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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起伏,虞应战喘息着抬起头,怀中的人已经面泛不同于醉酒的红晕,眼眸紧闭,陷入昏厥。

慢慢恢复了神智,后悔在胸中涌起。

他不该招惹她。

*

宫宴快结束了,始终不见那两人回来,吴岚不住的回身去看身后的小径。

衣摆摩擦着树叶的声音响起,吴岚再次回身,是虞应战抱着人走来。

好在这处席宴隐蔽,虞应战将人抱过,除了同在一桌的吴岚,并未惊动其他女眷。

将人放下,虞应战神色严肃的看着吴岚:“劳烦吴三小姐带她先行回府。”

实在有些好奇,吴岚抬眸探究的看过去,但在对上那与往日无异的寒眸后却突然怯喏了,只点了点头,她平日可以与男子打作一团,可却对这个西远将军却总莫名的心怯,唔,大概和她自小怕夫子一样。

看着那人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吴岚才收回视线去看怀中昏睡过去的人。

这一看不由大骇,李家小姐的嘴唇怎么肿成这副模样!

后知后觉,鄙夷的看向那早已没人的小径,刚刚她还觉着以那西远将军的性子,带着姑娘离开估摸也不过是喝喝茶说说话,现在她只觉人不可貌相,任平日多正经的男人总有如狼似虎的一面。

*

虞应战重新走回男席,隐在暗处的侍卫上前耳语:“刚刚二爷花园遇袭重伤,国公爷怕惊动圣驾已将二爷送回府中。”

侍卫说完,见自家将军面色发白,额头似有薄汗,微微一怔:“将军可是头疾发作了?”

头有越来越痛的趋势,虞应战沉声:“备轿回府。”

薛定洲炸毛般的一窜老远:“我还年轻,年过二十四正是一枝花,再说我可是有喜欢的人,我跟你们不一样!”

冷哼一声,虞应战想起,薛定洲二十岁时似乎也曾说过这句话,但他素来懒于口舌,仍旧若无旁人迈向宫门。

薛定洲确实有喜欢的人,可他喜欢的吴家三小姐已经定亲了,并且探春宴后即将成亲。

想到这里薛定洲肩膀霎时颓唐下来,垂头丧气的向府中走去,再过几年他马上与他们一样了。

只顾着低落的薛定洲懊恼前行,突然迎头与人撞做一处,心里烦躁,并不在意,正要继续向前走,衣袖却被扯住。

薛定洲抬头,面前的男人衣衫破烂,头发蓬乱,是个乞丐。

乞丐并未急着让开路,而是四下看了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红纸,神神秘秘的凑近薛定洲:“少年郎,要符吗?”

轻呲一声,薛定洲绕开继续前行,他看起来像傻子吗?

乞丐见人离开,一时着急顾不得其他跳起来高喊:“这可是心想事成十分灵验的符呢!”

薛定洲的脚步慢了下来,回身走近,严肃开口:“多少钱?”

*

探春宴近日时常被提起,李言蹊即便不刻意去听,也知晓了些。

探春宴这日原是皇室祭祖的日子,祭祖毕后宫中总会设宴,宴请朝臣及内眷,许多公子小姐平日无从结交,探看合适的人家,在这日便得了方便,成就几桩人口·交赞的亲事,久而久之这探春宴便得了这样一个雅名。

临近探春宴,街上来往采办首饰衣裙的夫人小姐便多了,李言蹊在淮安就因为爱抛头露面惹了不少闲言碎语,人在屋檐下不好给旁人惹了麻烦,这几日便乖乖的待在了自己的院中。

平日光洁明艳的脸被一层黑色膏体覆盖,李言蹊养神般的闭上眼眸,享受着来自于孔雀的服侍。

“小姐,刚刚角门递过来话,说前几天看见郑家小姐哭着离开的,表少爷回府时面色不大好看,您看咱们的计谋是不是初见成效了。”

咱们?

李言蹊斜瞥了眼讨好笑着的鸿雁,对着这个随时可能加入敌方阵营的丫鬟她实在不敢苟同。

鸿雁见小姐不搭理自己,苹果脸有些失落,红着眼眶道:“小姐那日应该与我通个气啊,我便为表少爷鼓掌了。”

轻哼一声,李言蹊起身去洗脸上的药膏,待脸上的药膏褪去,光洁水润的素容便重新显露。

倘若一个人生的清秀,画上浓厚的妆才能显出艳丽,但倘若一个人生来便妖娆,点个唇都似蛊人的妖女。

李言蹊便是如此,所以甚少涂脂抹粉,闺房里玩玩便算了,出门她从不施妆。

虽然面上不显,但李言蹊听了鸿雁的话,心头还是欢喜的,郑雨眠哭着离开,那便表明她与表哥生了忌嫌,他两人生了忌嫌,那便是她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