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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2 / 2)


  朱伊反应过来,问:“郡王有事?”

  谢邵从袖中取出一串剑穗子,道:“这个还给公主。”

  当朱伊看清谢邵掌心里的东西,狠狠呆愣一下,虽然她心底早已将谢邵看作邵从意,但这样直白的言明,还是令她格外惊讶。

  第124章

  谢邵缓缓道:“这是我之前无意中捡到的, 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归还, 便保留到了今天。现在物归原主。”这是以邵从意的身份说话, 而非谢邵。

  朱伊看着这串令她与谢映产生过误会的剑穗子, 心情复杂。而谢邵仿佛根本不介意温颜就站在一边, 也不怕温颜向谢映禀报。

  朱伊曾自认为了解邵从意,但在他起死回生,变了一个身份之后, 她却不了解他了。

  谢邵这样说,就等于是将他之于她的恩情挑明。若他挟恩要求她做什么……朱伊的目光从剑穗子移开, 看向谢邵。

  谢邵轻笑了笑, 道:“对公主来说, 我已经陌生到如此地步了?”他神色温和,目光如水, 一切都是邵从意的模样。唯有那笑意并未如从前般浮上眼睛。

  朱伊很想问他,郡王为何要将剑穗交给我, 而不是直接毁去。你应当知道,你如今是我的大伯, 你这般交东西给我,若是招致他人误会……

  但她不能问,她担心谢邵说出不该说的话。虽然谢邵从未对她表现过任何男女之意。但谢邵今年二十五了,尚未娶妻, 总是让人忍不住猜测缘由。

  朱伊思忖少顷,终是道:“我已经……不记得我有过这样一串剑穗子。”

  “是吗?”谢邵看朱伊一会儿,他收回手:“那我就继续保管罢。”

  朱伊未置可否, 只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大哥请便。”

  也不管谢邵怎样想,更不打算去看谢邵的反应,她说完便离开了书馆。

  到了韩允嵘家中,朱伊仍在回想先前之事,她瞟了眼身边的温颜,知道温颜一定会把她与谢邵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重复给谢映听。

  因此,夜里朱伊浴身出来,看见坐在桌旁神情淡淡的谢映,脚步莫名就放缓了。

  谢映朝几乎已停步的小妻子招手:“过来。”

  “你几时回来的?”她走过去,想了想,直接挺着个肚子坐到了谢映腿上。

  “就刚才。”朱伊的举动取悦了谢映,他捏捏她的脸颊,眼睛看向她的肚子,问:“我们的小东西今日表现如何。”

  “他活泼着呢,刚刚还在里面打拳,现下兴许是睡着了。”朱伊提起肚子里那一个就笑,因沐浴晕着红的脸蛋满是母亲特有的炫目光彩。

  谢映也笑了,而后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肚子。似是在等她开口。

  朱伊看看他,主动道:“我和谢邵只是偶然在书馆碰见。”

  “我知道。”知道朱伊是偶然,而谢邵不是。

  朱伊诧异地打量谢映,对方的语气太平静了,毕竟他曾经那样在意谢邵。“你不会是已去找过他了吧?”她就怕谢映与谢邵发生争执甚至动手。

  谢映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道:“谢邵今日找过你后,便领兵南下了。”

  朱伊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难道谢邵是……以邵从意的身份与她道别?可她不敢多想,因为谢映正不错眼地看着她。

  谢邵去南边,她并不奇怪,谢家本就在不断扩张地盘,倒是今晚谢映的反应让她有些奇怪。便问谢映:“雍南王府已入住中原,南边没有太强大的对手,为何你不去南边?”

  “伊伊,我正是要与你说。明天起,我会有一段时间不能陪在你和阿茸身边。”他注视着她。

  朱伊心下一突:“你也要出征?”

  “嗯。如今朱家的小皇帝因‘意外’驾崩,逝前传位于阮谕。颜家也将淑妃的儿子朱修敬推到明面,在靖州称皇,怕是过不多久,朱修敬也会因孱弱多病禅让皇位给颜家人。容家军退往梁州。魏州便是要与容家合作,夺取中原。”

  谢映在等的,原就是有人称帝,他好出师有名讨伐个顺理成章。他道:“伊伊放心,裴将军之仇,我定会向雍南王府讨回来。”

  朱伊点点头,她现在倒不是想的报仇的事。饶是她早作好谢映随时会外出打仗的心理准备,但突然得知,仍是瞬间被不舍之情侵染。她立即就抱紧了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谢映对将即将到来的战争轻描淡写,几句带过,朱伊却能想象将是如何的恶战。她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冷静却又充满杀伐血性,似乎天生适合在战场搏杀。

  谢映没有多说战事,他本就宝贝她,如今她又怀着他的骨肉,更似将他心魂的一半掰下来系在了王府里,因此都是在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

  想着他明日就要出征,朱伊下了决心后,主动以唇覆上了他的唇,与他吻得浑然忘我,又将手在他胸膛轻轻游移,暗示着对方。谁知谢映真将怀孕的她当成一揉就碎的花瓣般,只敢亲一亲,抚一抚,别的硬是克制住了。

  第二日清早,连日来已习惯从谢映怀里苏醒的朱伊,伸手只摸到一片冰冷的床榻,让她很是不习惯地瞬间清醒。

  谢映已经出发。朱伊侧躺在床上不想动,觉得他才刚刚走,她便开始想他。幸好腹中有他们的孩子。谢映不在身边时,她也有心灵的依托。

  秋去冬来,朱伊的肚子一天天地越来越大,因她整个孕期坚持练拳强身,倒无行动不便之感,就是顾虑着孩子,做什么都有意地放慢速度。

  小家伙所需的一应物品早就备好。精致的虎头帽虎头鞋,各色小袄小衫子,襁褓布兜,柔软的玩具,连乳娘也找好了,都是和朱伊月份差不多的。

  朱伊算了算,她与谢映已分开四个月。魏州的日子依旧平和静好,在这乱世中已是天大的幸运。

  很快,京中传来消息,整个魏州都知晓了,魏州将士不愧是与野蛮的瓦刺人练出来的,入了中原所向披靡,世子已带兵攻入京城,夺了阮家还未坐稳的龙椅,占领皇城。

  而谢邵这边在雍州也取得胜利,堵死了阮家想回老巢的路。

  有些闲人开始猜测,若是谢家夺得整个天下,会是世子直接登基,王爷做太上皇?还是魏宁王做皇帝,世子为太子。甚至是……谢邵为太子?

  这种声音甚至传进了王府。

  朱伊和连王妃听得皱眉,却有人认真考虑起来,比如魏宁王,比如朱黛。魏宁王想的是权和颜面,朱黛想的则是谢映的后宫问题。

  又过了数日,朱伊正陪着连王妃在王府的戏楼里看戏,台上正咿咿呀呀腔调婉转,朱伊突然喊肚子疼。

  连王妃是过来人,知道朱伊是提前发作了,这种事谁也说不得准,幸而稳婆是早早在王府里住下的,当即命人将朱伊送回渌石院。

  朱伊阵痛的时间很短,不过半个多时辰,屋内就听了宏亮的啼哭声。稳婆连连道世子妃是极有福气之人,更是喜眉笑眼喊道:“是男娃娃,世子妃生了个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