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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众人看着刀,齐齐发出了惋惜,姜二夫人更是羞愧难当,自我感觉给品行如此高洁的外甥丢人了。

  大家看着刀的理解,那自然是“从此一刀两断,各生欢喜”。

  祁和却从这把刀上,神奇地与司徒品同频道了,get到了司徒品真正要传达的意思,他在委婉的提醒他,他愿意当他的刀,为他解决当前的困局。一如他当初利用祁和艹出来的深情人设,他现在也愿意给祁和利用。与祁和一开始的想法如出一辙,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好事。

  不过,他们之间的互相利用,也是有两条路可以选的,一个是假装两情相悦在一起,隔绝所有人;一个是假装相爱却不能相守,虽然逻辑上有瑕疵,但至少他们彼此不用绑定在一起。

  说实话,祁和也是不愿意假装和别人秀恩爱的,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幸好,司徒品也是这么想的。

  这柄刀,既是暗示祁和使用自己,又是让祁和知道他拿他当兄弟。

  兄弟可不会和兄弟秀恩爱。

  祁和接收到了信号,立刻演了起来,不用再等与司徒品商量。当个戏精其实挺快乐的,好比此时此刻:“还请夫人收回成命,收回这把刀。恕我难以从命。”

  姜二夫人怔怔地看着祁和,这回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这就是老太太和老爷子教导出来的君子啊。不会慕名而来,亦不会在对方深陷泥潭时袖手旁观。若爱,便是轰轰烈烈,不会去考虑任何外物的深爱。

  连姜二夫人都如此感动了,更不用说司徒夫人这个爱子心切的母亲,她恨不能再一次抱上祁和“心肝宝贝”地叫一回。真真是让人怜爱啊,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好、这么好呢?用个奇奇怪怪的形容就是,司徒夫人此时快被自己的脑补给感动得和王八蛋似的了。

  司徒器很多奇怪的脑回路,大概就是遗传自司徒夫人。

  司徒夫人这个人是真的傻大姐,她感动完,就开始和祁和掏心掏肺了:“我还得对你坦白一件事,其实我怀疑过你目的不纯的,是我不对。”

  就没有哪个母亲,能够一下子接受一个让自己的儿子爱得走火入魔的人,不说一句“狐狸精”就是她涵养好,但心里的膈应是不会消除的。在司徒品把刀给她的时候,司徒夫人虽然答应了,可在心中的某个角落,还是有个声音在犯嘀咕,自己儿子这是哪里来的自信,他都这样了,祁和怎么还会愿意和他在一起?还叮嘱她要劝祁和放弃?

  司徒器在一边插不上话,难受得要死,最难受的还是他什么忙都没帮上。让他母亲有这样的转变,肯定是大哥不知道和母亲耐心地解释了多少。

  他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

  “但真正让我愿意来的,还是因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司徒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司徒器的肩膀,他此时的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啊?”司徒器傻眼了。

  祁和其实也有点意外,只是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深情人设里,肯定不能乱好奇。幸好,司徒器满足了他:“我、我做了什么啊娘?”

  司徒器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改变的他娘,但却是恨不能让他娘赶紧讲一讲,再在祁和面前夸他一波的。你看,我能够保护你的,我真的做到了。

  “你以前那么讨厌公子和……”司徒夫人是个完全不会增加语言修饰的人。

  司徒器一被提往事,那是恨不能当场施咒,让所有人失忆,或者时光倒流,回去抽死那个不懂事的自己:“别、别,我当时,不是……”

  他自己都没脸为自己解释,他当时为什么就那么爱找祁和的碴。

  他真的太傻逼了。

  “听我说完,你孩子怎么这么着急。”司徒夫人欲扬先抑,补完了她的话,“那么讨厌他的你,现在都变了。这说明什么?你娘我又不傻。”

  自己的傻儿子自己了解,司徒器之前倔强得就像是一头小牛犊,想要他改变看法,那除非是他真的明白自己错了,自己打自己的脸才行。换言之就是,连小儿子都改观了,那么祁和肯定便不是她以为的那样,是她误会了。

  当然,司徒夫人掀开帘子,抱住祁和的那一下……就完全是因为祁和的颜好了。

  因为祁和的深居浅出,哪怕两家同有姜家这一门姻亲,司徒夫人也有些年头没有见过祁和了。她对祁和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小时候,长的是比一般小孩子好看些,但也不至于像如今外面传的那么疯魔。直至,她见到本人。

  眼睛黑白分明,面冠如玉,弱不禁风的羸弱,实在是惹人怜爱。再一想到他和自己儿子磕磕绊绊的爱情之路,司徒夫人可不是就软下了心肠。

  想到这里,司徒夫人再一次哽咽了。

  “这一生是你们没缘分,我儿说的对,你仁义,我们也不差。”司徒夫人眼睛都红了,恨不能把祁和变成自家的孩子,但对于自家的孩子,她自然是不愿意他陷入这样一段感情里的,“好孩子,你放心,哪怕你们不在一起,从今往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了,谁也不能勉强你。”

  这话的意思就已经很直白了,司徒家,至少是司徒夫人,愿意在这个时候为祁和出头,让他不要怕太子与宸王的提亲,放心大胆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这是司徒家欠他的。

  姜老夫人端坐在一旁,罕见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她其实也是个戏精,只不过她的戏瘾都藏在了她强势的外表之下。她总觉得祁和与司徒品之间有猫腻,祁和前后对待司徒品的态度也并不是完全统一,只是她暂时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总之是不会盲目地先去感动的。

  祁和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垂泪道;“那我能再去见见将军吗?我有些话想与他当面说。”

  司徒夫人捂着嘴,差点哭出来,但她能理解祁和的不愿意放弃。明明是两情相悦,怎么就、就……“好好好,你与他再说说,不管你们做什么决定,娘都支持你们。”

  司徒器在一边高兴了没多久,就被这一句“娘”给砸了脸。

  他终于有点用了,但那又如何呢?

  司徒器的内心彻底变成了两个,一个希望他大哥和祁和能在一起,他们都开心;一个又隐隐觉得他大哥不会同意,他们不会在一起。

  他甚至为自己有那么一刻的雀跃而感到羞耻。

  可是……

  ——

  司徒夫人与姜老夫人由祁和这个共同话题打开,发现了两人之间其实还有很多共同点,她本来是不打算在祁家久留的,结果因为交流板斧的使用与养护过于上头,拒绝不过姜老夫人的盛情邀请,莫名带着儿子在祁家就这么开启了晚饭之旅。

  大启正处在一个从一日两食到一天三餐的变革时代,大部分世家为了彰显财力,已经形成了早中晚的进餐习惯,有些人家甚至直接在一日四餐、五餐的极端路上走远了。

  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司徒母子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司徒器扶着母亲上了牛车之后,司徒夫人还偶尔会擦一擦湿润的眼角。公子和,翩翩君子,名不虚传,和他家阿难是多好的一对啊,怎么就……

  “娘,你怎么知道的大哥的事?爹告诉你的?”司徒器打断了他娘的畅想,他也说不上来自己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但就是有些不想让她娘总脑补他大哥和祁和有多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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