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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薄薄的“外壳”——外围被撕破(1 / 2)

第二节薄薄的“外壳”——外围被撕破

至此,情况已经很明显。虽然大清有着庞大的军队数量,但不幸的,在威海的局部战场上,仍然打成了以寡击众。而且这又是一场日军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战役。



满打满算,整个威海的陆路和炮台守军12营,7000人。日军光直接参与威海攻击的部队,却近2万人。



其中,守备后路的绥军2500人,加巩军抽调的800人,面对的是日军第二师团。



一腔热血的戴宗骞并未意识到将要面临的结果。



威海后路三十多公里,南帮炮台正面也达十几公里,如此广阔的地域,清军兵力何其单薄。而对日军来说,却可以充分展开,全部投入攻击。



就是说,即使不算兵器对比,兵员训练素质,单讲人员数量,清军也完全处于下风。



而清军的防御力量一开始就最大限度地被“抻开”,不具有任何弹性――防御最需要的是多层的防线,和每一道阵地的顽强支持。



那么,这些阵地能扛得住日军一次全力的重拳攻击?



事实是根本无法寄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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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日,日军计划会攻威海的日子。



凌晨3时,日军第二军皆从宿营地出发,分别向南帮炮台进逼。



与此同时,日本联合舰队也配合出动,派出“筑紫”、“赤城”等八舰,向南帮炮台、刘公岛东泓炮台及日岛炮台炮击,以牵制炮台火力。



大清北洋舰队毫不发怵,也加入了战斗,一面反击联合舰队,一面以舰炮火力支援南帮炮台的防御战斗。



从此时开始,围绕保卫威海卫,进入了以陆海协同防御作战,迎击日军陆海协同进攻的时刻。



不过,细数一下日军派出的这八舰舰名,会发现一个问题:全是些老舰。掩护了登陆之后,又跑到这里来打头阵。



联合舰队其余几支游击队的新锐之舰,似乎全在暗中隐藏着。



没错,派老舰们出马挑战,“一石两鸟”――除了配合作战,还有叫阵的意思。



如果北洋舰队冲出海港,远离了岸炮掩护,那么,就在后方不远处等待的联合舰队主力便将一涌而上。



这就是那个――将北洋舰队“诱出作战”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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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海后路。



没有一层层的阵地阻击与突破。



第二师团所属两个旅团两翼张开――左翼支队,以伏见贞爱的第四旅团为主,攻击虎山;右翼支队,以山口素臣少将的第三旅团为主,攻击虎口山。



日军两翼齐出,平行推进,压迫陆路阻击的清军,准备迂回至威海港西面,切断威海与烟台的陆上联系。



威海后路清军各阵地几乎同时受到了日军的攻击。



上午6时许,日军左翼第四旅团前锋率先逼近虎山,企图首先抢占山口东面的高地。清军立即发炮轰击。



据日方记载:“(我兵)欲夺敌兵的炮兵阵地,敌兵据住便利的阵地,猛烈向我军瞰射,我兵甚是苦战。”



但不久,日军在汤河对岸的栾家店附近架设山炮,以掩护步兵作战,有利形势向日军偏移。



而且,日军在对威海炮台的进攻中,使用的绝大多数炮弹,是对炮台守军威胁最大的榴霰弹。



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日军推进至虎山南麓。



虽然绥军统领,也是整个威海陆军统领的戴宗骞已经亲临前沿,指挥战斗,但绥军战斗力低劣、士气低下的恶果还是迅速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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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根本没有出现来回拉锯、反复争夺。



负责守卫虎山的刘树德见敌兵无法阻挡,迅速靠近前沿,竟首先弃军北走,三营绥军随之溃散。



日军光在虎山上就缴获了被遗弃的四门行营炮。追击中,又缴获了清军丢弃在半路上的四门行营炮。作为这支清军主要支撑的火炮,有多少算多少,就这样轻易地落入敌手!



上午9时30分,日军左翼前锋追至宋家洼村时,受到湾内北洋舰队军舰炮火拦阻,未敢继续前进。



“此日严寒,号兵要吹传令号,亦因管口冻冰不能吹。”[《日方记载的中日战史》,《中日战争》]



冰天雪地之中,双方在极大的困难中作战,严寒却未能阻住日军的攻势。得手之后的日军仍然遗憾,无法取得更大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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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在上午6时,日军第二师团右翼第三旅团也进至南虎口山南麓,展开阵势,随即发起攻击。



此处在虎山以北,更靠近南帮炮台。



山上守军为绥军正营和副营,由戴宗骞亲自率领,就是在一天前刚刚奉李鸿章之命自北帮炮台前来支援的。



开始的时候,绥军也是占据有利地形,使用行营炮向敌炮击,一时使日军步兵难以前进。



至9时以后,日军在虎口南面的高地布置好炮兵阵地,开始炮击。然后增加冲锋兵力,在炮兵掩护下重新发起攻击。



步兵冲,炮兵轰,炮兵轰完步兵冲,日军一成不变的战法,在清军面前却一再奏效,屡试不爽。



清军阵地开始动摇。



史书记载说,戴宗骞见日军攻势变猛,便率两营绥军撤出阵地。



但是,这次撤退的组织上出现了问题。甚至可以认为,这种撤退已无组织、失去了控制,纯属争先恐后的败逃,根本没有史书上所记的那种“率什么”之类主动从容的样子。因为当这两营绥军经老北集、杨家滩向长峰寨后撤之时,士兵大多已经溃散,基本与那三营绥军无甚差别。



戴宗骞只带少数部众回到了北帮炮台。



开战几个小时,六营绥军竟已经散了五营。



合着被倚为重要支撑的绥军在甲午之战中,从桥头镇参战开始,就是炮兵打了打?这着实令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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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资料可知,在开战之前,绥军其实在精神上就已经垮了。



新募之勇,根本无作战之勇。再加上,戴宗骞还克扣了这些兵勇两个月的饷银,以作“抵押”。



这些钱,要等打完仗之后再给――就象过去一些企业招聘新员工,要扣半年工资做押金。防止跳槽,企业白花工夫,甚至白花钱给你培训成一个熟手。



这本来是一种老做法,一种旧军队的陋习。但这次戴宗骞故伎重施,却引起很大的反弹。这事能通过弹劾的奏折告到皇上跟前,可见风头不小,波涛汹涌。除了朝中弄事,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戴部兵勇人心已散。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面临险境,则是根本不听吆喝了。



打仗这样的事情如果仅从经济收入上来算计的话,是很扯的。别说这点小钱,就是金银遍地,如果被打死了,也没命花那个钱了。与命相比,那点“押金”可以忽略不计。



甚至,还有诸多原因,使我们可以认为:这个结局终会出现,与戴宗骞使不使这一招,都没有根本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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