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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3)调戏明十(2 / 2)


  她喜欢点茶,特别有意境。

  她抿了一口,茶香迷人。

  明十落下一只,看向她。

  她面容很素,连胭脂都没有用。嘴唇也是漂亮水润的自然粉红。只是画了一个紫色的小烟熏。紫色的金粉在她浓睫中闪烁,衬得一双眼睛更加勾人。不得不说,烟熏妆很适合她,顾盼间,她更为魅惑。即使不笑不说话,安静地坐着,也似说了许多话,做了许多颠倒众生的事。这个女人,就是有这种本领。明十收回眼光,淡淡地问:“眼睛上的伤没什么事吧?”

  “没有,好得很!就是瘀了一块,特别丑。”她讲。

  明十只是讲:“人没事就好。”

  她趴了下来,双手托着脸蛋仰望着他,嘴角一掀,笑得特别无害:“阿十哥哥,喝茶怎么能没有茶点呢?”

  明十将搁在他另一边的一个纸盒拿起,推给她。

  肖甜梨将纯白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棋盘,上面放着黑子与白子。白子的棋快要被吃尽了,但黑子的棋盘里有一个死穴,很隐秘地被白子堵死,白子只要走到了那一个关键点,黑子就会全军覆没。

  很妙的一个棋局。

  肖甜梨挑了挑眉,正要说你干嘛送我一盘棋,却闻到了朱古力的暗暗幽香,带着极淡的甜。

  明十看了她乌黑浓密发髻上的那朵鸡蛋花一眼,讲:“内馅是鸡蛋花和蜂蜜,和绿茶。甘甜,清芬。你会喜欢的。”

  肖甜梨拨弄着那些黑白子,“可是看起来好寡欲啊!”

  明十无言。

  她又讲:“太逼真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真的。就连放在旁边的小黑钵子里的被吃掉的子,我都以为是真的。不舍得吃呢!”

  明十依旧无言。

  肖甜梨坐了起来,一动时,珠光闪烁。

  明十被她艳光吸引,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睛看了过来。

  肖甜梨大大方方地任他看,然后讲:“谢谢你的裙子,我很喜欢。”

  明十:“那晚,你的裙子破了。就当是我赔你的。”

  肖甜梨笑眯眯道:“是丧尸弄坏的,又不是你。你不见得非要赔不可。”

  明十没作声。

  哎呀,真是闷骚又不禁逗。她朝他又靠近了一点。

  明十蹙眉,已经能闻到她肌肤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体香。

  “肖老板花容月貌,实在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他已经是讲得相当委婉了。

  肖甜梨双手攀着他肩,又讲:“围棋是很残酷的棋类。别的棋类有和棋平局,但围棋没有。正因围棋没有和棋,所以必须争得十分激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明十,你看,这一局,究竟是你赢还是我赢呢?”

  轻笑了一下,她咬他耳朵,“我要得又不多,只是你的身体而已。你的心,我还不稀罕呐!”

  明十淡声讲:“围棋里面,还有‘三劫循环。’一旦出现三劫循环,就是和局。”

  “那是刻意为之!在刻意为之的情况下,‘三劫循环’出现的概率也只有数十万分之一。”肖甜梨反驳:“明十,你是怕输不起吧,才不敢和我打这个赌!”

  明十收拾棋盘和茶席,讲:“肖老板,我想你搞错了一样事情。不是我不敢赌,而是我对你没有兴趣。”

  他收拾好东西,从容离开了。

  肖甜梨又伏了下来,懒洋洋地躺在廊上看星星赏月亮,听松涛。

  明十就住在寺院里,当他推开窗子,就看到远处廊道下那倒起伏的紫色身影。

  那么曼妙,似靡艳的夜色在纯白的廊道上蔓延,起起伏伏,一波一浪,所有的潮汐卷浪都似往他身上扑,留下满躯体的燥热。

  那扇窗户没有关上,明十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身影出神。

  直到她离开,他才离开窗台,回到榻上。

  抱着古琴,一勾一拨时,从他指尖流溢出来的却是一曲《长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