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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2)





  她突然觉得,她得先跟皇上讲不在宫里做女医,才能答应燕承哥哥的求亲。而且,她若是将今晚的事告诉燕承哥哥,她不知道,邢燕承还会不会想要娶她。

  她就说:“皇上,我也不知,这女医我还会做多久。但我始终是要出宫嫁人的。我毕竟不是皇上的妃嫔。”她的意思是,他不能把她当成他的妃嫔一样对待。

  隋祉玉听顾磐磐果然提到嫁人两个字。却是说:“你想做妃嫔?不是不可以。”

  顾磐磐又赶紧表态:“我不想做妃嫔,我的意思是。皇上,您这样,我担心我以后的夫君不愿接受。”

  第32章

  顾磐磐的确担心。孤男寡女的,虽说她是陛下的女医,但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已越界。

  她不知道,若此刻有不知内情的人进来看到这一幕,更是会误解。

  顾磐磐身上还穿着皇帝的寝衣,越发显得娇小妩媚,就像是刚刚与皇帝有过鱼水之欢,她自己的里衣被弄坏不能穿,皇帝便拿自己的衣裳给她穿。

  还是因这两人的容貌生得太登对的缘故,瞧着就是一对璧人,总让人觉得,两人间该发生些什么。

  顾磐磐只是觉得,两人距离太近,近得她能闻到皇帝身上幽冷的香气,与她身上拢着这件寝衣的气息如出一辙,竟让她有种被人抱在怀里的错觉。

  她那晚被皇帝召去诊视他的梦之后,顾磐磐心里太清楚,皇上瞧着清心寡欲,实际龙精虎猛,所以她提防着呢。

  她便看一眼皇帝,发现在这样的光线下,皇帝的神色实在难以琢磨。

  尤其是他此刻唇角弯弯,笑得散漫。分明在笑,却让顾磐磐觉得周身充满冷意。

  “以后的夫君?你还想得挺长远。”隋祉玉声音很淡。让人听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顾磐磐点头:“皇上也知道。我只有一个爷爷,许多事,得自己给自己打算。再说,我这个年纪,也是该考虑这些了。”

  她心里说,她长得还不错,性情也可以,会一点医术,好多门成绩在青鸾书院都是优,当然也要找个品貌皆不错的夫君。

  顾磐磐却感到自己的下巴被捏住,突然的疼痛,令她诧异看向皇帝。

  他的手生得好看,看这手写字抚琴是种享受,可受制于它就叫人难受了。顾磐磐便蹙起双眉,不知皇帝是什么意思。

  隋祉玉盯着顾磐磐,看着她这张光艳致致的脸上,许多的小表情。

  他突然道:“顾磐磐,妃嫔你不愿做,难道你想做皇后?”

  容家的女儿,果然无论以何种方式派至他身边,心都是大的,是冲着皇后之位而来。

  顾磐磐已然怔住,她几时说过她要做皇后。皇后,母仪天下,与皇帝同受天下跪拜,她连想也没想过。

  总觉得那两个字,就代表了太多桎梏与责任。

  这段时日,她见过太皇太后,也见过太后,这两人都当过皇后,的确是得享世间富贵,但说句大逆不道的,太皇太后与太后活得太累,且死生困在宫里。自己的丈夫去睡别人,还不能拈酸吃醋,得为皇家开枝散叶考虑。总之,她是没想过的。

  “皇上……我怎会觊觎皇后之位。”顾磐磐便说:“我没想要留在宫里。”

  说来也怪,隋祉玉幼年的时候,是被关着的,并没见过几个人。罗虚一直担心他以后应付不来外头这些人的心眼,怕他遭人蒙蔽遭人欺骗。

  可隋祉玉从十来岁开始,就看人极准。哪个人是个良善的,哪是个藏祸心的,谁是真心待他,谁又是虚伪作态,他一看就清楚。

  唯独这个顾磐磐,明明瞧着就如晶莹清浅的露珠,连女孩的一双眼,也是澄净灵动,分明没有杂质,可他恁是不相信她心如表象。

  兴许是皇帝心思太重,周围的人心思也重,遇到个活得太简单纯粹的,反而不相信。加之有容定濯这么一层关系,就更是难以把容定濯的人与“单纯”挂上钩。

  隋祉玉放开顾磐磐,问:“那你跟朕说说,你都给自己打算了些什么,瞧中哪家公子?”

  顾磐磐不敢说出邢燕承,她觉得,她刚说不想进宫,转头说看上其他人。那不是给邢燕承找麻烦么。燕承哥哥对她这样好,她不能给他招来麻烦。

  总得缓一缓,让皇帝忘记她这一茬,淡化了再提以后。

  她便没说是谁,只道:“总之是会出宫。”

  隋祉玉闻言,品着这句话,道:“出宫?朕答应了么?”

  顾磐磐听着皇帝玩味的语调,总觉得危险。就不着痕迹将自己的身体往另一边挪了挪,想离皇帝远些。

  她这个隐蔽的小动作却被隋祉玉发现。

  虽然顾磐磐现下的模样很诱人,但才发生过地动,隋祉玉原本没有别的心思。

  可看顾磐磐对他这般防备抗拒,仿佛他是什么恶兽,嫌弃害怕得不得了。心里隐隐的火,让隋祉玉面色冷沉,他忽地揽过她,力量大得令她无法拒绝:“你到底在怕什么?怕朕这般对你?”

  顾磐磐身体一滞,蹙着眉,想阻止隋祉玉的手:“皇上……”

  她哪里拉得动。隋祉玉将挣扎的顾磐磐圈在怀里,垂眸看着少女一张冰雪小脸,又不费吹灰之力地让更多的丽色呈现在眼前。早知道她生得动人,他身为天子,为何要将合他眼缘的女人拱手让人。

  顾磐磐是真被吓到。皇帝已换过身衣裳,胸前繁复狰狞的龙纹,将她过于细嫩的肌肤也磨出红痕。她没有跟人这样亲近过,心里害怕,只好道:“皇上,你放开我,我已跟人定过亲,你不能对你臣子的未婚妻这般。”

  “定亲?”隋祉玉闻言,笑了笑,已没了心猿意马的感觉:“你昨日还未定亲,太皇太后还在向众夫人推荐你,这样快就跟你祖父通过气,就定亲了?”

  他果然放开女孩,甚至主动退后了一点距离,又道:“你真当欺君之罪是拿来唬人?”

  话都说到这步,顾磐磐只能答:“不是,我真的定亲了,不是我祖父定的。是我自己跟人定的亲。”

  隋祉玉看着她,俊容没了表情,沉声道:“顾磐磐,你还真是乡野之地来的?自己就跟个男人定亲,有你这样的?”

  顾磐磐闻言微愣,反应过来,她心里很生气,却不知自己为何这样生气。她入京以后,也常被贵女看不上出身,但她明明不介意这些的。便将原就过于宽大的衣襟拢紧,说:

  “是,我家本就是商户。没有大户人家那样多规矩。何况在我长大的西河州,许多人都是这样。我爷爷说过,重要的是我自己开心,还说我的亲事是要我自己来做主,他只是从旁参详。”

  她知道自家在豪门林立的上京不值一提,可是皇上也用这样瞧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