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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2 / 2)


  卫珩这样不羁又反叛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按照规矩来。

  更何况把祝宜臻小崽子安排在车队最尾,他也不会放心她的人身安全。

  所以那两辆专门挂了红绳的马车,里头装的都是行李。

  宜臻现在坐的这辆马车,就紧紧跟在卫珩后头,甚至若不是卫珩受了伤无法骑马,他可能就直接驾马行在宜臻马车边上了。

  “不论如何,让外头的人瞧见了总是不太好。”

  少女搅了搅碗里的杏仁奶,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反正再怎么样,过一两日也总要到京城了,郝子骞主动请旨来接应你,也算是多添了几分保障,好处多过于坏处的,不是吗?”

  卫珩极其敷衍地哼了一声。

  这一下,宜臻就觉着有些奇怪了。

  方才郝子骞刚下马给卫珩行礼时,她微微掀了车帘瞧,就敏锐地发觉卫珩对他的态度并不是太好。

  郝子骞热切的很,嘘寒问暖,鞍前马后,但卫珩就是一副极冷淡的表情。

  从头至尾也没与他说几句话。

  照理来说,宣正大夫是圣上信任的臣属,手里还握有实权,在如今惠妃和太子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应当还算是卫珩的盟友才是,怎么卫珩竟然如此不耐烦?

  难不成这郝子骞私底下还有什么见得不人的谋划和**事儿不成?

  总而言之,卫珩本来是见她没用晚膳,特意过来嘘寒问暖顺便打情骂俏培养感情的。

  但宜臻问着问着,又拐到了朝堂政事上。

  男人半微阖眼,嗓音极懒散:“他再恭谨又如何,左右也不是冲着我来的。”

  “不是冲着你来的是冲着谁来的?”

  宜臻好奇了,“难不成你身边还跟着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成?”

  “我之前有没有与你说过齐瑗的身世?”

  “......说过。”

  齐瑗。

  就是之前卫珩受伤时,在卫珩房门口端着一盆血水向宜臻横眉冷对的那个姑娘。

  当时她的每一句嘲讽都毫不客气,宜臻全部听进心里去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气还自私的姑娘,尤其是在卫珩的事上。

  所以不论后头观言怎么跪地求饶,那位齐姑娘怎么被她奶娘压着来道勤,她心里都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反感。

  “你说过她是忠国公府养在外头的女儿,因她的双胞胎姐姐没了,这才被接回京里。”

  忠国公府的世子齐修为,年纪上要比卫珩大许多,但性情上却算是和卫珩极相投的一位好友。

  宜臻知道卫珩一向自傲眼光高,他能瞧上并称一句“好友”的人,绝非池中之物,也绝非只凭脾性相投就能被他这样看重。

  想必这其中定经历过什么曲折,就如同当初的季连赫一般。

  而这齐瑗就是忠国公府世子齐修为的嫡亲妹妹。

  为何堂堂国公府嫡女,会被送至江南去养,是因为当时国公夫人生的是一对双胞胎。

  两个闺女天生体弱,一天天的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喘,眼瞧着都是活不长久的模样,不论请哪个大夫来看摇头叹息,国公夫人痛心断肠,简直要哭瞎了眼。

  直到这时有位道婆经过,说这双胎不能放在一块儿养,须得送出去一位,一南一北,这才能各自安生。

  国公府死马当活马医,竟然真的就遵照那道婆的话做了。

  将双胎中的妹妹,也就是齐瑗送去江南外祖家养,留了她姐姐齐瑜在府里。

  也是齐了,往后几年,姊妹俩的身子竟然越来越康健,一日好过一日。

  只是可怜了齐瑗,孤身一人住在外祖家,不得常见姊妹兄弟,更见不得父母双亲。

  唯有齐修为,曾在江南做过两年官,和自己的嫡亲妹妹有过两年的来往,许是愧疚作祟,又许是本就血缘情深,短短两年,他们就培养出了极为深厚的兄妹情谊。

  年节时齐瑜不幸染病去了,齐修为一连拜访了卫珩好几回,求他此番去黎州,路过江南时能带上他那妹子,照管一二,将她带回京来。

  他怀疑齐瑜的死有蹊跷,许是太子那边的人发觉了什么动的手。

  他怕太子和惠妃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齐瑗要是再出什么意外,他母亲就真的要撒手人寰了。

  卫珩应下了这个请求。

  这也就是为什么,宜臻从前从来没听卫珩提起过齐瑗这个人,她却能在卫珩的身边有那样大的体面。

  大抵就是看在她哥哥的份上的。

  “所以,那位宣正大夫郝子骞,是因为齐瑗的缘故吗?”

  “差不多。”

  卫珩想了想,“郝家想和忠国公府结亲,国公爷有此意,但郝家除了郝子骞,还有一位嫡少爷,两个人为了家业斗的你死我活,这桩婚事,极有可能决定往后家业要传给谁。”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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