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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英雌救美(1 / 2)





  秦瑟气愤不已,正要开口,姬瑶握住她的手。

  齐钟管不住嘴巴便也罢了,竟敢提及师尊,师尊也是他配提的?

  姬瑶冷冷看向他,“好一句人各有命,齐师兄可曾演算过自己的命数?”

  齐钟对上姬瑶的目光,心胆一颤,被其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之色震慑,又不愿露怯,大声嗤笑一声,故作不以为意地转身走开。

  有些人看清姬瑶的神态,觉得她并不如旁人所言,仅靠着资质进入内门,期待着她改日重回巅峰。

  亦有人暗自决定,做任务时与齐钟保持距离。这样的小人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样的阴损事情。

  秦瑟满目怒意地目送他们离开,几乎在他们后背点出一簇火来。

  见人走远了,秦瑟略带可惜地收回目光,好似可惜于他们没将事情闹大,借阿娘的执法堂好好收拾他们一番。

  她低声哄道:“好阿瑶,千个万个天生灵体也比不得你。”

  “哦?”姬瑶也好奇她会说些什么。

  秦瑟道:“我最看不得他们那种目中无人的样子,那小子修为不高,心气不小,谁都不放在眼里。哪有我们阿瑶可爱呀。”

  “当然啦。不过...”姬瑶应承下来。

  秦瑟眨了眨眼,期待她后面的话,圆圆的眼眸林间小鹿一般无辜天真。

  见她如此,姬瑶久违地松下心神,续道:“若论可爱,谁比得上阿瑟呢。”

  闻言,秦瑟双手捧脸,表示十分肯定,两人笑作一团。

  又候了片刻,场内一静,远远走来一个女子。

  凌云真君人不如其名,本以为是个仙风道骨、超然物外的修士,哪想一身江湖落拓气质,头发以布块高高束起,衣着随意。

  她宽袖一展,坐在上首,好似踏入了酒楼般,随性自在。

  眼眸往场下一扫,她嘴角挂着淡淡笑意,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人听得清清楚楚,“这些年门内增添了不少青年才俊呀。我这点学识,只怕远不及诸位。好在游历多年,总还有些志怪奇闻能讲一讲。”

  故事很简单,就是俗世里争端,因染上邪异,才让修士插手处理。

  夫妻二人成亲多年,终得一女。一日,族人指出她身有不详之兆,男子便狠心杀死亲女,殴打对此无法忍受的妻子。

  女子得邪魔相助,以幻术蒙蔽男子心神,待其临近崩溃再给予一击致命。但男子有所防备将她拖至荷花池,溺于池中。事后,久久寻不见尸身,便叫人放干池水,将荷花尽数挖出,焚烧了一整日。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却。哪想几日间族中数人惨死,人心惶惶,特求仙师镇压。

  头一个故事她一口气讲了个痛快,喝茶的功夫,一位男修起身,略行一礼,问道:“见过凌云仙君。修道者,不外乎求长生,或求力量,讲这些有何用?”

  不等凌云真君回答,另一方起来一抹身影,“我也有几分想法,道友可愿同我论一论?”

  男修眉目间是毫不收敛的傲气,微微颔首:“请赐教。”

  女子一身玄衣干练非常,眼眸雪亮,“既求力量,你可知这一身灵力有何作用?”

  男修不疑有他,“自然是,除魔卫道。”

  女修眼中滑过一丝诧异赞赏之色,接着问道:“道友眼中,何为魔,何为道呢?道友可自真君所讲的故事中分一分,谁是魔谁是道?”

  思考片刻,他道:“以邪术诱惑凡人行杀戮之事,是为魔。被人蛊惑屠杀满门,是为魔。降妖伏魔,方是正道。”

  “焉知她不曾存有善心,不忍她受尽百般折磨?而他是否为了利益舍弃一切?既如此,善恶是非如何分辨,道友难道要固守仙魔之分,不顾内情?”

  “内情自然是要论的,但如你所言,邪魔存善心,是凡人贪心不足,做下欺凌掠夺之事,就可轻易放过参与其中的邪魔了?”

  男修蹙眉道,“吾等既然是求仙问道,第一要务自然是除尽邪魔、至于凡俗人世的弯弯绕绕,若个个理清楚,难不成还要放过魔物,惩戒凡人?凡人错了,自有凡间律法。而我等,是以除尽邪魔为己任。”

  女子并不赞同,“匡正法纪,需一视同仁。”

  众人哗然,低声议论道:“邪魔生来邪异,制造乱象,弄得天下不得安宁,怎可...”

  魔物至邪,残暴嗜血,曾为这片大陆带来无尽杀戮。此间对于魔物,皆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魔物既已显露踪迹,断没有明知隐患而不解决的道理。

  “怎知之后她不会为非作歹?既然见到魔物,便不可视而不见。”

  “一视同仁...实在太过大胆。”

  “男子杀死妻女,不配为人,当斩。魔,蛊惑人心,干预凡界事务,当斩。女子联合魔物,作乱人间,当...”

  “交由府衙处理。”

  听了此话,一人讥讽道:“早一点不出场,等人被逼到绝境再指责其行为过当,十足可笑。若是她死在他手里,不知以除妖为己任之人会如何处理?哦,恐怕在场诸位都听不见这个故事了。”

  姬瑶灵力受限,神识并未受损,能够无声无息跨过大殿众人,听一听他们低语,看一看脸色神情,也猜一猜各人心中想法。在靠后位置注意到一人。姬瑶一怔,回眸看去。

  凌云真君好似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轻咳一声,朗声道:“除魔卫道一事,一言两语难以辩清,世间事千丝万缕理不尽,诸位谨记,人生在世,所作所为皆无愧于心,即可。”

  无愧于心。

  听到这句话时,叶琅睁开眼,眼底掠过一丝嘲讽。

  叶琅盘膝端坐桌案后,脊背挺直如松,目光淡淡,既不激动,又无想法,简直像旁观这场于他来说小打小闹的论道。

  姬瑶在此人见过世面不以为奇与装作倾听实则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对此事又是怎样的想法呢?

  齐钟那一句句贬低言犹在耳。

  未得大道陨落半途者数不胜数。天生灵体又如何,若是成长不起来,谁还会记得他呢?

  姬瑶回忆一番,男修似乎是姓郑,有一众狂热的追随者。

  郑师兄为人正直,其追随者却没习得他半分优点,倒是端的一副唯我独尊的派头,将敢于反驳诋毁郑师兄的人教训了遍。

  姬瑶指尖微动,一枚符纸贴在叶琅身侧男修的背后,隐没其中。

  师尊从不会短了她的用度,甚至远胜过旁的内门弟子。这种符纸可用神识驱动,极为不凡,用到此处,有些心疼。但有用就好。

  符纸发挥作用,那男修好似听到什么,当即看着叶琅夸张至极地大声道:“你觉得他们二人都不对?那你倒是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