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小菜一碟

有句俗语说得好，甭管黑猫白猫，能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这话放在容开阳身上也一样。

甭管手温柔脚温柔，能骑到战马的就是好温柔。

――没错，就在他亲了战马鬃毛后，战马果然肯让他骑了。

他登时乐得见牙不见眼，喜滋滋地弯腰又亲了几口，嘴里连声道：“乖马儿，乖马儿，等会儿跑起来也要像现在这样乖乖的。”

容摇光摇头失笑，继而也翻身上马。

马厩里的战马都是从军营里带回来的，几乎每一匹都过了容摇光的手。因而哪怕她离开一年，胯下这匹通体玄黑的战马也还对她有些印象，它歪着脑袋蹭她的手，在她轻轻拍它脑袋时，还努力回头，想舔她的手。

她伸长手臂给它舔，等它舔完了，说道：“走吧。”

“好。”

登时马蹄踏地，三人三骑出了宅子，直往北城门而去。

临近北城门这边的人好些都是刚出家门，还都没听说大小姐已经回来了的消息。听到马蹄声，他们纷纷回头，见当先的是个姑娘，不约而同地愣了愣，才明白这是大小姐。

于是喊着让她晚上回城来吃饭来喝酒，她没回头，只摆手，风一阵地远去了。

营地坐落在城门往北十里处，是大齐军队历年来最为重要的驻扎之地。概因再往北去一段，就是前朝筑造起来的城墙，大齐和高鸲打了这么多年，城墙都还屹立不倒，足可见前朝在城墙上的确是下了苦功。

在城墙更往北的地方，放眼望去，几乎望不到边的寸草不生的荒地，就是大齐与高鸲的领土交界之处。

荒地再往北，便是高鸲人的地盘。

时值寒冬，丰州冷得人人穿着袄子烤着暖炉睡着热炕都还觉不够，更不用提高鸲了。容摇光之前听城主说了，今年才入冬，高鸲那边就连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雪，冻死了不少人畜，加上邺京传来的有关公主入牢身死的消息，高鸲不大怒才怪。

“这一仗不好打。”

城主是这么对容摇光说的：“你爹又不在，只能靠你了。”

容摇光没说话，只颔首。

所有人都说这一仗不好打。她当然也知道不好打。

一则此前她从未真正的领过兵打过仗，以往她多是跟在容承身后，看容承在前杀敌，她要么在后面捡漏，要么就是去救治伤员，她鲜少会冲到最前线，因为容承不让；二则今次高鸲的动作又急又快，还搞了让公主潜入姬氏皇室这么一出，很明显是换了首领。

新任首领用兵习惯如何，计谋习惯如何，眼下他们未曾接触过，皆不知晓。只能等到开战硬碰硬，才能摸清这位新任首领的种种习惯，从而做出相应的应敌方案，把握好战事走势。

所以这一仗不好打，但容摇光却必须要打赢。

如若不赢，高鸲铁骑踏破前朝古城墙入侵丰州，将给生活在丰州城里的百姓带来不见天日的灾难。

而从丰州到邺京，短短几日的路程，凭借高鸲人的作风，他们完全能够做到所经之处寸草不留，也就是所谓的屠城。然后乘势杀入邺京，毁掉大齐，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