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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2)


  庞牧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赵良便抖若筛糠。

  昨儿夜里王公公已经把他和那位吏部侍郎方之安的身家背景揭了个底朝天,如今,正好用上。

  赵良原本还有个哥哥,出身富贵家庭,只是后来父亲染上神仙粉,生意一败涂地,家里就没落了。

  大概五年前,赵良的姐姐不知怎么搭上搭上吏部侍郎方之安,而他也被顺势安排到京中一所很好的书院里读书。

  可惜赵良厮混惯了,根本不受管束,去了书院后,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常与人打架斗殴,若非他姐夫的面子,早不知被撵回去多少回了。

  方之安也曾亲自出手管教过几回,谁知非但没成效,反而被赵良看出这姐夫也不是个什么好货……

  一直到去年下半年,赵良终于惹了大祸:他当众调戏一位大儒的孙子,引来众怒,直接就被积怨已久的老师、书生们围殴后开除了。

  这人就是贱,往日里家里人送他读书时,他不想留;可如今姐姐姐夫为了让他暂避风头赶紧离京时,他又死活不想走了。

  赵良就想着,就算要走,也该是他风风光光的自愿离去,可眼下这般,什么里子面子全没了,与丧家之犬有何分别?

  那位大儒门生遍天下,方之安也须暂避锋芒,赵良的姐姐只好忍痛将弟弟送出京城。

  姐弟两人的哥哥几年前死了,长姐如母,便越发溺爱这个唯一的弟弟,分明应该是叫他收敛的,可临行前又塞了大把的银票,叫他不要委屈着……

  但对赵良而言,离了京城的繁华富贵地,再多银子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在外流浪罢了。

  这有的人呐,就是天生坏到了骨子里。

  离京之后的赵良果然有了诸多不如意,他非但不反思过往,反而认为眼前这一切都是书院那群该死的书生们造成的!

  是他们,都是他们!

  就是他们让自己从风光无限的赵二公子沦落到眼前有家难回的地步!

  因身边没了人管束,赵良简直比在京城时又坏了十倍不止,每日吃喝嫖赌,又越发暴戾。

  这日,他竟偶然遇见曾给过他神仙粉的林高,两人痛痛快快的吸了一夜神仙粉,赵良脑海中便冒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主意:

  不是马上就要考试了吗?那些书生努力了大半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他偏偏不叫他们如意!

  他倒要看看,这些平时摆出一副清高模样的书生们一旦吸了神仙粉会是何等的不堪入目……

  都是一个胳膊两条腿,谁比谁高贵呢?哼!

  赵良的父亲就是坏在神仙粉上,如今他自己染上不说,竟又要拿这个去祸害旁人,当真是“青出于蓝”了。

  赵良离京千里,书信往来不便,有时候姐姐姐夫的接济难免不及时,他哪里受得了自己一日没银子?便又重操旧业,做起替姐夫招揽买卖的事行当来……

  一开始方之安还叫他安分守己,可后来见下头那些人求的不过是芝麻小官,压根不必费心思,只需要他写两封信给地方上的官员即可,上头的人一点都不会听到风声,几乎没有任何风险。

  而且最要紧的是,那些没见识的蠢货人傻钱多,给的银子甚至比京里的人都大方,渐渐的,方之安也就默许了。

  然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直到那日,赵良鬼使神差一眼看中了张开带来散心的卫蓝……

  他本以为卫蓝跟之前那些因为一点神仙粉就对自己摇尾乞怜的穷酸书生没什么分别,想着腿都打断了一条,难不成还能跑了?

  谁知卫蓝还真就跑了!

  不仅跑了,还偷走了许多要紧的书信!

  赵良勃然大怒,命人四处搜捕,可竟一无所获……

  是啊,谁能想到曾经那般文弱,那般斯文好洁的书生,竟真有一副铮铮铁骨,拖着一条断腿,扮作乞丐,一路有惊无险的出了城!

  卫蓝深知吏部侍郎对地方小官的威慑力,可现实情况又实在不允许自己进京告御状,近乎绝望间,他辗转打听到了庞牧上任后的作为,终于生出了一点希望。

  若是这位大有来历的庞大人都不能了结此案,他唯有来日化作冤魂厉鬼,再来找这些人渣败类们报仇!

  了解到案件真相之后,众人只觉无比匪夷所思:

  你自己做下的孽,非但不知悔改,竟还有脸来报复旁人?!

  赵良却回答的理直气壮:“他们叫我颜面尽失,我不过礼尚往来罢了,有何不可?”

  众人只觉得此生从未像此刻这样恶心过礼尚往来这个词。

  见大家都不说话,赵良又问道:“我只是叫他们丢脸而已,张开也是自己跳河死的,与我无关……我姐的生日马上就到了,你们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饶是晏骄历经两个时空,见识过无数奇葩败类,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绝对是各中翘楚。

  庞牧重重拍下本案最后一次惊堂木,“来啊,将杀人犯赵良、林高枷了,择日押解进京!”

  第55章

  庞牧很快便整理好折子, 将一应事情都详细写了,又半点不徇私的给饶文举和孟径庭请了功。至于圣人会如何奖赏, 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事了。

  银屏和娉婷二人又来了平安县衙一回, 亲耳听了庞牧的准话, 确定赵良与林高一干主犯必死无疑,两人当场便抱头大哭, 对庞牧叩谢不已。

  这回过来,两个姑娘只略施粉黛, 衣裳首饰也都简朴低调,有种尽洗铅华的美。

  晏骄感慨二人身世,主动出去送了一回。

  临行前,银屏几度欲言又止, 上了马车后, 到底是从车窗探出头来,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从怀中掏出一份带着淡淡香气的信塞到她手中。

  “晏姑娘, 劳烦您,劳烦您将此书信转交与贵衙主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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