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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2 / 2)


  大长公主对此不准备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表示了她对于出海的人选已经有了一个不成熟的小想法,只需要看看出港的时间能不能来得及。

  “不是四生子?”谢介一愣,他还以为肯定会把四生子派出去呢。

  “他们是保护你的,怎么能随便离开?”大长公主直接就否定了她儿子的想法。谢介因为身边缺少护卫险些发生意外的事情,大长公主这辈子是不会再让它发生一遍了!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谢介并两个顾姓表弟,终于迎来了去莫寻书院考试的日子。

  荆安的身体还没有好全,但坐下拿笔考试,还是没有问题的。陈老特意给了荆安一个优待——不介意笔迹,只重内容。

  谢介和顾观就没有这个优待了,毕竟科举是很重视笔迹的。

  这次的考试连续考两天,每天的上下午各一门,晚上就住在书院。由陈老亲自监考,老爷子体力不济的时候,会让别人代劳。考试题目也是老爷子自己出的,精挑细选,种类不一,比起水平测试,更像是一场摸底考试,看看他们到底掌握到了哪个地步。

  本来谢介还想装病不来的,虽然答应了房朝辞会考试,但是吧,咳,谢介又反悔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反复无常的性格,并没有什么说到做到的大毅力。

  不过,哪怕谢介打了退场鼓,也有其他外力推动着他打不了。

  谢介称之为命运,房朝辞和大长公主笑而不语。

  就在考试的前一日,燕王再一次发来了邀请,请谢介一起出去玩。说是和谢介一见如故。燕王还不知道他已经暴露了,但谢介必然是不可能和燕王再称兄道弟的。燕王这货简直都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他以为燕王是想和他当朋友,哪里想到燕王那么帮他,是想当他爹?

  可燕王毕竟是契国使者,谢介不可能不给理由的就直接拒绝,那就太不给面子了。于是,他只能在两个困难的选择里,选择了一个他更容易接受的——考试。

  毕竟答应陈老考试在前,燕王那边也算有个交待了。

  前一天晚上,谢介就带着两个表弟,轻车从简的去了北高峰,南师叔亲自招待,陈老的家人病了,没有办法见面。

  第二天一早,伴随着清脆的鸟鸣,谢介正式开始了考试。

  从巨大的沙漏开始计时起,陈老就紧迫的盯着空荡的教室里的三个人,准确的说,是盯着谢介答卷。

  外人以为陈老是怕不学无术的谢介作弊,但只有后面接替陈老来监考的弟子明白,陈老不怕谢介考的好,怕的是他故意考不好。

  后来消息传出去,还有人不信,谁会故意搞砸跟着陈老做学问的机会?

  谢介就会啊。

  别说,知他者陈老也,谢介真的考虑过瞎写一通,毕竟他的底子摆在那里,谁也不信他能考好的。可是有陈老盯着,谢介也不敢消极怠工的太厉害。

  谢介本来还以为就以他那个什么都没学过的状态,他只要保持正常水平的发挥,就已经足够拖垮自己。

  谁承想……卷子上不少的题目,谢介都见过,甚至知道答案。

  把这些知识输入到谢介脑子里的,自然是房朝辞。潜移默化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倒不是房朝辞真的教了谢介多少东西,但房朝辞教的肯定是考试能用得上的。

  谢介的大脑再一次证明了,他就是一个反应迟钝的。谢介也是这才意识到,之前跟着房先生学习时,展豁然对他投来的同情目光到底是为了什么。展豁然已经发现了,房朝辞给谢介的讲课方向,就是科举考试的方向。

  谢介学的那个什么《欧阳文忠公集》里,一个名字叫“策问多道”的篇章,很多内容都是考试专用。

  其实,但凡谢介对科举上点心,他早就应该发现了。

  “策问多道”,策问是什么?就是是考进士科时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啊!不管科举怎么改革,进士科的考试内容一定会包括“诗、经、论和策”。而大启自开国以来,就一直是轻诗赋而重经策。

  谢介写到后面都想骂人了。

  可是,鬼使神差的,谢介还是把他知道的内容都写了上去。哪怕是谢介,其实也是不愿意真的被人一直看做不学无术的纨绔的。纨绔可以,盲流就算了。他好歹是谢鹤的儿子,真要考的太糟糕,别人不一定敢笑话他,却一定敢笑话他爹。

  虎父偏偏有个犬子,这是多大的笑点啊,那些处处比不过谢鹤的人,都很喜欢在后代上做文章,因为这能证明谢鹤也有差劲的一面。

  这个攀比也是最近房朝辞“无意中”露给谢介知道的。

  就之前那个住在谢介隔壁,身为孙参政岳父的高老头子,他总是自夸谢鹤也曾与他请教过学问,后因为被谢介赶出去而对谢介怀恨在心。可是又始终玩不过谢介,就只能沾沾口头便宜了。

  这种事情、这些酸话,是哪怕谢介再凶狠、大长公主再厉害也阻止不了的。谢介唯一翻盘的机会,就是用实力抽肿他们的脸。

  哪怕明知道这是房朝辞的激将,谢介还是心甘情愿的上了当。

  那一刻,谢介真的觉得他不是一个人在考试,他爹、他表哥和他大舅灵魂同时附体,他不能给他们丢人!

  陈老对于谢介斗志昂扬的样子再满意不过。

  两天的考试一晃而过,谢介住在书院的第二个夜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好像再一次回到了小时候。还是那个熟悉的雍畿公主府。

  他真的把他爹给种出来了!

  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爹,一诉衷肠,他有多么多么想他,他有多么多么害怕他娘抛下他去和别人结婚,可是他又是多么多么的不能真的当着他娘的面说出口,因为他想他娘幸福,他娘想嫁给谁都是他娘的自由。

  还没等谢介说完,他再一抬头,爹就变成了房朝辞的样子,吓的谢介直接就醒了过来。

  屋中一片漆黑,屋外只有月亮的清辉。

  明明不是什么噩梦,但谢介却生生做出了劫后余生的效果。他出了一头一身的汗,心脏跳的奇快,甚至有点后怕。曾经谢介有多讨厌房朝辞像他理想中爹的模样,后来他就有多喜欢房朝辞符合他爹的模样。可是,如今……谢介又忽然不喜欢了。不是他讨厌房朝辞,而是莫名的就是不想房朝辞变成他爹。

  谢介也不觉得房朝辞能够胜任他爹这一职务,不管他曾经多少次觉得房朝辞就是他理想中的爹。

  谢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我安慰他这一定是被燕王吓的,总觉得全世界都想当他爹。

  总之,他什么爹都不想要了!他最不想的还是房朝辞成为他爹。因为他想,他想让房朝辞当他的,他的,他的……

  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碰瓷这种说法,其实是在清末民国的时候才有的,不过,讹钱的手段却是传承千年的老手艺了【喂】

  第63章 第六十三份产业:

  一夜的翻来覆去,帮助谢介迎来的是……眼底青色的黑眼圈,以及拖着倦体也要坚持又一天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