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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恩荣这才放开了她。

  早在十年前,他就发现了自己的怪癖。

  他明明没有暴力倾向,哪里都是正常人,却喜欢殴打自己的妻子来发泄压力。第一任妻子忍受不了,威胁曝光离婚,被谢恩荣处理掉了。

  他迎娶了第二位妻子,却发现自己依旧改不掉这样的癖好,便开始有意着手准备了。

  直到他现在这位妻子谢恩荣哪里都满意,唯独这位妻子有一个貌似很不安分的儿子。

  上次谢问寒来谢家的时候,差点发现了什么,谢恩荣让妻子赶走了他,号称不要来打搅她现在的生活。把那个已经懂点事的孩子像赶流浪狗般赶走。

  但到底让谢恩荣留了个心眼。

  谢恩荣不介意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发现这件事,他可以处理掉。谢太太是,谢问寒也是。

  但谢问寒从高分入学清璞,到现在引起一些高知教授的注意,已经渐渐出离谢恩荣的容忍范围外了。

  他不能让这个少年更高调下去了。

  谢恩荣道:太太,你打个电话,这周让问寒回一趟家。

  谢太太隐约猜到了他的意思,但她绝不敢违抗男人,颤抖地拨了电话:喂,是问寒吗?

  妈妈想你,想你回家。

  第29章 禁闭

  谢问寒很久没有接到来自他母亲的电话了。

  女人声音软糯婉转,带着地方话里特有的吴侬软语的腔调。但是谢问寒的记忆却瞬间沉浸入某个雪夜中。

  那时女人温柔地看着她,眼中似乎有泪:问寒,我已经有新的生活了,你不要来打搅我了。

  他在细雪中被赶走,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离租的房子要走很长一段路,像落魄的流浪狗。他缩在银行外面,避开风雪,被流浪汉以为是冻死了而报了警。

  现在他的母亲说,想要他回家。

  谢问寒沉默了很久,直到女人催促中带上了哭腔。他才慢吞吞地说:好。

  或许是一切都在向上发展。

  他参加了竞赛,极具名望的教授和他有所联系。

  校方更重视他的情况下,谢问寒再没被封决那些人骚扰过,现在母亲也重新和他联络哪怕是因为其他一些原因也好。

  他的生活在变好。

  谢问寒的目光,温和地落在后排靠窗晒太阳的少年身上。

  从薛慈来临开始。

  这周正好赶上小长假,薛慈实在没理由再拒绝回薛家的要求,只好在电话中简短回应,敷衍答应下来。

  对面的薛父完全没听出敷衍。他露出满意神色,开始策划趁着假期要带薛慈去哪些地方旅行桌面上的杂志摊开来。标题是粗大一行红字:

  《拉近亲子感情秘籍2.0》。

  而薛慈要是能长出耳朵,只怕那双猫耳此时已经软趴趴地怂搭下来了。

  身旁的清璞学生们大多也在议论假期的事,这群小少年们都露出快活向往的神情,恨不得下一瞬间就能飞出校外。他们兴奋地说,自己会去海岛旅游、会去学滑雪、会登上最高的瞭望台,在这几天假期里,好像每个人都有做不完的事和旅途。

  谢问寒走到了薛慈的课桌面前。

  薛小少爷从阳光中抬起头,眼睛在强烈光线下有些睁不开,那肤色依旧苍白似雪,怎么也晒不黑一样。

  谢问寒很突兀地说道:糖。

  他垂下眼,飞快在薛慈的桌面上摆了一盒淡蓝色月亮型的纸盒,语速很快,耳垂却有点发红,谢谢你之前的照顾。

  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薛慈已经把谢问寒从同学提到了熟悉的人里面。他看着面前的纸盒,在两种选择间犹豫了瞬间,选择了收下。

  薛慈当着谢问寒的面打开了他的礼物。糖果的包装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牌子,但非常漂亮地折成各种星月形状。

  剥出的其中一颗是巧克力,薛慈低头含进嘴里,刹那间浓郁的香气溢散出来。不是很甜,牛奶巧克力的滋味却很醇厚,比薛家先前会定制的糖果还要好吃一些。

  等巧克力化在嘴里,薛慈才抬头和谢问寒说话。

  谢谢。他真实评价道,很好吃。

  谢问寒常年冷冰冰的面上,似乎都可见冰雪消融。那点高吊起的紧张散去,他垂着眼道:还有一盒没做好,放假后拿给你。

  原来是谢问寒自己做的糖。

  薛慈正低头拨弄着糖纸,听到谢问寒的话本想婉拒,抬头却看到少年那双黑瞳中仿佛融着一轮太阳般熠熠发亮,拒绝的话便莫名慢了一步。紧接着谢问寒以一种相当轻松的姿态,脚步迅速地离开,坐在课桌前,背挺得笔直地翻着书,没有要继续谈话的意思。

  算了。

  薛慈收回眼,开始考虑要回什么礼,才显得不那么失礼了。

  他们都没注意到,其他同学看向谢问寒的目光多么震惊、不可思议,充满控诉!

  怎么谢问寒能和薛慈关系这么好的样子,薛慈甚至还收了他的礼物

  其他学生们想,应该是一起参加竞赛的事让两人有了联系,谢问寒近水楼台,便和薛慈搭上线了。在这之前,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似从没说过话。

  顿时心中又酸又妒起来,怎么和薛慈一起去参加竞赛的,不是他们。

  唉

  都是他们不够努力。

  现在谢问寒那也是老班的眼珠子,动不得,连封决都老实许多,他们也只能扼腕叹息,最多盯着谢问寒的目光更凶狠一些。

  直到假期开始又结束,少年人们各自疯玩回来,薛慈在薛家做完了两本工具书的笔记。

  新生们收心回到课堂上,前排突兀的空着的位置便变得很明显起来。

  那是谢问寒的位置。

  薛慈想到谢问寒和他说的那句话,放假后会将另一盒糖给他当然也不是惦记着那盒糖,只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的抽屉里还放着那两本又厚又沉的芯片相关书籍,暗红色的封面上滚着烫金字体,因为占据的地方太大,会从抽屉里探出一个边角来,薛慈偶尔会撞到书角,柔软皮肤磨出一点红印。

  这是他带给谢问寒的回礼。

  但谢问寒没有来。

  放学后,班主任的门被轻轻推开。黑发新生乖巧地站在门口,不少路过的学子都想去摸一下这看上去太过可爱的小孩,发现是清璞共同的珍宝后便收回了手,心痛地想着要控制自己,以免被薛浮级长追杀。

  薛慈敲门问:老师,可以进来吗。

  班主任见到薛慈,嘴边的笑容顿时便扬起来了,他让薛慈进来坐,听到薛慈问起的是谢问寒的情况,顿时觉得薛慈果然友爱同学,有着超乎寻常世家少年的柔软心思他还是第一个问起谢问寒的人。

  班主任温柔又抱着点惋惜地说:谢问寒同学生病了,他妈妈难过得厉害,病情影响很大目前已经办了休学手续了。

  生病?

  而且听上去还是重病。

  薛慈问:在哪个医院?

  班主任道:是在家休养。谢家有专业的医疗室和医生。

  他们这些世家倒都会如此,会聘请医术相当好的名医作为私人医生,邸中设有完善的医疗设备。

  但以谢家目前的地位,恐怕是没什么人脉请到医术高超的名医,医疗设备的维持也是一笔大消耗,还不如直接入住京市的一些大医院,未免有点死要面子的作态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