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钰皱着眉头，瞥了一眼电脑屏幕，随意找了个企划出来：“嗯，前年和南非钻石矿那边的合作案你明天发我一下。”

  林雨：“……”

  既然是明天再要为什么非得今晚半夜打电话？！

  单身狗已经这么苦了，为什么还要感受午夜的寂寞？！

  林雨敢怒不敢言：“好的老板，明早我放您桌上。”

  想了想，林雨又试着拍了一下老板的马屁：“那个钻石矿最近还有一个新项目，明早我也一并给您。您和谈先生……休息吧？”

  这语气可以说是相当百转千回，为加薪而拼命了。

  然而电话另一头的贺明钰半晌都没回答。

  过了好几秒。

  贺明钰：“呵。”

  林雨：“……”

  高级特助的职业生涯告诉他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

  下一秒。

  贺明钰冷漠的扯了下嘴角：“半夜人都不知道去哪里浪了，还休息？”

  林雨：“……”

  感觉自己已经在扣光绩效的死亡边缘徘徊试探的林雨倒吸了一口凉气，脑筋飞速的转弯。

  林雨亡羊补牢：“老板您别着急，也有可能谈先生确实有什么事临时耽误了，明天一早我就帮您去查查是不是谈先生工作上有什么临时问题！”

  “不用。”

  贺明钰阻止了做无用功的林雨，“明天你去帮我查查酒吧一条街的监控，看看他是不是又去那里玩了。”

  林雨：“……好的，老板。”

  这一瞬间。

  林雨觉得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贺明钰的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似乎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还有一件事。”

  林雨已经被吓得所有瞌睡全没了。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老板，您请说。”

  电话那边又安静了几秒。

  林雨真想告诉自己的老板有些话就让他埋藏在心里。

  然而。

  贺明钰还是开了口：“我老了吗？”

  林雨：“……”

  这特么就是死亡命题啊！

  林雨在狗带的边缘反复横跳：“这……公司里所有人都觉得您英明神武，果敢能干，所有的总监和经理更视您为榜样……”

  贺明钰打断了林雨：“别说废话。”

  林雨：“……”

  林雨心一横，豁出去了：“老板，我们的评价不重要。只要谈先生不觉得您老，您就永远都不老！”

  贺明钰：“呵。”

  林雨：“……”

  完了。

  怕是职业生涯到头了。

  林雨的心哇凉哇凉，准备接受命运的制裁。

  贺明钰却突然转了话题：“当时我和谈卿的绯闻是怎么爆出去的？”

  林雨愣了一下，斟酌道：“营销号发布的。但是当时那段视频和照片上只有谈先生的正脸，您的脸几乎没有拍到。”

  贺明钰道：“公关部怎么处理的？”

  林雨默默为公关部的同事点了根蜡烛：“统一冷处理。”

  贺明钰阴着脸：“不回应？”

  林雨：“对，不回应不承认不接受采访。因为营销号不敢刊登您的照片，所以之前也出现过很多次演艺圈明星模棱两可碰瓷您的事件，还有次一个小花旦说怀了您的孩子……”

  贺明钰：“……”

  贺明钰沉默片刻：“现在还能查出当时的营销号和人身攻击谈卿的人吗？”

  林雨愣了下：“可以是可以，但是当时全网铺天盖地都是您和谈卿的这条新闻……可能会工作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