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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上辈子盛麟(三章合一)(1 / 2)





  顾惜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昏暗,头脑中也是一片混沌。

  窗户关着,窗帘拉着,空间和时间如被静滞,只有窗户和天花板连接处的缝隙透出的一丝光亮让她知道外面应该是白天。

  躺在床上的她动了一下,发现她的腰上紧紧地缠着一条手臂,她不由皱紧了眉头。

  意识慢慢地回笼,她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让她对于这个人更加心生排斥,她完全不想转身看他一眼,双手用力地去拉扯,试图摆脱他缠在自己腰上的手。

  但是她俨然像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盘缠住了一般,不管她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反而被勒得更难受了,此刻就连这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都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完全没有一觉后的放松和舒坦,只有难受和压抑。

  “姐姐,你醒了?”

  她这么大动作,盛麟自然刚才就醒了,偏要等她放弃挣扎后才出声,语气还含着笑意。

  即使听到他的声音,顾惜都犹如被跗骨之疽缠上,心里感到一阵恶寒,而他一个翻身,就凑到她面前,因为脸距离贴得很近,他的呼吸都喷在她脸上,顾惜立刻伸手去推他的脸。

  “我饿了。”

  她语气冷漠地对他道。

  “饿了?”

  盛麟重复她的话,却没动作。

  顾惜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台词。

  果然,她马上听到他说。”

  “说你会陪着我,不会再离开我。”

  “我会陪着你,不会再离开你。”顾惜机械地重复道。

  “姐姐你真好。”

  他的脸在她柔软的胸脯上蹭了蹭,仿佛心满意足般地下了床。

  反正相同的谎话她几乎已经说了成百上千遍,他却永远听不腻一般。

  谎话即使说一千遍,还是谎话,但他偏偏执着于此。

  盛麟放开她,同时把窗帘拉开了,窗户也拉开些许,金灿灿的阳光照了进来,驱散了满屋的阴暗,带着淡淡植物和花香的风吹进来,却怎么都吹不走顾惜心中的荒凉。

  饭菜早从酒店订了送过来,只要简单热一下就好。

  盛麟很快回到房间,将顾惜从床上抱下来,放到了轮椅上,推她出去。

  顾惜的腿是她前几天逃跑的时候摔的。

  她整天被困在屋子里,缺乏运动导致腿部肌肉无力,一下子跑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她咬牙忍着腿疼爬起来,找了根树枝撑着继续跑,可是腿越来越疼,没过多久,她就被盛麟养的那只德国猎犬循着气味找到了。

  幸好没有骨折,只是动一动就疼,不过盛麟还是给她弄了个轮椅来,他很享受这种无微不至地贴身伺候她的感觉,就连吃饭他都恨不得喂到她嘴里。

  即使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但顾惜还是会瞥到他的脸。

  跟她比起来,如果光看脸,盛麟比她惨。

  他额头被砸破了,流了血伤口还没处理,一块暗红色的血痂凝固在上面,他嘴角也有伤,甚至仔细看,他脖子上还有青紫的掐痕和咬痕。

  他现在穿着衣服,顾惜知道如果脱了衣服,他身上的情况更糟糕,胸膛和背后被她的指甲抓挠得触目惊心。

  即使对他暴力发泄过了,但顾惜内心的负面情绪丝毫没得到排遣,每次跟他这样纠缠过,事后往往让她产生严重的自我厌弃,她觉得自己就快疯了。

  吃过饭后,他通常会带她出去走走晒会儿太阳。

  现在她坐在轮椅上,连动都不用动了,盛麟便弯腰细致地为她刷牙擦脸,给她梳头换衣。

  她神情麻木,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任他摆弄。

  当然,在外人面前,他总喜欢把俩人扮作一对恩爱夫妻,所以为了遮掩额头的伤,他戴了一顶棒球帽,穿了个帽衫拉链拉高可以遮挡脖子。

  至于嘴上的伤,反正外人估计也只当俩人激烈接吻时的特殊情趣了。

  而他这样的衣着打扮,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了。

  镜子里照出来俩人的样子,她眼神的疲惫,即使皮相还没多老,但跟他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比起来,年龄差距看起来更大,有他作对比,她显得沧桑多了。

  实际上,顾惜也觉得自己明明还不算老,倒像是跟个行将朽木半截入土的老人一般,没有一点朝气和活力。

  “盛先生,盛太太。”

  隔着一道不算高的蔷薇花墙,邻居太太跟俩人热情地打招呼,旁边还坐着她的几个小姐妹。

  盛麟跟她们笑着点头,礼貌地寒暄了几句。

  而她的腿伤昨天他已经解释过了,是遛狗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对方没再问。

  盛麟只要他愿意,是能跟任何陌生人维系好表面关系的,毕竟他俊俏的外表有欺骗性,气质又看起来开朗阳光,总是笑吟吟的。

  而全程顾惜都面无表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对那几个女人完全不予理睬。

  不是她不想理,是她不能,盛麟希望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如果她眼里有其他人,那代表那个人要倒霉了。

  盛麟跟她们寒暄完,便推着轮椅从前院绕到了后院。

  那几个女人没看到俩人,大概以为他们进屋了,索性开始八卦起俩人来。

  自然绕不开羡慕姐弟恋之类的,说她有这样既年轻帅气又体贴的丈夫真是福气,愿意花这么多时间陪她,就是不知道她怎么看起来一脸凄苦相,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

  顾惜心里只觉讽刺,她瞥了一眼盛麟。

  她这个“福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来的。

  然后顾惜就听到其中一个女人语气带着点酸溜溜地说,可能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所以像个怨妇,怕留不住年轻老公。

  顾惜:“……”

  她连忙快速地看了一眼盛麟,就怕他听到那女人的话。

  孩子?!多恐怖啊!

  好在这时候,养在后院的狗欢快地跑了过来,盛麟蹲下身,眼神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用手指梳理它柔软的毛发。

  “要是人跟狗一样就好了,只要对它足够好,就能换来它的忠诚,不离不弃。”

  说着话,盛麟将脸朝她转过来,唇畔噙着笑,伸手帮她将遮住脸的一缕发丝轻轻拨到耳后。

  顾惜早就放弃跟他讲道理了,他就是个疯批,自有他的一套逻辑。

  明明是他为难她,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她辜负了他。

  在屋外晒了半小时太阳,她一天的放风时间基本算是结束了。

  盛麟将她推回房子里,客厅一整面墙挂着两人的婚纱照。

  他笑容灿烂,她强颜欢笑。

  顾惜每次经过,都不敢看一眼,她告诉自己俩人不是夫妻,她绝对没有嫁给他,这是他编织的谎言。

  其实俩人的确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夫妻,顾惜是黑户,盛麟给她伪造了个身份,然后跟她办理了结婚手续。

  为了将她绑在他身边,他无所不用其极。

  她对逼迫她的盛麟心里只有排斥,如果被他这种温水煮青蛙一般的逼迫方式真接受了现状,那她当年离家出走的行径不显得极度讽刺又可笑。

  跟顾正初不同,盛麟极其狡猾,手段多变,花招频出。

  他非常有耐心,一点点地蚕食她的安全距离,麻痹她的感官神经,然后趁她警戒心不断下降时,终于挑逗成功,让她臣服于自己的生理欲望,还是把他给睡了,一次又一次。

  而每次跟他滚过床单,顾惜没有欲望纾解后的快意,只有愈发强烈的自我厌弃。

  入夜,俩人上了床,他将灯光调暗,又抱着她一起看爱情电影。

  他挑电影的眼光很好,剧情不错,画面唯美,气氛浪漫,就连男女主亲密镜头都拍得极其缠绵缱绻。

  但顾惜始终绷紧一根神经,怕自己太过沉浸在电影里,没忍住又跟他睡了。

  只要她不动情不就范,盛麟也从不会强迫她。

  俩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好一阵子,顾惜虽然看似对他不断妥协,一步步退让,但内心从未屈服过,所以前几天她又蓄谋出逃了,可惜没成功。

  电影里男女主又开始滚床单,顾惜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关了吧,我困了。”

  盛麟却没关,反而把睡衣脱了。

  “姐姐,你热不热?”

  他身体朝她欺近,手还没碰到她的脸,顾惜冷着脸道。

  “别碰我。”

  盛麟面上笑容不变。

  “姐姐,不碰你我们怎么睡觉呢?”

  他一语双关。

  顾惜看起来表面平静,精神状态已经快濒临崩溃了。

  当他的手碰到她的手臂时,她整个人抖了一下。

  “怎么了?姐姐哪里不舒服吗?”

  她看着他,出口的话既凉薄又讽刺。

  “你旧伤还没好,是想又添新伤吗?”

  这几年,她从不理睬、咒骂,到哭着求他,各种方法几乎都用尽了,他就像根她怎么都啃不动敲不碎的硬骨头,甩不掉的黏皮糖,就这样几乎把她的个人意志摧毁了,于是她崩溃了,她忍不住暴力宣泄,开始打他,而他不躲不闪。

  顾惜颤抖着抬起手臂,又一次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边掐一边摇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