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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女高中生倒卧于地。



头部似乎因伤而流血,此外还加上全身湿透。



衣着也有诸多明显的破损,怎么看都觉得事情不单纯。



如果装作没看见从旁快步通过应可避免卷入麻烦的纠纷吧?但我却有无法这么做的理由。



第一,她所倒卧的地点正是我租屋处的庭院。



第二,倒卧在地面的这位少女是我的熟人。



‘咦,这是……朱里学姐……对吧?’



操绪满脸困惑地问。



“……应该没错。”



我不太甘愿地承认这项事实。



修长纤细的身材、端正的五官,以及不符合时节的全黑服装。



这种一眼便令人难以忘怀的女高中生,附近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吧?我实在无法否认她就是我熟知的科学社代理社长黑崎朱里。



然而,我却不明白她为何会倒卧于此。



如果有事要来鸣樱邸,朱里学姐大可拿自己那副钥匙登堂入室。此外更让我难以想像的是:有哪个恐怖的家伙可以造成她负伤倒地。



“呃……朱里学姐?”



我蹲在她身边,胆颤心惊地探询道。



被她叫到社办放鸽子是发生在昨天的事。



然而朱里学姐眼前却弓着背,躺在我家杂草丛生的庭院地面。



时间已过了晚上九点。今天我一放学便直接前往酒行打工,刚刚才下班回家。此外,白天朱里学姐也没在学校现身。



因此,我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至于我不知道的时候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事,就不是我可以想像的了。



“呃……你还好吧?”



没有反应。学姐依旧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我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早已习惯朱里学姐平日那难以捉摸的诡异举止后,看到当下的情景对我来说就好像在做梦一样。话说回来,也许我们正面临了前所未见的危机也说不定。



‘不会已经断气了吧?’



操绪补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认识的学姐横尸在自己租屋处的庭院——这种恐怖的推测一点也不幽默。



“放心,她还活着。”



我将手搁在朱里学姐嘴边,确认她依旧有呼吸。看到对方的胸口保持规律的上下起伏,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她的脸色并没有想像中差。虽说看似流了不少血,但头部的伤口并没有严重到致命的程度。然而我并不是医生,所以也只能依所见的情况直觉地判断。



“叫救护车……恐怕不太妥当吧,我想。”



我俯瞰着昏睡不醒的学姐,自言自语道。



如果是普通的伤者,直接送去医院给医师治疗当然是上策;但朱里学姐可是四肢与部分感官都已经被机械替换的机巧化少女,把她送去普通医院只会引发难以收拾的大骚动。



‘嗯……可是,也不能一直把学姐搁在这里不管吧?’



操绪环顾四周后咕哝道。



经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女高中生浴血倒卧在独居的男子住处非同小可。倘若被附近的住户目击必定会招致误解。除了百分之百会引来警察外,还有很大机率以“对妇女施暴的现行犯”罪名逮捕我。



“总之,先把学姐搬回屋内吧……”



‘是呀。’



我再度蹲身于朱里学姐的腰际,试着将她抱起。在这种情况下触摸毫无知觉的女性身体,感觉真是既开心又恐惧。



朱里学姐的身高跟我差不多,但因为她拥有模特儿般的苗条身材,要扛回室内应该不是难事才对。然而……



“唔哇!”



出乎意料的沉重抵抗让我失去平衡、摔了下去。本想一口气抱起她的我此刻反而整个人压在对方身上。



旁观者一定会觉得我的举动很愚蠢吧。



‘智春,你在搞什么鬼?’



果然没错,操绪正以冰冷的视线刺着我问道。



“……好重。”



我以简短的两字解释。



‘什么?’



“呃,没想到学姐竟然重到这种地步。”



‘对哟,她是半个机器人嘛。’



操绪“嗯嗯——”地点头同意。



仔细一想这也很合理,以金属为骨架的朱里学姐体内可是装满了飞弹或霰弹枪等武器,不可能如乍看般那么轻盈。虽说也没重到完全无法移动半分的程度,但超过我的体重是必然的。



“唔……感觉像在当捆工……”



我让朱里学姐的手臂环住自己肩膀,勉强以背她的姿态蹒跚前进。



鸣樱邸——也就是我所租的这栋大宅名称,是一栋红砖造的古老西式建筑。外观尽管陈旧,但占地可是异常地宽敞。如今这个宽阔的庭院简直是要我的命,光是到玄关为止的这段短短路程就仿佛千里之遥。



没走几步,我就因为踢到某个物体而踉跄了一下。



我再次朝前摔了个狗吃屎,更惨的是背后的朱里学姐全部重量还顺势压住我,感觉好像有一半的身体都陷入了土里。在呼吸受压迫的窘境下,我就像比赛柔道时被寝技压制住的选手般拼命挥动手脚。



‘智春!’



操绪突然大喊。然而她此刻关注的焦点,并非气喘吁吁、努力挣扎想爬起身的我。



我使劲转头顺着操绪的目光望去。



朱里学姐的右手紧握住某样沉重而坚固的物体。



刚才我没注意到那玩意儿便径自想背起对方,所以才会被那个东西绊了一跤。



那是什么啊——我不由地绷紧神经。



发出闪亮银光的四角形箱子——看来像是金属制的手提箱。



大小跟我使用的书包差不多,但外层却以想必十分厚实的金属板所覆盖。朱里学姐的身体之所以会这么重,这玩意儿或许得负一半的责任。



这只箱子对她而言可能非常要紧吧,不然不可能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依旧紧紧抓着。尽管她的衣服破损不堪,但金属箱子表面可是丝毫无损。我记得以前也看过类似的手提箱……



‘啊,这该不会是……’



操绪以仿佛吞了黄连的表情说道。



不可能忘记吧,这东西就是被那些人称为提取器的银色旅行用手提箱。



两个月前,朱里学姐于开学典礼前夕将同样的东西硬塞给我,从此之后就展开了我无尽的苦难生活。



我默默地点着头,朱里学姐也一语不发地继续昏睡着。



“……”



熟悉的不祥预感再度涌上心头。







要将手提箱从朱里学姐手中取下正如事前所预期般大费周章。



由于学姐的蛮力根本不是常人能比,因此我想尽了办法——包括搔她痒、用力摇晃她的手、对她使用关节技等——总算才将她的手指解开,最后终于将她顺利搬回屋内。



既然她是伤患,还是先送到我房间、也就是唯一有床铺的地方安置吧。然而,操绪却在途中点出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不帮她换下湿透的衣服会感冒哟。’



“……耶?”



我以背着朱里学姐的姿势愣在走廊上。



学姐的身体因为长时间躺在毫无遮蔽的庭院而显得十分冰冷,如果不赶紧换上干燥的衣服,铁定会生病的。



操绪盯着失去意识的朱里学姐脸庞。



‘先帮学姐换下衣服、擦干身体,然后顺便替伤口消毒比较好。’



这样的建议一点也没错。朱里学姐的身高跟我相仿,要找到合身的衣服并不难。然而……



“换衣服……学姐昏迷不醒,要找谁帮她换衣服啊?”



‘这里当然只有智春能帮忙啰?’



“不不,那样不太好吧。”



我焦躁地反驳着。就算对方身受重伤好了,把丧失意识的女性带回自己房间脱衣擦拭身体,几乎就跟犯罪没有两样。



虽说自己完全不想这么做也是骗人的,但除了操绪的监视外,日后被朱里学姐得知此事的下场更令我恐惧。



‘可是她全身都湿透了呀,总不能放着她不管吧?’



操绪很难得以严肃的神情继续强调着。这回跟平常不同,她并没有恶整我的意思,似乎只是单纯挂念朱里学姐。仔细想想,熟识的朋友出乎意料地昏倒在自己面前,会担心对方的安危也是极其正常的反应吧。



“呃,但我觉得还是请其他女生来做这件事比较好?”



‘找其他女生?要找谁呢?’



经操绪这么反问我便哑口无言了。独居生活最麻烦的就是类似这种场合。我那天才老妈可不是儿子随便说几句话就请得动的温柔母亲,况且要是被知道我家躺了个失去意识的女性,恐怕连那位没血缘的妹妹也会逃之夭夭。最好能找一个既认识朱里学姐,为人又热心的女性来帮忙比较妥当。



“杏……好像也不太好。”



我回想起刚才跟我一起打工的那位少女并喃喃说道。虽说她家距离这里很近,而且只要请她来她一定不会推辞。



‘小杏一定会叫你赶快把学姐送去医院。’



一点也没错。杏并不清楚朱里学姐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她一定会出现如操绪所言的正常反应。况且,我也不希望把平凡的杏扯进跟科学社相关的麻烦里。



“那就只能拜托嵩月了。操绪,你没意见吧?”



我以背着朱里学姐的姿势辛苦地将手机取出,同时征询操绪的意见。操绪微微嘟着嘴唇,以不太甘心的口气回答:



‘我没意见呀,但嵩月同学好像没有手机吧?’



“……”



这么说来,我印象中的确没有嵩月拿手机出来打的画面。当然,我的手机里也没有她的号码。



‘怎么办?要打潮泉老爷爷家的电话把她叫出来吗?’



“不,那太小题大作了……”



嵩月所住的小屋就位于那个应该是她祖父的老人豪宅中。而令我踌躇的理由是,那位老先生似乎不是什么正常人。



光是打电话到那个漩涡爷爷家就让我裹足不前了,更别提我还得跟他说这么晚了还要把他孙女找出来的真正理由。



‘还有其他可以找的人吗?’



“唔……大概只剩下佐伯妹了吧。”



知道朱里学姐真实身份的女性就只剩她。



操绪听完我的话之后,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那个人不是视朱里学姐为敌吗?而且又是第一学生会的人。’



我当然知道,所以刚才只是随口说说。



‘其实智春也没有要对学姐做什么奇怪的事呀?只是照顾伤患罢了。应该不必这么紧张吧。’



“呃,话是没错,但动手脱学姐的衣服还是太那个了。如果之后她叫我负责该怎么办?搞不好学姐已经有男朋友了也说不定。”



皮肤底下是什么姑且不管,但朱里学姐的外貌的确没得挑剔,就算有一、两个男朋友也不奇怪。只要一想到日后可能被突然冲出来的愤怒男人痛殴,我就没心情动手。



但操绪此刻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知为何以得意的口气说道:



‘放心,操绪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当时我如此心想。



“……在哪里?”



我在一片漆黑中问道。



‘呃——先直直往前,稍微偏右边一点。再靠右边。啊——过头了。对,就是那里。’



我依据操绪从我肩膀后方发出的指示,不太自然地移动手臂。终于,一种冰冷的金属触感袭上我指尖。



‘就是那里没错。手先放好,抓稳以后从两边用力。’



我小心翼翼地对指尖施力,这种紧张感简直就像在拆除爆裂物一样。



听见“啪锵”——某种金属扣具弹开的声音后,我紧张兮兮的双手立刻察觉那条绷紧的右带状部分已经松开了。原本还以为这玩意儿摸起来会更薄更脆弱,没想到布制品当中尚埋了维持形状用的钢圈。



“然后呢?”



‘呃——接下来,从右侧的最边边抬起朱里学姐的肩膀……喂,你在乱摸哪里呀!’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清楚构造啊!”



在操绪的疾声怒斥下,我也忍不住跟着大声起来。过度的紧张让我感到口干舌燥,背上还不停冒出冷汗。



就算操绪严厉警告我不可以乱摸,但我现在可是被蒙上了眼睛啊。完全听从操绪的指示褪下朱里学姐的胸罩,就算发生一点失误也不是我愿意的吧。



“难道就没有更方便一点的方法吗……”



我边叹气边咕哝着。



‘有什么办法?操绪摸不到朱里学姐的身体,智春又笨手笨脚的。’



“……你说谁笨手笨脚啊。”



我抬起朱里学姐的肩膀,并让肩带从她双手穿过,最后胸罩才终于完全与她身体分开,被我抓在手里。除了因吸收水气而略呈潮湿外,布料上好像还微微保留着主人的体温,摸起来有种莫名的真实感。



“要洗的衣服在哪里?”



‘智春脚边的塑胶袋里。错了,在你的左边。’



“是这个吧……”



我将朱里学姐潮湿的内衣放入塑胶袋封好。依她那种大剌剌的个性,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但我决定还是眼不见为净比较安全。



话说回来,既然胸罩已经脱掉了,就代表此刻学姐是处于上空状态啰。仔细想想这还真是非同小可。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反而更激发了自己的妄想能力,我突然感到心猿意马起来。



‘接下来,拿毛巾。’



“知道啦。”



我凭借记忆抓起事先准备好的浴巾,并放在倒卧于床的朱里学姐身上。总之先专心将她的身体擦干吧。虽然我对自己这么强调,但朱里学姐的肌肤触感透过毛巾传到手中,还是让我的理性毫不迟疑地产生动摇。



好软啊。



‘智春——你擦枕头做什么?’



“……”



谁让我什么也看不见。



“你要赶快提醒我啊!”



‘干吗对操绪发脾气呀?学姐的身体在下面啦。对,就是那附近。’



我依据操绪的指示移动位置后,一口气将毛巾再度放下去。然而,我所获得的美妙回馈却让我顿时停住双手。即使透过厚厚的浴巾,依然可以明显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简直就像把我的手掌吸住了一样。这种难以言喻的曲线——



‘等一下!智春怎么真的摸起来啦……而且还用两手!?’



“哪、哪有啊!我什么都看不到啊!”



我赶紧将双手放开并反仰身子,以蒙眼的状态拼命摇头否认。刚才的意外完全是不可抗力。朱里学姐,我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



‘算了,我看要智春擦学姐的身体太勉强了,还是直接把浴巾披在她身上吧。’



“……知道了。”



我以疲惫不堪的口吻回答。光是刚才那一瞬间就消耗掉我大半的气力。胡思乱想只会自掘坟墓而已,之后还是尽量以毫无感情的机械化方式作业吧。



当我如此下定决心后,操绪又说:



‘上半身既然处理完了,接着就是下半身。’



“咦?下半身?”



‘朱里学姐的腰部附近应该有裙子的拉链跟钩钩吧。’



“啊……”



只要把它们都解开,就可以脱下朱里学姐的裙子了。吸了水的裙子感觉又重又冰冷,穿在身上一定很不舒服。不过即使是为了照顾伤患,我也没想过能像这样动手脱女生的裙子。



“机械……我是负责照顾人类的机械人……”



为了保持平常心,我如此自言自语着。我将手伸向对方的裙子后,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拉链的位置并拉开,最后将这条既湿又冻的裙子从她身体上挪开。



‘还剩下最后一件。’



操绪不知为何以不服输的口气提醒道。



还剩一件,这么说的确没错,但我毕竟需要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脱裙子或许还勉强可以,但要在完全不碰触朱里学姐身体的情况下脱最后那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况且如今的学姐已近乎全裸。



我探身朝昏厥的朱里学姐双腿间靠近,开始与她那所剩无几的衣着搏斗。加上背后操绪的监视,真不知该以狂喜还是恐怖来形容如今的感想。



我的脑袋陷入了混乱,渐渐不知道自己当下在做什么,只觉得思绪一片空白。



“啊……”



‘怎么了,智春?’



“糟糕,我好像流鼻血了……”



‘耶耶!?拜托,不要这个时候流嘛!’



如果这种冲动可以控制,那我就不必特地告诉你了。我单手还抓着朱里学姐的内裤一角,却只能暂时停止作业。我抬起头并试着深呼吸,设法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想一些其他不相干的事吧。例如,躺在这里的朱里学姐体内其实都是钩爪或飞弹之类的。’



“有……有道理。”



我开始想像朱里学姐体内所藏的各种武器,总算慢慢恢复了冷静。



确实,朱里学姐可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高中生,而是精心制造的人形大规模破坏武器,所以就算抚摸她也没什么好兴奋的。



我努力回想学姐一边挥舞榴弹炮一边高声狂笑的姿态,而不是她平日那副冷静的模样。



但问题在于朱里学姐体内的机械化程度也不是百分之百,至少“重点部位”几乎都维持原本的构造。



而就在此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