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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禁止内销第92节(2 / 2)


  那个人百口莫辩,连连摆手说道:“那都是百年前的事儿了。”

  白清闲合上手中的折扇,倾身向前,打断了他们的征讨,“我想问问你,假如你道侣在怀里贴身放置了一枚玉牌,某次不慎掉了出来,被你瞧见了,她就眼疾手快地捡起来收入怀中,你随口调侃了一句‘这么紧张,不会是你的白月光吧’,她听了之后就变了脸色,嗯,她是个脾气比较好的人,不常生气,但你说完这句她就不再联系你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猜对了,那枚玉牌真就是她的白月光赠与她的?”

  “这还用说?”那人立刻答道,“肯定是啊,不过,你确定是你的道侣?你不是没有道侣吗?如果贸然探究别人的私事,对方肯定会生气的,这一点你不是最清楚吗?”

  白清闲:“我是说如果,你不要将我对号入座。”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说的确实是他和唐姣的事没错。

  仔细一想,确实是有两种解释。

  第一种,就是被白清闲猜中,那枚玉牌是白月光相赠的。

  第二种,则是因为他与唐姣之间本来就不该深究,唐姣觉得受到了冒犯。

  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足以说明这个人在唐姣心目中的地位很高。白清闲心里苦涩,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就揭了唐姣的逆鳞,当时瞧见唐姣的反应不对劲,他顿时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嘴里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不会......吧?”

  唐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将玉牌放回怀里,说了一个“我要回去了”,便起身离开。

  白清闲当时也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并没有道歉。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给唐姣的符箓被随手塞进百纳袋里,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唐姣随时贴身放置的东西就只有那一枚玉牌,偶尔还会拿出来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怀念什么,还是在等待什么,白清闲想,或许他是有可能为自己的嘴快而道歉。

  但事实上就是他都知道,所以莫名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你不是很公事公办吗?你不是绝不谈感情吗?

  这么一个对感情近乎漠然的人,只知道修炼的人,竟然有个念念不忘的对象。

  白清闲想起一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唐姣当真对谁都不在乎还好,他也就没什么可说的,可她偏偏就是有个很在乎的人,那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他想不明白。

  他本该对雇主的事没有过多好奇心。

  自从那件事后,白清闲却极其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枚玉牌质地特殊,是明琅玉所铸,玉牌上的字迹分明,刻着:紫照。

  白清闲对这两个字没什么印象。

  要么就是不出名的修士,要么就是极少邀请他人来洞府做客的修士。

  前者自不必解释,后者典型的例子就是珩清真君,他的洞府名没什么人知道,不过要是去问一问药王谷的长老们还是能得知的,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知道珩清归属药王谷的前提下才能进行,白清闲压根就不知道那枚玉牌的主人来自哪个宗门,更无从找起。

  以他对唐姣的了解,唐姣应该不会对一个等阶比自己低的修士念念不忘。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枚玉牌的主人是个性情孤僻的高阶修士。

  性情孤僻,她喜欢这种类型的?白清闲不禁有些怀疑起唐姣的审美了。

  众人见白清闲交流了两三句之后就兀自低头开始转动手指上的扳指,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他说的绝对是他本人”,毕竟他每次烦躁就喜欢转扳指。

  “我说,失恋是常有的事情......”

  其中一个人宽慰道,伸手想拍拍白清闲的肩膀。

  结果手还没碰到白清闲的肩膀,他就霍然站了起来,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我先失陪了。”

  白清闲说完,转身就走。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问道:“他不会是怒发冲冠为红颜了吧?”

  当然不是,白清闲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他只是单纯觉得自己不能瞎想了。

  与其这么胡思乱想,揣测那个人的身份,不如直接查了,也省得浪费时间。

  他找到影阁的工作人员,那名狼族女子。在影阁呆了这么长时间,彼此都混了个脸熟,所以当对方听到白清闲说要调查一个人的时候,没什么犹豫,以为他是为了任务。

  狼族女子名为藏麟,平日里专门负责接待影阁的贵客。

  像是办理入职手续或离职手续,也都是经由她之手,可以说是影阁的副手。

  她刚帮一个剑修办理好了离职手续,白清闲就走了进来,两人擦肩而过,都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然而当白清闲说出“紫照”两个字之际,那名剑修离去的脚步顿了顿。

  藏麟说:“我记住了,只是调查这个洞府的主人是谁吗?”

  白清闲的注意力分了一些在那名反应怪异的剑修身上,一时间没有回答。

  “不。”他说道,“我记岔了一个字,是‘清照’洞府,理应是一名气修。”

  他没有乱编,确实有这么一个洞府存在。

  藏麟点头,白清闲瞥见那名剑修在他说完这句之后便离开了。

  “没有别的事情了,我等你的回复。”

  他笑着冲藏麟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大堂。

  熟练地拐过曲折重叠的甬道,临近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白清闲停下了脚步。

  当对方毫无防备地踏入视野中的时候,漆黑的锁链立刻如蛇一般将其束缚。

  “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你了。”白清闲牵着锁链的另一端,任凭对方极力挣扎,慢腾腾说道,“当初,我的贵客急匆匆从我身旁离开,去追的人就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