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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2 / 2)


  孙氏到裴家门口的时候,三三两两已经围了好些人。

  她凑过去,有些激动地问旁边的人:“这裴寄犯了什么事啊?”

  谁知她问到的竟是隔壁的吴婶,吴婶瞧见孙氏那喜不自胜的表情,就知道她心底打的什么算盘,反倒是一脸笑意道:“哎吆,你不知道吗?今日可是乡试放榜的日子,这裴公子中了!”

  孙氏结结巴巴:“中……中了?”

  “对啊,以后就是举人老爷了,听差老爷说,还是头名呢?叫什么解元……”

  吴婶还在说着,孙氏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

  大丫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娘青白交加的面色。她正要开口问,人群突然一阵喧闹,原来裴寄一行人送着报喜的差爷出了门。

  苏晚跟在后面拿出早早准备的银锭子,王妈见状接过塞给差爷,一脸喜色说着些好话。

  差爷见惯了这种场面,也不推迟,面上也是喜色。

  他们本以为这次的解元出自平安坊这普通地方,却不想还有不菲的赏钱。再加上这裴解元一看就绝非池中之物,裴夫人看起来也不是小门小户出身。两人随即发自内心地恭维了几句举人老爷。

  报喜的差爷骑马走了,人群却越聚越多。

  苏晚抬眸看了一眼被人群围住道喜的裴寄,转头吩咐王妈:“王妈,点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苏晚眉眼弯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王妈的大嗓门在鞭炮声中掩都掩不住,平儿不知何时和大丫凑到一起叽叽喳喳。

  却无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孙氏不见了踪影。

  一番寒暄过后,裴寄送走了闻声前来道喜的街坊邻居。王妈带着平儿去了厨房置办酒菜,准备好好庆祝一番。

  小院终于静下来了。

  苏晚站在树下等着,银杏的叶子全黄了。凉凉的秋风拂过,一只金色的蝴蝶便轻悠悠的飘落,落在她的头顶。

  树下的人儿却一无所知。

  裴寄关好门,一转身便瞧见这一幕。

  方才官差报喜时面上都是冷静自持的男人,此时的唇角却带上了些弧度。

  他大步走过去,在苏晚疑惑的目光中,抚过她的青丝,取下那只调皮的蝴蝶。

  苏晚见到他手中的银杏叶,也弯了眉眼,轻轻道:“可真快呢,这银杏竟全黄了。”

  从孟夏到季秋,将至半年。

  裴寄点了点头,前世在这小院里度过数年,银杏的叶子由绿变黄,由由黄染绿,他却从未留意过。

  而此时方才发觉这一片小小的金色叶子,也能美得让人心动。

  “晚晚。”裴寄轻唤了一声。

  苏晚抬眸看他。

  “今日用些梅子酒可好。”

  男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饮酒为庆,再合理不过。然而苏晚面上却悄然飞上一抹绯红,片刻后才轻点了点头。

  可这酒,终究是没有喝成。

  王妈刚摆好一桌酒菜,院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平儿去开了门。不稍片刻就急急忙忙跑回来,冲苏晚道:“夫人,外面来了人,说是有急事找您。”

  苏晚眸中掠过一抹讶色,起身往外走去。

  行至门口,却霎时顿住。

  院中站着的中年男子面带急色,一瞧见苏晚就上前喊道:“大小姐。”

  苏晚蹙眉道:“潘叔。”

  原来来人是苏侍郎多年的随从潘远,也是念荷的爹。

  苏晚离府半年,苏怀从未派人寻过她。虽说苏怀身处官场,该是一早就知道裴寄中举一事,可苏晚清楚,在他眼中小小的举人并不算什么,也不值得派心腹来此。恐怕潘远此来是为了其他事情。

  思及此,苏晚沉声问道:“不知潘叔来此为何?”

  潘远伺候苏怀多年,就连李氏都要给他半分薄面,却不料半年未见的大小姐言辞间如此不客气。

  “老爷派我过来请小姐回府。”明明说的是请字,潘远口气中却带着一缕施舍。

  苏晚未加思索,便拒道:“不必了。早前离府时,父亲便说过,若我执意要嫁便不认我这个女儿,苏晚此时并无反悔之意。”

  这句话恰巧落入踏出房门的裴寄耳中,他勾了勾唇,走到苏晚身边。

  潘远也瞧见了迎面走来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视若无睹般对苏晚道:“小姐何必委屈自己受苦,无名无份的跟着这样一个人。老爷来时吩咐过,若是小姐肯放下这里回去,毕竟你同裴公子之间并未走过三书六礼,也没拜过天地,老爷自会替你寻一位身世清白的寒门学子,而不是跟着这样一个身世不明的人纠缠不清。”

  他每多说一个字,裴寄的面色便沉下一分,掩在袖子下的手已经紧紧握拳,却还是忍住没说话。

  毕竟,他们确实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苏晚察觉到他阴沉的面色,靠近了些,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握住他握拳的右手,扬声反驳道:“潘叔说错了,何来委屈,我在这里的每时每刻都比在苏府舒心。更何况我同夫君自幼定亲,又哪里算得上无名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