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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9(2 / 2)


  “听到什么?”

  谢景赵昭同时转头往声源处看过去,两人心里都是同时冒出一句话——不能背后说人坏话,不然容易遭报应!

  空气寸寸凝固,魏爻一身标准笼络全身的黑西,外面罩了一件同色大衣,看起来无声透着一股子肃穆的感觉,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俩个。

  “他妈的像鬼一样。”赵昭无声嘟囔了一句,嬉笑着,“我找小景讨论回去了去哪儿嫖一下的事情呢。你也知道,毕竟男人嘛。再说了,就你自己那心思,到时候肯定给我穿小鞋。”他朝谢景努努嘴,“嘿,小景,你说我说的对吧?”

  然而魏爻目光不为所动,紧紧盯着他,或者,准确来说,是盯着他和谢景两人。

  仿佛平静的水面下涌动着汹涌的暗流,没人可以预见会什么时候变成波涛。清晨的山风穿过山林与大地,在此刻一股脑地吹拂过来。

  谢景转开视线,侧身要走,然而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被魏爻抓住了手肘。

  “老实一点,我知道你没有心思在这边,但你要记住,这里是津安,由不得你。不要不安分,到时候把自己命都折腾没了,可没处给你收尸。”严格意义上来说,魏爻是一个自我主义者,通俗一点,就是他确实有一些浅显的感情可以表现出来,比如当初在津安他喜欢闻雲的时候,可以接连不断的给她送花,不过,当时对闻雲下手的也是他。至少在谢景看来,在那时看不出他有任何喜欢过那个女孩的样子。当然,这话这样说就太绝对了,毕竟感情这种东西,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出来的。

  “怎么会没有呢?”谢景唇角慢慢挑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魏爻心下疑惑,却只见谢景一挑眉,带着那么有点肆意的笑意开口说道,“当年闻雲就那样惨死在你的手下,不也照样被那边接了回去?我为什么就不行?”

  “你!”那瞬间魏爻手掌下意识一用力掐上了他的脖子,谢景没有挣扎,脖颈被卡,整个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眉目紧皱!

  赵昭一扭脖颈,抬起左小臂架在魏爻的肘关节位置,然后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猛然下弯,“你嫌你命长是吧?他可是你们老板的儿子。抛去这一层不说,难道你是觉得你一个人打得赢我们两个?”

  脖颈上的钳制消失,谢景一手扶着墙面,一手抚上自己的脖颈,干咳了几声。

  他是任霄的儿子!

  魏爻看着他,心下莫名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人?算了,随便他了,反正迟早的事情。他看着谢景,面色无异,“那你就祈祷你没有机会就那样惨死在我手上好了。”

  “哎!我说你这家伙说话真的是——”赵昭扬手要打,手腕被谢景握住了。

  谢景冲他微微摇摇头,“赵昭,不用对我这样。对我太好,对你没好处。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可能落到现在这个下场,我不会感激你的。”

  “行吧。”他一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不过别误会。”赵昭揉着自己的手腕骨,“我这样可不是为你好,我只是单纯看人不爽而已。”

  魏爻看他们两个像看神经病,丢下一句,“速度快一点,不要耽误时间。”就转身走了。

  赵昭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唔!”了一声,说道,“看到他对你的态度了吗?好像是有种知道什么所以肆无忌惮的感觉?”

  谢景微微眯起了浓密的眼睫。

  ——到时候把自己命都折腾没了,可没处收尸。

  ·

  景。

  盖着公章的薄薄一张白纸资料的姓名一栏就短短的一个字。

  “景——谢景,叫谢景好了。”

  他给自己取的名字,是因为当年赵鸿熠是这样叫他的?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吗?

  虽然雷珩不明白这个有什么可让白夜感叹的,但是他还是帮忙尽心尽力把所有的文件手续都处理完备了。

  事实上,雷珩这个关系户真的是名副其实。他后台实在太硬了。

  自从他顺藤摸瓜找出了当年赵鸿熠遗留下来的关于可以证实谢景确实就是他们曾安插在津安的卧底这一事实,六年前廖善华暴毙在外面的旧案再次被翻出,与之而来的包括当年赵鸿熠到底是真的是心脏病突发,还是遇害的事实真相。由沈震亲自牵头,成立以白夜等六处为主的专案组,开始了全方面的审查和复勘。

  他们虽然人员组织纷繁复杂,但是沈震是在所有组织都说得上话的人,比起白夜他们单独行动,需要各方面的调令打招呼协同等等可能受到诸多因素干扰不同。这一次可谓是雷厉风行,毫无顾忌。他们将廖善华这个人的老底翻了个底朝天,包括他当年如何与任歌勾结,甚至于是私藏聂一帆徐洁夫妇的遗孤的事情也被接连查出。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轰动了整个混血种内网的事情——执令司现任执行官滕至晖是任霄手底下的人,震动了整个系统,滕至晖同期的所有相关人员全部被拿下,包括院方也开始着手调查当初同一起的系统录用审批人员名单。

  值得一提的是,滕至晖当年利用赵鸿熠的通讯频道给谢景秘密下发刺杀廖善华一事,因为赵鸿熠考虑到谢景的身份问题,联络消息都是定期自动销毁,再加上现在滕至晖逃窜,所以关于这一点难以追踪,导致最终结果无法查询。

  但事实上结合事态演变看下来,当时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这些不过只是冰山一角,无论是津安,还是任歌亦或者任霄,在他们的体制内,还有更多、更复杂、更加令人难以探查的钱权利益被掩盖在一望无际的深水之下,静谧地等待着终有暴露的一天,或就此沉寂。

  当所有事态终于暂告一段落,已经进入严冬。

  白夜坐在沙发上,没说话也没有动,其实这段时间下来,他应该是感到很累的,但他却并没有什么疲惫感,好似整个人进入了一种近乎于空白、虚无的状态。

  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刺耳的铃声划破夜空。白夜拿过手机,幽光映照在他俊朗冷厉的脸孔上,除此之外,整个人隐没在浓郁的黑暗里。

  十二点,墙上的指针无声走着。

  白夜并没有接电话,他转身望向旁边,抬起指尖微微勾了勾,声音轻浅得随时可以随着窗外的万里夜风一起消散,“该休息了,晚安。”

  ·

  一月初,津安。

  吉普车骤然停下扬起烟尘,尚未停稳,只见一名穿着冲锋衣、登山靴的男子已经劈手打开车门一跃而下,他身手极其利落,一手摘了墨镜,露出一张冷厉俊朗的脸孔,抬眼向远处眺望而去。

  远方是参天大树和层层植被覆盖的山林,这片坐落于渡洲到津安交界的山林,层层叠叠的绿色堆叠着,仿若一片天然的旋涡,随时可以将灵魂攫取。

  他身后一名男人拿着勘察地图上下巡视了一会儿,叫了一声,“队长!”

  他回头,只见那人冲他坚定地点了个头。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把手揣进衣兜,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好像是借此得到了什么慰藉一样,瞳眸映衬着远处苍茫的在云纱中若隐若现的大山穹顶,闪动着深邃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