娘的恩典,又谢过公主亲自探望的恩情。

  “真是太可惜了。殿下尚未长大,臣却即将西行。这些年一直在病中,也未能与殿下深交。或有来生,能够报效朝廷深恩。”

  “哎,虽说病的有点重,但你自己不能这样想,你得凡事往好里想。阿李才刚成亲,兴许明年你就能抱上外孙了。你家小李也还很小,需要你看顾他长大呢。待你好了,咱们有的是日子聊天说话,还怕没机会报答朝廷么。朝廷可需要国公你这样的人才当牛做马哪。”

  安国公病中都给荣烺的话逗笑,只是笑声中也难掩虚弱。

  “是啊,必会应殿下这话的。”安国公的目光平静明亮,“前番殿下对唐家叔父说的话,叔父都转告给臣了。殿下,臣能将臣这一双儿女托付给您么?”

  荣烺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没问题。我接受这桩托付。你放心吧,以后阿李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不会让她吃一点亏的。小李你也尽管放心,待他长大,朝廷必给他历练的机会。他有不足,我会好好教导他,一定让他长成像国公您这样的人。”

  “臣来世结草衔环报答殿下深恩。”

  “养好身子今生报。”

  安国公露出个笑的模样,内心着实升起无限遗憾:为什么不是在年轻时遇到这位殿下呢?哎,殿下啊!

  荣烺走后,安国公与唐族长也有一番对话。

  “我病中这几年冷眼看着,太后娘娘的心血全在公主殿下身上。这么多年了,陛下依旧是任人唯亲的性情,即便程右都无意尚书位,齐康任礼部多年,难道不比钟时更当得起户部之位么?”

  “都病这样了,你就少操点心吧。”

  “不能不操心啊。嘉元元年英才辈出,他们已经成为国朝栋梁。那一年春闱大比,我们都以为他们会成为陛下心腹,与陛下君臣相得,共襄盛世。

  可惜啊,自颜渊为首辅,陛下与他从未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