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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 / 2)


  刑修炜口中的主子,除了那陆朝宗别无他人。

  苏阮垂眸盯着刑修炜手里的白玉小瓷瓶没有接,刑修炜便笑着交给了一旁的平梅。

  平梅伸手接过,略微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苏阮。

  苏阮咬着一口素白贝齿,眸色发红。

  刑修炜朝着苏阮躬身一拜,然后转身走到苏钦顺的面前道:“下官那处还存着苏大人的赐告,但今日下官见苏大人如此龙虎精神,实在是欢喜不已。”

  说到这里,刑修炜突然话锋一转道:“江南水患,主子正愁无人处理,苏大人不若替大宋百姓跑这一趟吧?”

  刑修炜的话说的极其戳心,他知晓苏钦顺一贯自诩为大宋大忠之臣,所以他不拿陆朝宗压人,不拿朝廷压人,反而拿大宋和百姓压人。

  苏钦顺是个迂腐的读书人,论嘴仗肯定是说不过刑修炜的,他涨红着脸站在那处半日,都未憋出一个字来。

  刑修炜微微躬身,朝着苏钦顺扬手请道:“苏大人,请随下官入宫吧,主子正在御书房内等候苏大人相商江南水患事宜,毕竟咱们可以等,但江南的百姓等不了,您说是吧?”

  “刑大人,这怎么变成摄政王在御书房内等候伯父了?”苏惠蓁见苏钦顺就要被刑修炜请走,赶紧开口道:“伯父可是请了赐告的。”

  “苏三姑娘这就不知了,主子特意吩咐过,苏大人是咱大宋百姓的清官,若是听到江南水患一事,定然会劳心劳力的亲自前往,主子说了,只要苏大人身体一好,便立时请进宫去,只有苏大人去了,这江南的百姓才能心安。”

  俗话说,人无完人,苏钦顺虽然管不好家宅事,但却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只是太过迂腐,将那些书上的东西看的太重,完全不知变通,就因为这,也不知在官场之中得罪了多少人。

  “苏大人,请吧。”刑修炜再次催促了一下苏钦顺。

  苏钦顺面色难看的站在那里,良久之后才道:“本官去换身官服。”

  说罢话,苏钦顺便径直出了庭院,刑修炜跟在苏钦顺身后,也慢悠悠的去了。

  苏惠蓁看着苏钦顺走远,狠狠的跺了跺脚,面色不服。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杀杀这苏阮的锐气,却是不想被个死太监给坏了事。

  “婶婶还有事吗?”苏阮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淑珍一行人道:“若是无事,那我就让平梅送客了。”

  “送就不必送了,二姐儿腿脚不利索,我们自个儿走。”李淑慎提着裙裾转身,往垂花门口走去。

  苏惠蓁和苏致重紧跟其后,只小刻,三人便走没了影。

  “二姐儿。”平梅拿着手里的白玉小瓷瓶,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苏阮抬手揉了揉自己钝痛的额角,只感觉浑身汗津津的被那挂在天上的大日头晒得有些发晕。

  她不知这刑修炜的去而复返是真忘了给她送雪肌膏,还是假托词,反正今次之事是安稳过去了。

  被平梅扶着回到主屋,苏阮坐在美人榻上褪下脚上的绣花鞋,看着那又沁出了血渍的脚底心发愁。

  这不会真留疤吧?

  “二姐儿,要试试这药膏吗?”平梅将手里那刚刚刑修炜给的白玉小瓷瓶拿到苏阮的面前。

  苏阮盯着那白玉小瓷瓶片刻,然后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看到苏阮点头,平梅赶紧去端了清水过来给苏阮清洗伤口,然后细细的抹上雪肌膏。

  清凉柔腻的雪肌膏在伤口上化开,带走阵阵钝痛,效果显而易见,不愧是宋宫内的秘宝。

  苏阮疲累的靠在美人榻上,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雪肌膏,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陆朝宗该不会真是在……讨好自己?

  但这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苏阮自个儿给掐干净了。

  这陆朝宗是谁,哪里用得着来讨好自个儿,反倒是她,若是再不紧着讨好他,这苏府就要被屠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