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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情(2 / 2)


  朝朝欢喜异常,以为这就算是成了,倒是白朗知道些常识,问道:“是为人类亡灵摆渡之人吗?”

  对哦,这位狼大哥有多恨人类,梦里的时候已经一览无余了,想来他是很不愿意为人类服务的。

  “你们竞争的冥府公员也是要处理人类的死后事,冥府是你们的大老板,人类是得罪不起的大客户,冥府接待的人总比妖多得多,何况百世轮回之后人与妖又有什么分别?”

  没人喜欢白朗这样背后放冷箭的,但他们也知道人类对狼族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朱明镜活得够久了,自然不在乎这些,他这样说也是希望这个年轻的王能通透些。

  南乐却说,“你现在跟他说他很难理解的,人类什么的,你让他在冥河看两年就明白了。”

  朝朝却怀疑狼兄应该也跟他一样不爱看书,否则怎会傻到这种地步。

  冥府公员常驻人间能够融入人类社会,有权彻查人类生平往事,顺带对亡灵审判,但这些权利也是被约束在条条框框里的。

  人类亡灵在冥府又叫冥鬼,传闻中冥府《条例》审判冥鬼罪责的规则有多少,与之对应的冥府公员应当遵守的规则只会更多。

  陆渊源静静听他们说,分析从中得到的有限信息,听到白朗和朝朝被安排好之后松了口气。

  “三日后黄昏报到。”朱明镜撂下一句话后离开了,白朗和朝朝相视,不约而同问南乐,“摆渡人具体是干什么的?”

  南乐瞧了眼沉静依旧的陆渊源,笑道:“见过人类的十字路口带着红袖章举着小红旗的工作人员没有?就跟那差不多。”

  朝朝一下就蔫儿了,他虽不懂这什么意思,可光是想想那画面就知道该有多枯燥乏味。

  白朗拧眉问道:“不是河边的摆渡人吗?至少要有船才能渡吧?”

  “你说的也不错,河畔有船,有时候满载有时候一人也无,人类的灵魂不可捉摸,他们得心甘情愿踏上去,还得将此世的记忆磨灭才能上去。每天死的人那么多,冥舟不载怨鬼、冤鬼、痴鬼、无常鬼等等,所以需要摆渡人将那些临近释然的鬼指引到冥舟上。”

  所以这是公益事业?

  见朝朝二人没什么疑问了南乐顿在原地翻找,他在袖间找了许久,变戏法似的,掏出来杂七杂八的东西。

  枯死的木头、像是路边捡回来的小石子,还有许多颜色不一的瓶瓶罐罐,惹得陆渊源眉间跳了几跳,最后才见将一柄雕花铜镜递到眼前。

  “虽说是通关奖励,但冥主大人不知道,就当是我这个前辈给后辈同僚的见面礼,怎么用都随你。”

  陆渊源愣怔片刻后道:“你说他不知道?”

  南乐夸张点头,“他当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巴不得催促你赶紧入冥府!”

  朱明镜是不是巴不得南乐并不知道,但肯定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朝朝和白朗身份可以参观冥府,陆渊源只好回到家中望着这柄镜子。

  没什么特色,看得还挺清楚。

  倒影出来的人影是他自己,却也不是从呱呱坠地开始,而是从师父捡到他的时候开始的。

  奇了怪了,难不成这面镜子认定他是从被师父捡到才算活着的吗?

  陆渊源疑惑间看到了始末……

  回到冥府的南乐交代了朝朝和白朗的去处后自去寻了朱明镜。

  堂堂的冥主大人瘫坐在庭院高大的槐树上,似个没骨头的人,双手枕在脑后,轻轻叹着气。

  南乐笑他,“你要真这么气恼坚决果断地拒绝不就好?西桃山跑过去露脸将一个小鬼带回来就不说了,今日怎么又忍不住现身?”

  “那是公务,不可混为一谈。”

  知道他死鸭子嘴硬,南乐顺着话说道:“好好好,公务,那你可想好那什么考核你那位小朋友了?或者你亲自上阵刁难,他绝对入不了冥府。”

  朱明镜单手撑腮,隐晦不明看他,“老琵琶,这么多年了,你跟我透个底儿,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是说那个传言是真的?”

  他嘴上不怎么恭谨,心底还是亲近南乐的,他混沌的时日岁月里,好多事都是琵琶精教他的,沧海桑田,来来去去的人无数,琵琶精浪迹山水,还是千万年前的模样。

  传闻中琵琶四弦可作四季,上知天理,下晓人伦,知过去未来。

  不过这种说法在久远的年代就被指摘为妖言惑众,在别的国度是要当作异端烧死的。

  “你还真是越活越过去了啊,我要这么厉害早就篡位自己当冥主了。”

  自是玩笑话,南乐当然知道这冥主之位不是什么好差事,单看朱明镜就知道,百年孤寂还累死累活的,到头来连自己执着要做冥主的理由都忘了。

  “你的小朋友他受了点轻伤,在罚罪台里,你确定你不去看看?”虽然是被哪根锋利的花藤还是枯枝败叶划伤的眼角,这会儿说不准已经好了,但好歹是给了我们冥主大人冠冕堂皇的理由。

  朱明镜不理他,“老眼昏花的老糊涂,我看他气息平稳,面色如常,除了因为胡闹一晚上没休息好之外,哪有伤痛!”

  南乐撇嘴暗笑,正气凛然目不斜视的冥主大人,当时连正眼都未曾看一下,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要我说呢,你这就是瞎闹别扭!冥府的规矩不可违拗,小朋友曾经就是芸芸众生里最普通不过的凡人,天道制约忘了就忘了,你说说人家都承继了师父的衣钵,半只脚踏进冥府的人了,你只消将他名正言顺划在地盘内,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你倒好,不声不响这么多年,还真狠得下心!”

  朱明镜不与他争辩这些,老琵琶打光棍这么多年,他又不懂,也不愿听人说教。

  正好有公务到,门口一位身着旧时长衫的少年禀告,“大人相约三日之期,凡间此次选拔胜出之人,何人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