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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2)


  乔慈衣就说:“容相现在把我当成他的人,若是掌教带我离京,怕是会惹上麻烦。”

  她表面为他着想,实际在隐晦地威胁他。

  容定泱对乔慈衣太了解,说:“那照你的意思,该如何?”

  乔慈衣道:“掌教也知道,皇后才进宫,她这两天打算接我进宫。我若是突然消失,不止容相,也会引来陛下的关注。掌教现在要带走我,实在不算好时机。”

  “我……”她慢慢说:“掌教再给我一些时间可好?等皇后诞下龙嗣,我自己跟她说,我要离京。”

  容定泱似是在考虑乔慈衣的建议,他略微沉吟,居然真的道:“好。”

  乔慈衣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不敢奢求掌教会答应,见他答应,心下怦怦直跳,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就说:“那掌教现在可以让人送我回去么?”

  他未置可否,只说:“你把这个戴上。”

  乔慈衣看看容定泱递过来的珠串,问:“这是何物?”

  容定泱没有答话,伸手捉起乔慈衣的脚踝,乔慈衣身体顿时后仰,一瞬倒在了榻上,她很快又撑起上半身,接着就在榻上没有再动,容定泱已脱下她的罗袜,将那串圆珠戴到她的左脚踝,随即目光停留在她的脚上。

  乔慈衣想缩回脚,然而她的脚却是在容定泱的手里纹丝不动,她紧紧捏着双手,浑身血液几乎都冻起来。

  容定泱道:“这个东西,不准取下来。若是你取下来,或是让容定濯给你取下来,我会将你关起来,直到你怀上我的孩子为止,明白么?”

  乔慈衣对掌教的害怕是从少女时就形成,闻言颔首,意思是听明白了。且她一下就猜到,这个珠串应该是避免怀孕的,掌教不希望她怀上容定濯的孩子吧?

  乔慈衣心中就转了两转,看看容定泱的面具,突然说:“说起来,我还不知掌教长什么样子。”

  容定泱一听,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轻笑了出声。这才慢慢放开她。

  他知道乔慈衣想看他相貌的原因,这样她可以画出来,交给皇帝。

  乔慈衣被他笑得略微慌乱,她克制着心里的抗拒,有意做出轻纵随意的样子,说:“掌教想要让我怀您的孩子?可是这样多年,我连掌教的容貌都未曾见过。”

  潜意思是,难道掌教睡女人的时候,也要戴着面具?

  容定泱定定看着乔慈衣,道:“阿灼想看我的样子?可以。”

  “真的可以?”乔慈衣很诧异。他每次现身在她面前,都戴着面具,显然不希望被人看到真面目,就是说他的身份至关隐秘,可今天他居然说,可以让她看?他不怕暴露身份了?

  容定泱再次肯定地告诉她说:“可以。”他这样说,却没有主动摘下面具,那意思是,等着她自己摘掉他的面具。

  乔慈衣的心顿时跳得极为激烈,她又扯出一个笑容,道:“那我就看看掌教的样子。”

  容定泱没有出言拒绝,一动不动,看着乔慈衣缓缓朝他伸出的手,等着她来摘自己的面具。

  乔慈衣犹不敢相信,她的指尖触及容定泱的面具,颤得更厉害,只要这么一下,她就可以看到掌教的容貌,就能知道他是谁。但是她的手停在他的脸旁,却迟迟没有揭开。

  容定泱看着女子,又笑了笑,竟像是在鼓励她快点揭开。只是,这个笑容不同于平素表现的温文,而是带着两分邪气。

  乔慈衣这时却慢慢缩回手,最终没有揭开容定泱的面具。她知道,掌教是何其精明谨慎的人,怎会轻易让她知道他是谁。如果她真的看了,那么她的下场必定只有一个,就是真正地成为禁脔,关在只有掌教知道的地方。

  她就又注意看了看男子的脖颈和手。印象中她记得掌教皮肤偏白,但现在看来,十几年过去,他的皮肤颜色变得偏黄。而且,她注意到掌教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道伤痕,看着像是擦伤。

  乔慈衣观察的动作不明显,容定泱任她观察。

  两人又是一阵静默,容定泱才说:“又不想看了?”

  乔慈衣摇头,说:“还是不看了罢。”

  她又道:“是我错了,掌教,若是我跟您说,我如今才知当年是错的,不该离开教中,掌教会相信么?”

  她已改变想法,想取得掌教信任,以套取真正有用的信息。

  容定泱心知这个女人虚情假意,如今是处处为她的皇帝女婿在打算,却是耐心十足对她说:“你怎么让我相信,总要有些行动。”

  乔慈衣看看容定泱,觉得他的意思,是想让她主动对他做些亲密举止。她想了想,打算主动依偎过去,却无法做到,就没有再说话。

  容定泱也不能留太久,他得回国公府,他来见她一趟也的确有风险,便按下心中无数杂念,道:“我让人先将你送回去。”

  乔慈衣没想到这个人会主动说让她回去,颔首道:“多谢掌教。掌教可有示下,需要我在京中做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有需要的时候,我让人告知你。”他道。

  “好。”乔慈衣有些失望,看来,要重新取得掌教的信任,很难很难了。

  乔慈衣这次昏迷过去后,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

  熹光殿中,隋祉玉正跟顾磐磐说话,罗移却将皇帝请到门外,禀道:“陛下,乔夫人派人来禀,说是莲藏教掌教昨夜进京了。”

  “昨夜?”这个消息倒是突然。隋祉玉看看罗移。

  “不错,乔夫人昨夜被人从鸿停馆带走,正是那莲藏教的掌教所为。”

  隋祉玉微微诧异,他知道容家的人在盯着乔慈衣,可昨夜容家的人毫无动静。可见莲藏教做得有多隐秘。

  “乔夫人说,那掌教仍旧如十几年前戴着面具,但右手虎口处有鞭子擦出的伤痕,是新的伤痕,应是骑马奔袭时无意中所致。”

  罗移说这话不由心惊胆战,只因,裴渡就是昨夜进京,裴渡的右手虎口也有伤口,正是奔袭时不小心叫马鞭所伤。而且,加上乔慈衣以前提供的讯息,裴渡也会写许多种字体,模仿人写字很是擅长。连年纪也对得上。

  隋祉玉沉默片刻,道:“让裴渡进宫,请乔夫人也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