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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2 / 2)

  贺景一愣,旋即笑了,一把抱住林痕,你不需要是Omega,你是Beta就很好,林痕,我只喜欢你,你比他们都好,好千倍万倍。你是最特别的。

  林痕笑了一声,慢慢抱住了眼前的Alpha。

  他是最特别的,他最好,只喜欢他

  当初他们第一次做|爱之后,贺景当着刚睡过的Omega的面对他说过你没他叫的好听,现在,贺景在和另一个Omega共度易感期之后,又回来和他说你是最特别的。

  林痕啊林痕,这么多年,你在贺景眼里一直没变,只是从一条狗,变成了一个稍微特别一点的小玩意儿。

  还是畜生啊。

  贺景松开林痕,一脸高兴地拿起礼盒,精致的蓝色锦盒被打开,露出了一对一看就奢侈昂贵的男士对戒。

  贺景拿出其中一个,眼神里有期待,还有一丝紧张:本来想之后给你惊喜的,但今天你都看见了,择日不如撞日,林痕,我们结婚吧。

  林痕眼神像一潭死水,平静无波,他轻轻摸了摸那枚戒指,声音像是从遥远的灵魂深处发出来的:只有我有吗?

  贺景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了,婚戒只有合法配偶有啊。

  合法,配偶林痕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好像在嚼自己的脸皮,火辣辣的疼。

  林痕?林痕一直不说话,贺景眼底闪过不安,主动拉过他的手戴上戒指,又快速地把自己的也戴上了,脸上满是柔情蜜意,我亲自挑的,喜欢吗?你戴着果然好看。

  林痕麻木地点头:喜欢。

  贺景的喜悦简直藏不住,捏着林痕的手,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两枚戒指:大学就不限制学生结婚了,到时候我考上大学,你喜欢哪个专业我就帮你去哪个专业,我们开学就结婚,你想去哪度蜜月?我们一起去。对了,之前说要去看海的,我差点儿忘了。

  结婚林痕反复重复着贺景嘴里的话,一次次自虐,一次次剜开溃烂不堪的伤口,最终还是败给了这五年的刻入骨髓的感情,忍不住问了出来:可宋露说你要和别人订婚了,还说你们要出国。

  贺景猛地僵住,下一秒脸色难看地一把掀翻了桌子上的书,烦躁地捋过头发:操!她长嘴就是为了干这个的?!妈的!找死!

  林痕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还带着点凉意:是照片上那个人吧。

  贺景粗喘了几声,一把抱住林痕,用力紧了紧手臂:林痕你信我,我不会和他结婚的,都是我爸为了合作乱订的,只是订婚而已,至于出国我会带着你一起去的,你要是舍不得阿姨,我也可以带阿姨一起去。

  林痕眨了眨眼睛,重复:带我一起?和那个Omega一起?

  林痕差点笑出来,只是这笑里有几分疼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我们一起,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和你分开,贺景看着林痕的眼睛,急切地说:宋露的话不能信,我就是度过了两天的易感期,没和他做,真的。要不是易感期我肯定不会去找那个Omega的!我只愿意和你在一起。

  林痕笑了一声,揉着他的头发说:我信。

  只是抱在一起让信息素肆意缠绵而已,只是书上的安抚易感期需要接吻而已,只是和别人订婚而已,只是他不配让养尊处优的顶级Alpha独自忍受易感期而已。

  他怎么可能不信。

  从一开始就不该奢望,林痕静静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脸上是违和的平淡,完美地遮住了皮肉下的遍体鳞伤。

  痛过太多次,伤了太多处,到现在真正被一刀挖走心脏,死亡来的那么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就随着他五年多的喜欢和付出一起化成了可笑的飞灰。

  贺景看林痕笑了,心里也忍不住松了口气,拉着林痕许诺: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都给你。

  林痕握住贺景的手,捏了捏,轻声说:给我画幅画吧。

  贺景垂眸看向交握的两只手,眼底闪过柔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医院没有画布和颜料,贺景就在林痕的练习本上画,林痕从始至终都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看着,神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专注。

  眼前的贺景逐渐模糊,记忆里那个篮球场上的少年却愈发清晰,两个画面重叠,林痕真心地笑了出来,嘴角弯着,眼神温柔,却连纸上画的是什么都没看清。

  贺景,我从没有一刻这么后悔过,后悔喜欢你。

  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那天没见过你,我们就是两个陌生人,谁都不曾停留在谁的记忆里。

  第二天早上贺景搂着林痕一直睡到九点多才被一通电话叫醒,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贺景挂了电话特别生气地起身穿衣服,又转头亲了林痕一下,皱眉说:突然有点事,我晚上回来,等我。

  他刚要出去,忽然想起什么,又急忙解释:是我爸找我,不是别人。

  林痕跟着起来,点点头,身边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是短信。

  贺景去收拾东西,林痕站在床边点开消息,飞速读完,整个人猛地绷紧,又猛然放松下来,最后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放下手机。

  贺景进门恰好看见这一幕,警惕地问:谁呀?

  垃圾短信,林痕走到贺景身后,帮他理了理衣领,路上注意安全。

  贺景这才笑了,用力抱了抱他,又说了句等我就匆忙走了。

  林痕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拿出手机,给那条短信的主人拨了过去。

  顾叔。

  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你妈妈的情况我这边有人可以处理,不要担心。

  林痕用力攥了攥拳头,喉咙哽住,最后也只能说出一句最单薄的谢谢。

  顾安是怎么在贺景的人眼皮底下把林月秋带走的林痕不知道,只知道半天之内,他和老妈就来到了另一个城市的私人医院。

  顾安本人因为有事情不能过来,但他交代了下属,给林月秋安排了一间靠海的病房。

  林痕认真听着医生的嘱咐。

  顾安不仅带走了林月秋,连带着所有的病例和信息素制剂的资料也全都带走了,这家私人医院只需要按照资料配制,再精心照料林月秋的健康就好了。

  一系列检查完事后已经是半夜,林月秋的身体不好,病房里没有开空调,窗户打开半扇,能清晰地听见海浪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平添几分凄凉。

  林痕站在窗口,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他才感受到真实。

  和贺景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就是镜花水月,不需要多大打击,一阵风吹来就皱了,假的就是假的,经不起一点风雨。

  还是会心痛,还是会伤心,只不过他想通了,他心痛的不是失去贺景,他只是可怜这五年多的付出,痛心浪费掉的青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