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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2 / 2)

  越恒快乐地搓起手来。

  盛九月下意识握紧拳头,怕自己忍不住挥去,他走到桌边坐下,不愿意看越恒莫名其妙的嘚瑟模样,嘲讽道:平日不见你用几个词,今天倒是出口成章起来,看来文曲星转世的不是这画家,而是你越从心吧?

  越恒好似没听到他口中的讥讽之意,笑眯眯道:好说,好说。

  好说个什么?

  盛九月眼里冒出火,刚想质问他是不是忘之前他百般叮嘱的施姑娘威胁论,这转头没多久竟然对着墙上一幅画像五迷三道,果然越恒就是个大色鬼!

  盛九月气的胸膛起伏不定,眼里蒙上一层水雾,他咬住唇,下意识拿起桌上水杯掀起纱帐往嘴里送,没看到越恒阻拦的手。

  水呢?盛九月通红的目光瞪着空荡荡的杯子。

  这就是红炉庄的待客之道?盛九月冷声质问。

  门外,刚刚走进院子的王袖闻言,连忙道:不好意思,近来红炉庄客多,劳烦诸位久等了。

  王袖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她好似不记得之前被盛九月挤兑过对越恒别有想法,一副淡定模样,叫下人上茶。

  越恒站起身,彬彬有礼道:王小姐好。

  王袖耳上微红,向越恒福礼,又与盛九月问好,落落大方。倒显得我无理取闹自视甚高一般。盛九月心里冷笑,就差没搭个台子,好叫两人唱一出大家闺秀名门贵子相知相遇的戏了!

  盛九月冷漠的脸上面无表情,对着王袖一点头,白色帷帽上的青纱微微飘动,不见其人,就听到清冷的声音缓缓道:看来王天机对红炉庄来说不是什么要紧人物,想来也是,洪新那种杀人如麻的大人物想来才是王有山心中着紧之人,区区一个王天机,也只落得王小姐出门招待。

  他环顾一眼四周,轻笑一声,看来红炉庄是没什么人了。

  盛九月丝毫不把王袖放在眼里的样子,之前洪新一事,王有山亲自上门试探,反被越恒打回去。现下王有山明知越恒实力,以为他是从山窝里钻出来假冒年轻的老前辈,现江湖传闻身有藏宝图的王天机被他们送回来,红炉庄竟然只让王袖出面,还晾了他们许久,简直就是给盛九月找了个出气的靶子。

  王袖被盛九月气得浑身颤抖,心道只是来晚些许,此人却不依不饶,一副不把红炉庄放在眼里姿态!她紧咬着后槽牙,挺直脖颈道:我王袖武功虽不及父亲,但一年来管理红炉庄,江湖人给面子的也称一声少庄主。我父亲不是不想出面,只是前些日子

  她看了眼越恒,没把父亲被越恒打伤现在正在养病说出来,但心里的火气不比盛九月少,她身为红炉庄的大小姐,从小养尊处优,武功美貌江湖颇有名声,被盛九月三番两次讥讽,现下也管不住脾气,直言道:两位送回王老爷子不假,越公子武功决绝不假,但是这又跟小姐有何关系?

  我红炉庄如何,又跟您有何关系?说句不好听的,小姐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在此喋喋不休,在我看来,您现下与李世也无甚区别。

  李世仗着王有京和红炉庄在城中作威作福,王袖话中意思,盛九月不过是仗着越恒在此狐假虎威仗势欺她罢了!

  盛九月一听,气极反笑,伶牙俐齿。他倒是敢说出自己的名讳,但就怕王袖耳朵不敢接那二字。区区一个红炉庄,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简直可笑!

  盛九月一拍桌子站起身,扬起的帷帽露出清丽绝尘的脸庞,他眼角微红,仿若三月桃花,然而目光冷漠似箭,不屑地看着王袖。

  王袖同样面无表情,对视的目光中藏了几分鄙夷,心里却因面纱下的美貌倒吸一口气,心道难不成越公子就是因为这张脸才如此爱护她越公子竟然是这种人吗?

  王袖在心里失望地叹了口气,对越恒的好感降下几分。

  盛九月:她竟敢嘲讽我?

  王袖:越公子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在旁边端着茶杯的越恒目光有些怔楞,不是,他就喝口茶的功夫,场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坐在凳子上,忽然听到帷帽下传来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我仗势欺人如何?我仗势欺人也是我自己的本事,倒是有些人,想仗势也仗不得,反倒被人抓住把柄。王小姐说我喋喋不休,你可别忘了,包藏洪新的是你们红炉山庄,把王天机送回来的人中也有我一份。

  盛九月说一句,往王袖身前走一步,竟把王袖逼得一步一步往后退。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你再如何看不起我,也得叫我一声恩人。帷帽下传来低低的笑声,有人得意地挑起眉,坏心小声道,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与他寸步不离的人,是我;夜间抵足而眠耳语厮磨的人,是我。

  不是你。

  王袖瞳孔紧缩,脸上顿时一片羞红,下意识握住腰边长鞭。

  咕咚。越恒咽下茶水,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连蹦带跳一把揽住盛九月的腰。吵得忘记旁人的两人倏然瞪大眼,尤其盛九月,吓得张大嘴巴,当即抬起手。

  好了,乖,别闹,别闹。越恒把人扣在怀里,同时按住他要往身上锤的拳头,另一只手在盛九月背上抚摸,男女大防的规矩被他抛在脑后。

  对不住王小姐,他这几天那个,那个。越恒眨眼,歉意道,身体不舒服,就会暴躁。

  越恒低下头,手摸进帷帽中,没等他摸上脑袋,盛九月的嘴毫不留情咬住他的手。

  混蛋越从心!你到底帮谁!盛九月气的流泪,泪珠子啪嗒落在他手上。

  越恒被叼着虎口,手指轻颤,终是叹了口气,贴着他的脸轻轻揉了几下,他用气声道:就晾你这一会,火快烧房啦,还敢说我狗脾气。嗯?

  越恒将人搂在怀里,掀开帷帽,低头去看,正对上一张满脸泪痕的脸庞,他看着红着眼藏不住委屈的人,忍住笑意,五指微微用力,将白嫩的脸捏成一团。

  盛九月皱起鼻子,连忙松嘴,把他的手拍到一边。不许捏我!他声音低低的,不开心道。

  对嘛,不开心跟我说就是,对着人家小姑娘发火干什么?越恒抬手,不理会盛九月躲闪,一手捏住他的后颈,一手用拇指抹去泪珠。

  然而盛九月一听他这话,快要熄灭的火苗唰又燃起来,什么小姑娘?谁家的小姑娘!

  他一把推开越恒,冷漠道:不许碰我!

  找你的小姑娘去!

  啪。越恒手上传来清脆的巴掌声,他耸耸肩,对着看傻眼的王袖微微一笑,暴躁,暴躁,嘿嘿嘿

  王袖嘴角抽搐,十分不忍直视,只好撇开头去。原来越公子真是如此肤浅的人啊。

  她叹了口气,抬手抚摸过自己耳侧。

  盛九月和王袖在红炉庄吵了这一架,两人都不想看到对方,越恒只好速战速决。

  这个老爷子可是王天机?越恒抬起下巴点点坐在一旁的痴呆老人。

  王袖点头道:三年前我曾在四小红炉庄见过他一面,他正是王天机不假。她思考片刻,道,越公子明知王天机身上有清月宝藏藏宝图的秘密,竟然还将此他送回,真是赤子之心。

  之前以洪新一事要挟要藏宝图线索的是盛九月,看来这女的在王天机身上问不出来,又挨不过越恒要求,这才把人送回来吧。王袖脑补一番,殊不知此刻越恒脑袋上冒出一串问号。

  什么,又是清月宝藏?越恒挠挠头,脸上露出微妙表情,怎么哪哪都是清月宝藏,谁谁都跟清月宝藏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