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除夕

目送苏尘离开，姐弟俩继续用饭。

吃着吃着，容玉衡突然问道：“姐姐，你是在故意躲苏公子吗？”

只说有事，连要做什么事都不说，这样明显的躲避，不信苏尘看不出来。

“是的，我就是在躲他。”容摇光直截了当地答，“不躲他，我总怕哪天我忍不住对他动手。”然后话音一转，“不过他看出来也无妨，我不戳穿他，他就不会戳穿我。”

师兄妹这么多年，彼此对彼此太过了解，有些事能不能说，戏要不要继续演，那自然是心照不宣。

现在这个关头，事情一旦说破，戏一旦不继续演，对谁都无益。

容玉衡听着，叹了口气，小大人般地道：“难为姐姐了。”

“……”容摇光无语，“吃你的饭。”

饭后，容玉衡带着准备好的以从北疆带回来的暖耳为主的礼物，由夕茶和两名将士陪着出府去找赵光睿了。

容摇光手头没什么事，索性又进了密室，将写了龙形匕首的那一本书给认认真真地从头看起。

人一旦看书，时间就过得飞快，等她从书中那些堪称是惊心动魄的内容中脱离出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书中记录的各种事件太过匪夷所思，容摇光定了定心神，这才从密室出来，就见容玉衡已经回来了，苏尘也回来了，后者正给前者剥糖炒栗子。

栗子是才买的，腾腾地冒着热气，吃起来软软的甜甜的，很得容玉衡的喜欢。

见她出来，小孩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地说：“姐姐快过来吃，特别好吃。”

他说着，一个不留神，居然呛住了。

当即苏尘又是给他倒水，又是给他拍背顺气，看得容摇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想，如果师兄还是那个师兄该多好。

……

再过几天，除夕到了。

天还没亮，容摇光就醒了。

她简单吃了几口饭，开始指挥人做晚上的年夜饭。

原本年夜饭应该是下午开始做的，但这回多了两道北方口味的大菜，光是烹煮就得花上一整天，容摇光只得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亲自下厨。

好在她从丰州带回来的厨子对这两道菜知之甚多，因而处理好要入锅的几味药材，容摇光便出了厨房，去安排其他事。

整个将军府的仆人在她的指挥下全动作起来，热闹得连想要睡会儿懒觉的少爷小姐们也不得不爬起身，穿上新衣，和祖父一同去接从大慈恩寺回来的老夫人。

等把老夫人接回来，已经是巳时了。

见整个将军府在容摇光的指挥下做任何事都是井井有条，老夫人十分满意，暗暗决定晚上给她的压岁钱多包点。

“摇光，”容均喊她，“过来写春联。”

“好。”

容摇光洗了手过去，就见墨水磨好，正丹纸也都铺好，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