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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话「开战了!少女们的战争。」(2 / 2)




「我明白想说些丧气话的心情,但你只有赢下比赛与胜负这条路可以选择喔。」



因此钢矢只好做些平凡普通的鼓励――如此受到鼓舞的忘野仍没有力气地,



「我也知道。但是啊,正因如此才在大家上岸前,尽可能把泄气话吐的一乾二净――」



说道。



「……是那样啊。」



只向自己吐出些心声是令人感到高兴,但一方面也羡慕著她对其他四个队友的顾虑,让钢矢内心百感交集。



「这该不会,就像是恋爱一样吧。」,愚痴地想著。



就在如此幻想的时间点,四个魔法少女各自都抱著不是自己的服装正从温泉中上岸走过来――忘野起身整理好仪态,身为队长也不能太过欢乐放松。



钢矢觉得是否自己也该对『Pathos』稍微关心点会比较好吗――一面反省事到如今无法挽回的往事,一面确认每位少女们所拿著的服装颜色。



如此最终决定大概是,品切しめす穿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服装,五里恤穿魔法少女『Curtain rail』的服装,竿沢芸来穿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服装,最后是品切ころも穿魔法少女『Clean up』的服装。



哼嗯。



如此在意到底是如何进行商谈的――在决定同行至高知之后,就不得不询问每个人所持有的固有魔法――由于必须还得准备出发,决定在途中、空中询问。



各自不习惯地穿完同伴的服装后,全员集合,忘野说,



「那么大家。为了平安归来,出发吧!」







另一方面――



在杵槻钢矢,魔法少女『Pumpkin』稳步顺利和『Autumn』的每个人加深羁绊,在『Autumn』队根深蒂固的时候,相比之下空空空宛如被驱赶出去似的,从魔法少女『Asphalt』率领下『Spring』队的根据地龙河洞,正要动身离开。



没有建立任何羁绊,如同浮萍般也好――像平常一样一如既往,空空也认为没有那么做的必要。



在他来看,即使事件演变为如此,也能说在计画之内的程度――不过,实际上对他来说,毫无计算、毫无计画也行。



提出打倒『Autumn』队的两名魔法少女、想认识同伴等等的提议,也并非有深思熟虑过――那点虽然也被误解过很多次(空空空的人生完全是条不断被误解的连续线),他绝对不是什么策士也不是什么军略家――关于智慧这方面并没有特别出类拔萃,没有大幅脱离一般初中生平均的水准。



在那点上,杵槻钢矢就不同了。



和她稳坐『Autumn』队智囊的她不同――如果要说空空卓越在什么地方。



异常性。



在地球扑灭军时也被如此评价,被批判的对象不是他的知性而是异常性,那种顺应现实的异常性。



不管什么变故都能即时应对、顺应。



无论什么都立刻适应。



以负面的说法来形容,那就是『毫无主见』,但再稍微更加留意的话――或许,如果以偏袒他的说法来看,也许是『毫无心思』。



没有心思才能判断、当机立断,偶尔成为保住性命的优势――正因如此空空才能在进入四国五、六天后――还持续生存下去。



因为毫无计算才在计算之内。



因为毫无计画才在计画之中。



如此向前迈步著――然而预定之外的事,直到动身离开龙河洞前,未必一个也没有发生。



对方可不是省油的灯,面对空空的顺应性即使不能以相同速度也能回应过来――特别是『Spring』队的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有负责一手担当高知县魔法情况的立场。



就算接受空空的提案,多少会提出些的要求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说起来实际上,



「或许这名少年,会假装去进攻『Autumn』队而意图和她们联合也说不定。」



未必会如此觉得。



被『白夜』队的魔法少女命令到我方来的话,照理就没有理由会和那方合流啊,虽然不一定思考成找藉口那种地步,但在战争时存在像是依『这边无望就去找那边』的发想来行动的人,那完全在她的常识之外――回顾历史来看,因战争上的敌我模糊不清而流转各方,『昨日之敌乃今日之友』这谚语多少也广为人知,然而不凑巧魔法少女『Asphalt』连义务教育都没接受过。她所知道的战争只有唯一人类和地球的战争,总而言之即便不是她的责任,她也只是没有回顾历史的基底而已。



但就算如此,仍知道。



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



总觉得――理由不能说明却有种『不是很清楚,但下意识认为让空空空自由活动就惨了不是吗』的直觉。



因此,



「――我明白了,来约定吧。如果你能把『Autumn』队的两名魔法少女……,彻底处理掉,在那时候我发誓也会比现在更推心置腹,把『Spring』队的内情告诉你。」



作出覆水难收的誓约后,



「但是,」



补充附加条件。



「你的行动要被我逐一监视著喔。」



「监视?」



空空如此反问,「嗯」来应声的她,敏捷地把手伸了过来――以为是被要求握手但不是,她把手伸来空空的脸庞。



不,也不是脸。



而是耳朵――耳垂。



魔法少女『Asphalt』以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捏住空空空的左耳垂。



「…………?」



被做了什么空空并不晓得,但被加附未必值得一提的损害,反射性地感到困扰――干什么啊,是确认耳垂的柔软度打算以后用来当揉和面团的参考吗?是听说过生面团的柔软度和耳垂相同比较好啦……。



反正都这样比起面包更想捏成乌龙面呢……,不,乌龙面的文化到底有没有确实渗透到高知呢?



「多出的两人份呢――一个做为备用,另一个呢装置到你那吧。」



说些匪夷所思台词的魔法少女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握著魔杖。



无疑是『在不知不觉间』。



让手表变形为手杖的模样。



「…………」



空空以魔法少女『Asphalt』看不到的角度,举起手势制止身后的悲恋――如果判断认知身为『长官』的空空遭受攻击,不必多说她都会展开行动,因此用来事先阻止她。



空空这在此绝对不会被杀死的预读,很幸运地成真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魔法少女『Asphalt』的手放开了空空的耳垂。



「好。结束了。」



「……你做了什么吗?」



「是魔法喔。毕竟是魔法少女嘛,施了魔法喔。」



说完将魔杖收纳回手表型态――仔细好好思考的话,总觉得那机关也挺幼稚的,像是玩具一样。



感到绝对和平联盟对魔法少女满满的恶意――『令人感到没有威严氛围』的恶意。起码只有让魔法少女作为『可爱的吉祥物』来演出的恶意――不过这里既不是在意那东西的时候,也不是追究的场面。



空空开口询问。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唉呀,有那么害怕吗?」



肯定非常害怕吧。



自己的身体被设置什么,而且还是被装置魔法,这超越人类智慧的东西,没理由不害怕吧――被那样说也不觉得是被愚弄。虽然说是没有感情,但空空未必感觉不到恐惧。会害怕的话也会畏惧。



不过,同样空空姑且先故作镇定,



「虽然并非如此,但接下来在和魔法少女战斗的时候有那种不确定因素,稍微令人难以接受。说不定是在我身体设置定时炸弹啊,不会有那回事吧?」



以现实的质问来回应。



「打算在我和对面的队伍战斗时,爆炸之类的吧――」



「啊哈哈。真是了不起的思维呢――没有那么残酷喔。再说要是有爆炸性的魔法,我会更有效来利用。」



「…………」



突然想到『Summer』队中有使用和『炸弹』性质极为相似魔法的魔法少女在,然而她在有效利用前就死亡了,让空空感到五味杂陈。



的确,如果她能有效活用那极为强力的魔法的话――那种事也不是想不到。



实在非常可惜。



在空空还没充分理解四国游戏规则的初期阶段,由于和她的偶然相遇,导致她在空空眼前丧命――而且那魔法也随之消失――嗯?



什么?



一瞬间,心里感到有某种违和感――错觉吗?不……。



从魔法少女『Asphalt』的话语来联想,这时在空空脑中,像是一则『意识』的音信般来访过,然而她并没有说话让空空注意到什么,始终依自己的性子,不等他思考结束就继续话题。



「我的魔法『传令』。」



「!」



「只能告诉你那么多――嘛,还挺有名的呢。你啊,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固有魔法吗?」



冷不防把自身的固有魔法告诉空空,让他的思绪停止为此――不,只说了『传令』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当然也不是要说到『真正明白』的地步),然而单纯用来中断空空的思考效果十分显著。



并非刻意让空空思考到她,同样也没意图妨碍思索那方面的事,这单纯只是不期而遇――虽然说是命运的捉弄太过夸张,但假如这时空空没有转移兴致到魔法少女『Asphalt』的固有魔法上,继续专注在刚才发觉到的事的话,将来的展开会――总之不难想像,将来『Autumn』队和『Spring』队之间进行的春秋战争,会演变成完全不同的展开。



尽管那可能是空空空的宿命,深切感到『还差不足一步』的少年,明明这情况只要再逼近『半步』就好。



「不,完全不知道――毕竟我身为外部者。『传令』,到底是什么?怎么样的魔法――刚才还说二人份啊一人份啊对吧?那有什么关联吗?」



「请别马上接二连三问个不停喔――我知道你很焦躁……不,不太著急的样子呢,你。」



「?」



魔法少女『Asphalt』像是知道什么似的猜忌反问空空――对那疑问无须开口,她就回覆过来。



「我的魔法要说的话就像健康管理一样的东西喔――能够掌握魔法所设置对象的血压、脉搏、体温。总之不管多远都能知道对方的生命迹象――」



「生命迹象的管理……」



被如此回答会联想到飞轮车或是跑步机――空空的房间就有这些健身器材。



藉由装在左耳的夹子传回来的情报,标示血压、脉搏、体温等状况――要形容的话就像凭无线电不用额外器具就能做到那些事吗?



「啊……,所以,『Decimation』小姐似乎死亡的那件事,才会那么早就得知?」



而且,关于在桂滨和空空战斗的魔法少女『Verify』似乎也是――由于得知她的死亡,『Asphalt』和『Decimation』才会比想像中还快的速度来到桂滨。正因有任何变异都能快速流通消息,对应才会如此迅速。会把可以说是生死不明的『Verify』,早一步当作『死者』看待,看来也是『传令』的关系――这样想的话,大多也完全理解至今为止她的言行举止。



身亡的话,脉搏和血压会变为零,体温也会因此下降吧――不,还是思考成在死亡的时间点上,魔法的效用就作废会比较好吗?



反正在团体战抗争方面来使用是相当便利的魔法――如果说是能掌握同伴这些状况的话……。



虽然是比炸弹好,但自己的身体被设置那种东西感觉还是不太舒服――总之那是为了不让空空任意行动的装置吧。



为了在允许空空自由行动离开龙河洞后来掌握他的情况――不过,觉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另一方面,也不能否认稍微有点扫兴的感觉。



无法抹灭身为『Spring』队的队长,魔法少女『Asphalt』的固有魔法『竟然只有那样』的印象。



那么一来和空空对战的魔法少女『Verify 沙法师』那方,更显而易见带有魔法的感觉――根据『高度发达的科技和魔法没有区别』那句话来看,魔法少女『Asphalt』的固有魔法『传令』,总觉得似乎也可以用更加极限的科学技术来取代。



也有立即能联想到飞轮车或是跑步机……凭藉无线电,即便是远距离也有可能这点就像『魔法』一样,然而就连那只要委托地球扑灭军的开发室,一个月左右就能做出那样的系统来――极端来说,就像是开发出智慧型手机的应用程式一样的东西?



不过顾忌当著她的面指出那点――没有哪个魔法少女被说『你的魔法没什么了不起的嘛』会心情好的吧。



而且――比较下在先前面对魔法少女『Verify』时也产生出的想法――使用『没什么大不了』魔法的人,绝对不该轻忽大意。



依据空空掌握的资讯来统计,有越是使用『没什么大不了』魔法的人,作为魔法少女的潜力就越高的法则存在――然而即使如此,譬如和魔法少女『Pumpkin』的『自然体』比较起来,总觉得『传令』的『卖点』非常少。



「……从两人份、一人份这说法来看,『传令』可『管理』的人数似乎有限制呢。」



姑且空空将刚才先前接二连三叙述的提问中,挑出一个再次询问。



「对,没错喔――五人份为限。嘛,虽然这并非是魔法的限度,而是脑内能一次掌握的极限……,我又不是圣德太子。」



勉强做的话六、七人或许也没问题――魔法少女『Asphalt』虽是如此回答,但从口吻来看令人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容量极限。



无法充分掌握处理人数过多的生命迹象――这还算不上是弱点,然而仍在『没什么大不了』的魔法上,也觉得更增加了机能限制的样子。



嘛,只凭人类的理解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光是如此,就算靠训练增展,哪怕是四、五人份,能够一次管理复数人的生命迹象也能说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五人份。



握有五人份的生命迹象。



要说多出来的两人份,虽然用这有点含糊不清的说法,但当然就是从魔法少女『Verify』和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那部分来的――现在正检查著小队队员的生命迹象吧?



剩下两名魔法少女,还有自己自身的生命迹象……。



虽然那么想还是询问一下,



「不,我没有管理自己的生命迹象喔。因为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她却如此回答――还说,



「之前的确是管理过队伍全员――」



「那么,剩余的三个中,两个分配给同伴,还有一个到底是谁在使用呢?」



「…………」



稍微沉默后说「算了,这种事说了也没差」,她点头,



「是『Autumn』队其中一位魔法少女。」



说道。



「至于是谁还不能告诉你――但回来后就跟你说吧。」



「!」



令人惊讶地就连敌方也被装设著。



像是将战局引导到相当有利的装置――看来是在春秋战争的初期阶段装设的,不过属实的话,会让魔法少女『Asphalt』的非凡更为突出。



说不定除了捏耳垂数秒以外还有其他设置『传令』的方法,然而即便如此,要装置在敌人身上的难易度也不会差到哪去。



要说的话空空被设置是趁乱、趁混乱之类的时候装上的,但在战争的中不太会有那种空隙在吧……。



虽然空空本来是要深感佩服,



「失望了对吧?」



魔法少女反问回来。



「『Spring』队队长的魔法,技术水平比想像中还低。」



「啊,没有――」



虽然现在感到佩服,然而在数分钟前,的确是那么想过。因为是事实不能反驳。不过大概是习惯被那么说吧(虽然空空没说出口),她强颜欢笑,



「嘛,不过在我看来魔法『这种东西』啊,要是以空空空――以部外者,又是初新者而言,也许会觉得是如梦似幻的能量,但或许归根究柢,『这种东西』只是使用便利的工具罢了。」



说道。



这种表达对空空也比较容易理解――原因是近似正与他组为同盟的魔法少女『Pumpkin』的想法。



那是使用猛烈强力魔法的人,比如对使用『激光炮』的魔法少女『Stroke』,还没想出的思维吧――由于使用『没什么大不了』的魔法孕育出来的看法,若不是如此大概她也不会想这么多。



要是魔法只是使用便利的东西。



魔法少女说不定也只是让人方便使唤的存在――以她的聪明才智应该会是那种想法。



或者尽管注意到仍视而不见――因为不想面对事实、没有实际必须得面对的理由。



逃避现实,任凭空想――怎样都无所谓做一辈子的梦生存下去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毕竟人难逃一死。



……当然,即使说了那种生死观也无济于事。说到底空空在四国到处奔波的理由,就是『因为不想死』――因此他没有说出那种话的资格。



不用说,对魔法少女的价值观说嘴的资格也是。



所以他,



「嘛,也许是吧。」



迎合似的回应。



虚情假意、无心地。



「因为问题是依现有的力量技术如何来当战斗的手段对吧――」



「对,正是如此。而且」



绝对不是因为空空,极为恰当的迎合而感到心情愉快,但魔法少女『Asphalt』随后补充。



「而且,我『传令』的作用,可不一定只有那种程度――」



「…………?」



固有魔法『传令』除了测量生体迹象以外还有其他的作用吗――不,试著思考一下,难以想像还没有完全信任、而且此后也没打算信任空空的她,会明确展示自己魔法的全貌。思考成有什么隐藏王牌会比较妥当――血压、脉搏、体温除外,到底还能『掌握』什么呢?但尽管问了也不会告诉他吧……。



假如是『了解内心』啊、『读取思考』啊,或是『掌握行动』、『理解谈话』之类的,总之是比掌握生命迹象更优越的作用,虽然如今被装置上是件致命的事……但魔法少女『Verify』和魔法少女『Decimation』确实曾经被装置过。要是有可能详细掌握到那种程度的个人情报,用不著设下『传令』,早在之前就该发现空空的谎话,所以大概,不是那回事……。



不过说到底,从现有的条件完全想像不到是什么――类似条件的话,领会脑波或是发汗之类的吗?但那种程度的话就不觉得有装模作样隐藏的意义在。



可是从她那样口气说法,也许意外地是不想被看待为『低水准』而虚张声势。



总之既然是装置在同伴身上,也不会是太过危险的东西吧,空空如此判断。



若是在此假装动摇应该也不怎么好――但即便如此,要是思考到今后的行动,有件不得不先确认的事。



「可以问个问题吗?『Asphalt』小姐。虽然要对『Autumn』的哪位发动攻击都一样……,而且打倒了谁我也会等结果出来后告诉你,但那么做的话,万一我击败的两名魔法少女中,有装置著你『传令』魔法的其中一人的可能吧?那也没关系吗?」



「无所谓。」



不符期待的回应。



是因为对空空弄坏了可能掌握敌方动向装置的可能性,出乎意料她会轻易接受,



「走哪条路都是预定让『Autumn』队的魔法少女全灭――只不过是顺序的不同。老实说,就是因为装置著那魔法,知道那些家伙的其中一人持续活著而感到不快,可以的话想以打倒为优先喔。」



我只是觉得『Autumn』队的五人还生存在这世上而感到不愉快而已――从她的口吻来看,一点玩笑或夸大都感觉不到,不容许再发问的氛围在。



尽管境遇截然不同,就像无论杵槻钢矢是否有春秋战争爆发的机缘之下产生的变故,仍旧没办法问魔法少女『Clean up』一样,空空都强硬到那种地步也没问出来,为何到底魔法少女『Asphalt』会如此厌恶、憎恨『Autumn』队,甚至怀有杀意。



虽然以空空的情况也没有那种兴致去了解就是了――总而言之空空,在带上魔法少女『Asphalt』的『传令』魔法这项圈后,作为『Spring』队的刺客,启程离开了龙河洞。







得知魔法少女『Asphalt』的固有魔法『传令』是有人数限制的事,即使不能说是侥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空空边开车在前往爱媛县的车道上,边如此觉得。由于这次是开导航往『Autumn』队以爱媛县本部的道后温泉为根据地前进,相比于先前到龙河洞的路程,较微余裕来驾驶。但在太阳还没升起的夜路上开车,仍必须得注意路况。



嘛,虽然『传令』有人数限制这件事也许是谎话,而她所暗示的『隐藏王牌』,实际上可能会牵涉到对方也说不定――但不管如何,幸亏被装置『传令』魔法的,只有空空一个人。



也就是说,无论是因为人数限制还是其他理由,魔法少女『Asphalt』的固有魔法『传令』并没有装上现在坐在空空旁边助手席的她――自称魔法少女『New Face』的地球扑灭军『新兵器』,悲恋的耳垂上,可说是非常Lucky――原因是人造人。



根本没有脉搏、血压、体温这回事。



因此才非常Lucky――反过来说虽然空空本人被套项圈是件倒霉的事,然而试著好好仔细思考,也不算什么严重的过失。就算我方的身体状态、要说的话是身体状况会传达给她,那也不会限制空空的行动。极端点来说,即便是空空叛变投向『Autumn』队那方,也不可能会知道。



丧命的话――也就是任务失败时,虽然会传达到,但那时空空已经死了。如此一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可没有死无对证的不安――不。



到此为止确实很难说――空空空计算展开的失误,还有一个。



与其说是计算失误,不如说是非策士的空空思考还不够周详――无心之过。



照空空原本的预定,是打算将他一伙全员一同前往爱媛县出发的――也就是意图从『Spring』队的隐蔽处,龙河洞完全撤退。



空空空、悲恋、地浓凿、酒酒井缶诘。



空空一伙人――这说法没有要领。



无论如何,即使地浓和缶诘醒来后打算四人共同启程前往爱媛――暂且不提悲恋和地浓,现在没有让战力外的缶诘跟随一起去的理由。



该说是理由呢,还说是藉口好。



在空空仍和『Spring』队结为同盟的状态下,不便说会担心独自一人留下的缶诘――不,虽然说了也没关系(真正不便说的是『将缶诘留在这的话难以倒戈』),但如此思考时,空空面临了该是把缶诘留在龙河洞好呢,还是一起带去会比较好的问题。



原本一般是会一起去的――然而依照基本的流向看来,现在空空得和『Autumn』队的魔法少女战斗。在那时把毫无战斗力的缶诘安置在安全的场所会比较好不是吗?虽然『Spring』队的根据地龙河洞算不上是安全,以空空评价她的预见能力而言,缶诘也不一定完全没有战斗力――不过,回想到在和魔法少女『Verify』战斗时的事,把幼童带到战场上不太好吧。



被沙子吞没――要是没有悲恋在,不难想像她就会直接窒息而死吧(嘛,但如果悲恋没在那种场合现身,魔法少女『Verify』也不会多管闲事来插手空空她们吧)。再加上,在吉野川的大步危峡也是――由于那条头等河川的泛滥,就连空空都一时丧命,缶诘会保住性命也只是偶然。



空空的指挥错误可是会让在动荡的四国孤身生存下来的她丧命的,就算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少年也会感到不安――如果今后要前往战地,势必有把酒酒井缶诘,六岁的幼女安置在龙河洞的选项。



不过如此一来因为被抓住人质的缘故,要是觉得不用和『Autumn』队战斗,而交换位置到对面那侧时也会放不下心――然而试著模拟实际的情况的话,意想不到,觉得带她一起去的情况似乎也不会差到哪去。



无论怎么说,假如对『Autumn』队叛投的场合下,空空就会直接向『Spring』队进攻――也就是,不管是打倒两名魔法少女,还是倒戈的情况下,都会回到龙河洞这点是不变的。前者毫无疑问能和缶诘会合,后者的话,和『Autumn』队合作击败『Spring』队,再和缶诘会和就好。



带走一起去的场合,会让缶诘涉及在爱媛县道后温泉的战争(背叛的情况下就不会战斗),不带走的的场合则会让缶诘涉及在高知县龙河洞的战争(不倒戈的情况下就不会战斗)。



硬要说的话相较于前者,后者很可能会演变成参杂大量人数的混战而让缶诘更加危险――不过似乎也在容许的误差范围内。那么说的话,会苦战一番的反而是前者吧。



如此思考到乱七八糟的最后,空空选择将酒酒井缶诘留在龙河洞――挑选了选哪边都没多大差异的选择,果然在大步危峡和桂滨的失态持续影响到心情吧。



就算大步危峡的泛滥回避不了,在桂滨的事件上,空空作为保护人仍是失败的。不重蹈覆辙是他基本的态度――不,说实在话,由于一直伪装的性别被地浓糊里糊涂的发言戳破,就算不一定被发现一起行动也会感到有点尴尬。即使装腔冷静,即便拥有与众不同空前绝后的异常性,他仍是一名十三岁,自我意识强烈的少年。



当然,既然都选择留下缶诘就选择和对方战斗,那选项也附带回避风险,做好保护缶诘的责任。



即便没有从黑衣魔法少女『Scrap』理解到『魔女』这单字,也必须得尽到的责任――风险的话,是有『Spring』队的魔法少女们将和战斗没关系的缶诘作为人质加害的可能性。



『一般的幸存者』这贵重的存在,虽然认为没有理由会做那种事,可是相反来说,在有理由的话这点方面无疑是在绝对和平联盟身上。



无论如何都要给个理由的话,因为是使四国陷入毁灭的组织――不觉得构成员的魔法少女会把一般人甚至幼童当作对手的程度――不认为会做出逾越常轨的行为。



不,即使不会危害,就像空空被魔法少女『Asphalt』的『传令』套上项圈般,缶诘也许会遭受『Spring』队相似的魔法而感到不安,无论如何他都得生存下去。



头脑也很明白『魔法』什么都有,如果能展示出关于那种『魔法』存在的实例给外人看,会难以作出『不会在此做像是加以危害一样没有目的的事吧』这轻易的判断。



说起来连就像是没有自己目标的人类,也会为了生存而付出什么行动,『没有目的就不会行动』这种想法,在空空眼中是不合乎道理的――因此在酒酒井缶诘快要醒来之前,空空空作出一个决断。



严格来说,是在酒酒井缶诘和地浓凿几乎同时醒来前――在最佳的时机想出决断的内容。



那决断是,



「地浓小姐。你留在这里,负责担任这孩子的保标,在我回来之前,帮我照顾她。」



如上。



总之当空空夸下海口说要完成任务的时候,将本来就很少的自己一伙人分割得更少――配置成前往打倒『Autumn』队魔法少女的攻击组为空空和悲恋,而留在龙河洞的防守组为地浓和缶诘。



从旁来看完全不明白空空在做什么,和发动总体战的钢矢彻底相反,只有不是军师的他才能做到的指挥,尽管如此,他也并非完全没有他自己的一套战略。



根据『Asphalt』的指摘,因为地浓的魔法『不死』,其本身就不是倾向战斗方面――不认为带她去能有实际的好处,只会让她在桂滨和幼童共同完成分配的任务。



当然空空曾经受到一次恩惠似的『死而复生』,在战争上是一大优势,但这次被认定为战斗力的『新兵器』悲恋,原本就是机械。由于是从最一开始就像不死一样,就算『毁坏』这概念也包含在『死』的概念里也非常奇怪吧――她身体中大概也没有心脏可以做心脏按摩。



要让使用魔法的地浓本人来复活,结构上是很困难的――虽然还有空空穿上她的服装来实行的手段,但做那种事就和最一开始不带她去一样。



总之再左思右想带地浓过去的好处的话,空空空必定会无限继续下去的――既然放弃那个好处就能认真担起保护缶诘的责任,对空空来说这么做没什么好反抗的。



不想死想继续生存下去,那只是空空空维持自身的想法,绝非是想变得长生不老。



打倒两名魔法少女的条件。



理应是三对二的战斗变为二对二,让地浓从战场上退下到底是有利还不利,只有才高识远的人才能判断吧――然而在现今的四国那种人并不存在。



不管怎样,让地浓留在龙河洞,会减轻空空背后不少忧愁的话,就应该那么做吧――尽管那么说,对在进展话题时从头到尾都失去意识的地浓来看,空空的话并非晴天霹雳,而根本就像呛醒在水中一样(注)。



(注:晴天霹雳、事出意外的日文为"寝耳に水",出典于太合记,照字面意思是在睡觉的人耳朵被注水进去而感到惊慌失措,甚至以为听到的水声是洪水来袭,所以在字面意思上"寝起きに水"有比"寝耳に水"更惊讶意外,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欸?话说回来,这里是哪?空空桑。从桂滨海岸来到这,难道是瞬间移动吗?瞬间移动的魔法少女出现了是吗?」



如此,慌张的状态。



「我只回想得起救了被沙滩沙子吞没的空空桑的说……」



「哪来的记忆力啊。」



照惯例忽视她说些什么鬼话,姑且先让她安静,在离开『Spring』队在的龙河洞前,空空一伙人进行会议



缶诘的确过于常人,刚睡醒也没有恐慌,闭口不言观察情况的样子――和空空所说,『因受惊吓而口齿不灵』这设定没有矛盾的举止,帮助空空不少。



从这部分来看比起地浓来照顾缶诘,很有可能缶诘会反过来照顾地浓……。



空空简单地向两人说明至今为止的经纬――太复杂会变得结结巴巴――,而且还要告知拜托她们两人今后的预定行程。



话虽如此,由于说明全部原委的话会阻碍这次的行动,『在紧要关头时会倒戈到对面』之类的话并没有说,也没有直接了当地说『你们是人质』这种话……,不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吧。



「嘿。原来如此,在我睡著的时候很努力呢,空空桑。」



虽然觉得被沙子吞没却只是睡著的家伙值得佩服,但地浓继续说。



「不过,这样好吗?空空桑。」



「嗯?怎么了?」



「不,就是,让我来――」



地浓看向缶诘那边。



一瞬间,像是想叫她的名子来说,但想到还不知道她的名子,就算了直接,



「――让我来照顾这孩子。」



接话。



「嗯?有什么问题吗?」



「讨厌啦,因为空空桑是不相信人类的人,像我这种人畜无害善良的女孩子不能信赖对吧?明明如此,却把自己的同伴托付给我什么的,很不负责任喔。」



「不负责任啊……」



觉得还是重新思考会比较好吧。



空空,



「到底是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如此说道。对在桂滨沉入流沙中时,担心一起沉入的缶诘而不能飞行的地浓――如此说到。



对虽然没有帮助空空――却似乎帮助缶诘的她。



……嘛,尽管那样,也只顾于『在此拋弃这儿童而飞起来的话,之后会被责备不是吗』,这充满任性又自我主义的想法吧,连说那是『做出帮助似的行为』或许都言过其实,空空空和地浓凿的关系也许可以说是渐渐迈入到那种阶段。



总之,对空空少年来说信用和利用虽然大致相同,但目前还在那范围外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要维持在怎么样的关系才好,也就是进入微妙不明的阶段。



那方面空空也对魔法少女『Asphalt』说过――虽然是以自问自答的形式,认为要生存下来,最后都不得已去信赖谁。



在此要相信什么呢。



以不能相信『Spring』队,不能把一般的生存者,酒酒井缶诘交给魔法少女『Asphalt』的前提下,要是在空空空不能将缶诘放在自己身边,而得要交给利己主义为化身的地浓凿时――如果说大致的情况都计算上去,很遗憾的空空在这件事上会选择后者。说是逼不得已的手段,倒不如说是痛苦的决断……。



然而。



现在就该说现在的事。



那样说完事情的原委后将缶诘交给地浓,空空空和『新兵器』悲恋两人,从龙河洞离开出发前往战场――关于伪装性别的事,不如说穿上飘飘的服装,作为『大姊姊』来面对缶诘的那件事,就敷衍过去不了了之。



尽管那么说,从缶诘那方来看完全没有关于那方面的说明,令人意外地她以前――或者从最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到的样子,说不定的确是太过期待酒酒井缶诘的预见能力。







因为如此,空空空和悲恋两人――正确来说是一人一机的组合,话说回来是空空久违地,单独为地球扑灭军的组合来行动。



这下空空终于有了能和悲恋好好地谈话的机会――由于预料之外『Spring』队提前抵达(虽然是因为『传令』魔法的原因),而没在桂滨详细追问的缘故,打算在到爱媛的路途上探个大概。



虽然改变了种种预定,就当作兜风旅游避免不了的事吧――即使是这种状况,和昨天为止被逼到走投无路的状况相比之下还来的好,不该发什么牢骚。



空空汇整总结至今为止的旅程,然而仍总结地过早――或者说不足。



不足一步,或是半步。



当然不可能会知道――因为无从得知魔法少女『Pumpkin』在春秋战争中所属爱媛那方,空空不可能会知道,根据她所提供的战略,想以总体战挑起战火的『Autumn』队五名,不,是六名魔法少女,正和他相反的方向,从爱媛向高知前来。



不过这同时也在『Autumn』队的计算范围外――因空空空那方的毫无计画而不是普通的计算失误,换言之就是千真万确的失算。对被误解比什么都擅长的空空而言,不是误解而是误算――应该说是个非常大的误算。



正好,不偏不倚地在爱媛县和高知县的县界上――交错了。



交错了。



在高速公路般的一般路上驾驶著箱型车的空空空,和在原本就没任何障碍物的空中飞行的『Autumn』队六人,交错了。



起码互相没有注意到的话,空空空就前往变成无人的爱媛,在一种轻松的谈话中结束,然而真不凑巧,发现到了。



头上是车顶的空空当然没注意到――但照理在现今几乎无人的四国里,存在注意到地面上物体移动的魔法少女。



是飞行在六人编队中最尾端的魔法少女『Lobby』――本名,五里恤。



「喂!大家。稍微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