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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二章尾随(2 / 2)

  他这么说,我倒是好久没见顾老板了。

  见车走远,我和他赶紧上车,然后跟匆匆赶来的代驾师傅说跟上那辆黑色的别克凯越。这师傅一看就是个沉稳之人,也很有职业操守,不问缘由,打着方向盘,朝着远去的阿根他们跟踪而去。看样子王姗情是新手,开得比较慢,所以倒也不至于跟丢,一路行,绕了小半个城区,来到一处居民区,车子停在楼下,我看着他们停好车进去,便把钱结给那个师傅,把车停在路边,拜托他打车回去。

  代驾师傅离开之后,我和杂毛小道讨论起所知道的邪门法术中,到底是什么,可以让阿根有这种改变?

  杂毛小道说阿根这家伙,平日里正正常常、神清气爽的一个人,操持这么两家店子,劳心劳力,多少也是个精明的人,看眼神,不呆滞,显然不是中了迷魂术,也不是药,排除大部分黑巫术,那还有什么?果真是那小妹儿“媚”力过人,床技突出,将你这兄弟迷得头脑发昏?

  我们都很疑惑,很多神奇的东西,说穿了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比如十二法门中记载的“手入油锅”“静室听灵”“召唤活物”等,当时或者很神秘,现在看也就是一些偷梁换柱的魔术。比如布道、占卜、圆梦之类的,也不能说全部,但是至少只要能够运用现代心理学的内容,都是可以抽丝剥茧地分析透彻的。

  如何让一个人对自己产生兴趣、好感并且最终爱上自己,深爱、唯命是从,在这一领域,我个人认为,杂毛小道比我的经验要丰富很多,这多多少少都涉及了心理学的范畴。

  凭着自身的魅力和对心理行为学研究的节奏把握,是很容易闯入一个异性的心房的――这一点,杂毛小道做得十分不错,要不然以他那副全真道第六代掌教宗师“尹志平”的猥琐长相,也定然不会大杀四方,祸害了许多纯情少女(也许有少妇)――当然,更多的时候,这位仁兄还是习惯用钱来解决问题,简单、粗暴,且高效率。

  我们讨论了一番,没有结果,萧克明的毒瘾又发作了。

  他筛糠一样地抖,脑门子冒冷汗,肌肉抽搐,十分恐怖。他哆嗦地说让我自行其是,然后双手捧在下腹处,做瓮状,开始练起静功来。

  我看着他不断颤抖的发白嘴唇,叹气,这世界上有毒瘾的人多如牛毛,但是能够像他这么淡定的,我想应该屈指可数吧?我印象最深的是1999年热播的电视剧《永不瞑目》里的肖童,第一次对毒品有着深深的恐惧。而阿根,他这个样子,却是中了精神毒药……

  杂毛小道睡了,我怎么办?

  这里是阿根新买的房子,给王姗情的,店子里没有一个人来过,我如果不是跟踪他们而来,连住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住几楼几号。单身潜入,不现实,楼下有物业保安,有监控录像,而我又不是超人;要么,直接打电话告诉阿根,进去跟他谈谈――这显然更不现实,告诉他他女朋友把我堵在厕所门口求爱?还是告诉阿根他是被王姗情做了手脚,昏了头?

  正因为是被动了手脚,所以一旦涉及王姗情,阿根听谁的,这个用屁股想,都能够知晓答案。

  到时候,恐怕真是像阿根说的那样,兄弟都没得做。

  我头疼了一阵子,没有办法了,只有合十双掌,轻声念叨道:“请金蚕蛊现身,请金蚕蛊现身……”胸口处传来一阵冰凉,肥虫子探头探脑地露出来,一副睡意未消的样子,我拿出刚才吃饭时带出来的半瓶白酒,它毫不客气地钻了进去,一阵鲸吞海喝,出来时似乎还打了一个饱嗝。

  我把事情跟它讲,它没理,反而是爬到了闭目打坐的杂毛小道脸上,肥肥的身子蠕动着。

  一眨眼,这厮居然顺着杂毛小道的鼻孔爬了进去。

  我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这小肥虫子是准备另投门庭,搬新家了吗?当金蚕蛊的尾巴在老萧的鼻孔中消失的时候,他才有感觉,睁开眼睛,看着我,一脸惊恐,问怎么回事?我说我不知道唉,他大怒,说你家的虫子,你不知道?这东西你也不管管?

  我一脸的汗,问那狗东西爬到哪里了?

  他手在胸口上指,一会儿指胃,一会儿指肺,过一会儿指到脑子上。

  我俩惊恐了半天,像一对酒醉之后醒来发现彼此都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狗男男,有一种超出思维范围的惊恐。肥虫子不肯听召唤,我也沟通不上,偶尔连接,信息都是“好吃、好吃……”之类的,我们都很茫然地对望,大约五分钟,杂毛小道大叫一声“啊”,这一声颤抖着,孕育着恐怖、惊悚、别扭、难过……以及一丝小小的兴奋,很难想象出人类的语言能够包含这么多感情,我着急了,问怎么回事?

  杂毛小道脸发黑,抿着嘴巴不说话。

  这是他少有的沉默。过一会儿,金蚕蛊从座位下面溜了出来,摇晃着,从车子的缝隙中挤了出去,先是嗅了嗅阿根的车子,然后往上升,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拍了拍杂毛小道,问他没事吧,他回过神来,说没事,话说你的金蚕蛊,平时也喜欢这样?

  我不知道他说什么,问哪样?

  他没问了,直接打开车门,跑到路边去吐了起来,那声音,何其之悲壮。

  我不理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用念头去联系飞往阿根和王姗情住处的肥虫,去探寻那个王姗情,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阿根鬼迷心窍,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