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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遗憾的哥哥……居然光明正大对妹妹讨巧克力,太遗憾了。根本不是正常人的做法。人类进入最终形态就会变成这样啊……」



「说这什么话?顶多只是有点遗憾吧?」



「刚才那句话也遗憾至极,绝对不能讲这种话。哥哥好可怜,你说交了女朋友也肯定是谎言,战场原姊姊是你用一千圆时薪雇的临时演员吧?」



「不准把战场原当成临时演员,那个家伙不是拜金女。」



我虽然嘴里这么说,不过仔细想想,她对金钱的执著还算强烈。如果时薪是一千圆肯定率先行动、迅速行动。月火似乎知道这一点,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而且是得意洋洋的笑容。「这家伙明明是男友,却对女友一无所知」这样。



不过,我或许真的一无所知吧。



或许无知愚昧吧。



……即使除去这一点,我将战场原介绍给妹妹们认识之后,她们的关系似乎很亲密。月火尤其和战场原合得来,相处得十分融洽。



照这样看来,即使她们似乎没准备送我巧克力,或许也会准备巧克力送给战场原。



「原来如此……今后打算主打百合剧情吗?你们真会做生意。」



「我听不懂哥哥在说什么,听不懂百合是什么意思,听不懂一百个合是什么意思。何况如果要做生意,走百合路线还不如走BL路线。」



妹妹打的算盘真恐怖。



不愧是火炎姊妹的参谋。



早有预谋,老谋深算。



「话说哥哥现在不是在意情人节的时候吧?没这种美国时间吧?」



火怜说著一脚踩在我身上。一直保持女豹姿势──应该说一直在做起床伸展操的我,被她踩著背这么说。



「距离大学考试剩下一个月耶?你知道吗?不知道的话乾脆去死吧,你知道了吗?小心我宰了你哦?」



「咦?我没必要被你讲得这么狠,也没必要被你宰掉吧?」



虽然这么说,不过从今天算起刚好一个月后的三月十三日,确实就是我阿良良木历考大学的日子。



幸好我没有在第一阶段的会考就被刷下来。回顾当时的状况,这个结果堪称是奇迹。与其说是结果更应该说是成果。要说低空飞过确实是低空飞过的结果与成果,所以说来遗憾,整体来看,也可以说门槛反而提高了……



「真是的,真是受不了,所以说哥哥真的是烂货呢~」



火怜双手抱胸这么说。她讲得超狠。



虽然经常在漫画看到这种形容方式,不过我觉得现实世界应该没什么人会臭骂别人是烂货。



「没看到自己该做的事。只看到眼前或明天的事,完全没看到一个月之后的事。对于未来毫无展望,闭上眼睛不肯正视。这么没展望要怎么活下去?你这样连死都不敢死耶?就算考上大学,今后苦头也吃不完耶?光是想像就吃不消耶?让我尝到败北的滋味真了不起啊,太了不起啰,你这个亲善大使。」



「亲善大使……」



世间遭受此等臭骂的人类大概也只有我吧。虽然国中与高中有所差距,不过同为三年级,却因为就读直升学校所以几乎没有也不用为了升学而念书的火怜大小姐,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把架子摆得很高。



她的身高本来就比我高(而且难以置信,这家伙还在发育!逐渐长得不只比我高,而是比周围任何人都高),如今连架子都摆得比我高。



差距大到这种程度,感受到的就不是自卑,而是快感。被高大妹妹踩在脚下的我,生活态度与人生观也备受践踏,而且么妹全部看在眼里。



「好了,快给我起来用功吧,鞭策一下自己吧。」



「现在确实是最后冲刺的时期,但我觉得还不到鞭策自己的时候……而且你要是太大意或许也没办法升学,可以只担心我吗?」



我说著扭身改变姿势,抓住火怜踩在我身上的脚。虽然理所当然,不过身高很高的火怜脚丫子也很大,感觉两手都包不住。



「哼,我要搔你痒,看招!」



「哈哈哈,没效喔。我有在锻炼,所以脚底的皮很厚。」



「哼,那我就舔吧,看招!」



「呜啊!」



我究竟是真的舔下去,还是火怜在我舔到之前缩回脚,为了维护我们兄妹的隐私权就刻意保密吧,总之火怜收回脚了。我至此得以自由行动,所以下床。



如今我完全清醒。



毫无睡意。



我意志薄弱,一个不小心就会睡回笼觉,不过妹妹们闹我这么久,我完全错失了睡回笼觉的时机。



叫我起床的两人似乎也感受到这一点。



「看来没问题了。」



火怜说完满意地点头。



光是叫哥哥起床,就洋溢一股完成丰功伟业的气息。



这种自我肯定真了不起。



「那我去慢跑了,慢慢跑一跑。帮我放热水吧,热到会烫伤的水。不然哥哥要不要和我一起跑?」



「我不可能跟得上你的速度吧?你的慢跑根本是百米短跑,而且是马拉松的长度,四十二‧一九五公里。去找神原跟你跑吧。」



「其实在慢跑时间,我真的曾经和神原姊姊擦身而过喔。」



「这样啊。」



回想起来,那个值得疼爱的可爱学妹,每天早上会冲刺十公里两次。即使不到全马的程度,却也是半马了。那么从机率来看,应该曾经和火怜的马拉松擦身而过……



虽然类型不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论,不过神原与火怜,谁的体力比较好?



「那我出发了~哥哥,我不在的时候,你应该会很寂寞吧,不过接下来就在早餐时间重逢吧。你要是缺席,就会直接召开缺席法庭喔!」



「你要审判我什么?」



不过,我心里并非没有底。



搞不好不是被当成罪犯审判,而是被当成鱼大卸八块。



「再见!哥哥老爸!」



看字面大致知道这是在模仿,却因为一点都不像而令我怀疑只是巧合。火怜留下这样的台词之后离开我房间。用跑的。她要慢跑、百米短跑或是马拉松都不关我的事,不过从家里就开始助跑离开的家伙,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她吧。



反正她是不需要换装的运动服女孩。



我想到可以简称「运女」,但应该不会流行。



「火怜头发留长了耶~」



独自留在我房间的月火,目送火怜离开之后这么说。



「愈留愈长耶~她在暑假自断马尾的时候吓我一大跳,不过大致留回来了,正在恢复中耶~发育快的孩子,头发果然也长得快吗?」



「嗯,说得也是……」



「自断」这种形容词像是蜥蜴自断尾巴,听起来有点恐怖,不过并非和事实不符。总之,火怜的马尾确实大致留回来了。虽然终究称不上恢复原状,但至少留到可以绑一条短马尾了。



「没你这家伙这么快就是了,月火。」



「也没你这家伙这么快吧,哥哥?」



「你这家伙,不准这样叫我。」



先不提我发动哥哥的强权多么幼稚,不过月火与我现在的头发长度,确实可以形容为异常。



月火从以前就经常换发型,但现在不晓得是什么心态,或是她内心发生什么事,她从某个时期开始一直留头发。若以月火的身体当量尺,如今她的直发几乎长到脚踝。



该怎么说,搭配她爱穿的和服,就像是以头发当武器战斗的女忍者。是女忍者月火。



是月影。



至于我自己,原本只为了遮住「脖子」而留的头发,从地狱般的那个春假至今约一年,虽然没有长到脚踝,但也留得很长了。发尾大概落在背部中央,绑得出火怜以前的那种马尾。



改天剪吧,明天剪吧,反正迟早会剪就用不著现在剪。像这样反覆拖著拖著就变得不得了。



真是不得了。



「哥哥,先不提我,你最好在考试之前剪吧?不然面试会给人坏印象吧?」



「没有面试这种东西,大学考试没有面试这种东西,又不是打工。唔~不过监考老师会留下印象吧?应该会吧?伤脑筋。何况我也不是喜欢才留长,甚至很想剪短,不过我准考证的照片是这个样子,现在剪头发会差很多吧~」



我摸著没有乱翘的头发说。



「总之,我考完就会剪。痛快剪短。」



「我光看就嫌热了啦~虽然现在是冬天。」



「你没资格这么说。你的头发根本是风衣了……唔~」



我不经意朝月火伸手,用力摸乱她的头发。发量好夸张。该怎么说,虽然推托不是好事,但我觉得因为这家伙头发留这么长,才使得我的感觉麻痹。嗯,就像是「两根棒子摆在一起,哪根比较长?」的那种状况。



不过月火的头发大约比我长一倍……



「那么……我去帮小怜放洗澡水吧。大清早花费劳力、空出时间、鞭策这具衰弱的身体,特地为了那个家伙放洗澡水吧。」



「讲得有够卖人情耶,哥哥。这是在强迫推销人情耶~」



「虽然那个家伙的身体锻炼得像是锋利的日本刀,不过依我的犀利考察,她好像没加入社团。」



阿良良木火怜是空手道女孩。



以流行的说法就是空手妹(流行?)。



既然这样,她应该加入空手道社或是其他运动社团吧……对于妹妹毫无兴趣的我,至今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也从来没想像过,这种事,现在却突然在意起来。



「火怜不能加入社团喔~真是受不了,哥哥什么都不知道呢。」



月火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这家伙喜欢教人,就某种意义来说很亲切,但她加上这种态度就令人不悦。



反正月火惹火我也不是新闻了,晚点再好好修理她一顿,我现在比较在意火怜不能加入社团的原因。怎么回事?



「为什么小怜不能加入社团?这我完全是第一次听说。妹妹居然有我不知道的事,我绝不能允许。她被列入黑名单吗?还是火炎姊妹的活动太忙了?」



如果是后者,我认为非得立刻禁止她们以火炎姊妹的身分活动。我终于找到藉口禁止了。



「错了错了,是空手道场的规定。门徒禁止参加社团,因为那边是实战派。是超实战派。是派。」



「……?我听不太懂耶?」我歪过脑袋。「你也是我妹妹,所以给我好好说明,让我这个哥哥听得懂啦,你这个愚者。The Fool。」



「架子摆真大……虽然我的态度也夸张透顶,不过哥哥的态度夸张到过分,超残酷,没常识。哎,你想想,练武取得段位,或是拥有职业拳击手执照的人,一般来说不是会被当成随身携带凶器吗?这是同样的道理。」



「啊啊……一般来说确实是这样。」



唔~……



我听过这种普遍的说法,不过,总之,我知道火怜为何不能加入社团了。总归来说就是会违反道场的规定。



实战派。



超实战派。



这样的形容令我似懂非懂,我不知道实际上是什么状况,不过我亲身体验过她的空手道招式,所以不得不同意。那种招式用在平凡世界,似乎会瓦解各方面的力量平衡。



至少我没想过和手刀能贯穿杂志的家伙过招。会这么想的应该只有同样做得到这种事的家伙,也就是相同道场的自家人吧。



「啊,不过这么说来,这件事我早就听过了。因为妹妹的事不重要,所以我忘记到现在。」



「叫我说明之后却这样?」



「我顺带想起来了……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去见那个家伙的师父,得回收这个伏笔才行。只要回收这个伏笔,就堪称回收了所有的伏笔。」



「但我完全不这么认为……」



「不过,总觉得很浪费呢。该说可惜吗?小怜的那种体力、那种肉体强度、那种躯体威力,居然不能公诸于世,必须埋没在火炎姊妹的非法活动里……」



「并不是非法。」



月火如此主张,但我当作没听到。



没被当成非法行径,是因为她们是女国中生,她们的活动内容已经超越合法的范围了。



是法外范围。



顺带一提,就我看来,她们的行为甚至不算是正义,不过和妹妹讨论这个议题会没完没了,用尽体力依然没完没了,所以这次就简单带过吧。



不过即使从这种观点来看,即使大发慈悲不追究正义与否或活动的意义,我还是想对火炎姊妹的活动抱怨几句。



「小月,小怜的那种天分被埋没,你不觉得可惜吗?」



「喵?」



「虽然比不上我,但那个家伙确实是才华洋溢的人。你不觉得应该让她站上公开舞台吗?别被道场或是火炎姊妹束缚,对,就朝著奥运好痛!」



脚被踩了。



而且不是可爱的踩法,月火是以脚踝踩烂我的小趾甲。精准的单点攻击。形容成「踩烂」不是夸大,是事实。因为趾甲裂了。



「你做什么啊!」



「咦?因为哥哥讲得让我火大……」



月火瞬间达到巅峰的情绪似乎已经冷却,一脸诧异地回应我,看起来对于自己的行动不抱持任何疑问。



「敢撕裂火炎姊妹羁绊的家伙,即使是哥哥也不可原谅。」



「咦~……你之前不是也考虑过解散吗?不是说要邀请我参加满是女国中生的解散派对吗?」



「听别人这么说会让我火大。」



这个妹妹总是直言不讳。



真危险。Dangerous。



「真不爽。什么嘛,奥运算什么?那种活动已经是老套了吧?毕竟每届都是在做类似的事情。」



「不准说传统是老套,不准说四年一次的盛会是老套,不准数落奥运。你以为你是谁啊?」



「总之,用不著你这个哥哥说,火怜确实迟早会退出火炎姊妹。」



紧接著,月火讲出这种冷静的感想,所以这个妹妹很难搞,讨人厌。



「毕竟升上高中应该会发生各种事、遭遇各种事吧,而且环境也会改变。不过就算这样,我觉得火怜还是会继续去道场,因为火怜完全迷上师父了。」



「是喔……」



怎么回事?



得知妹妹迷上我素昧平生的对象,我的内心就无法平静。看来即使不提回收伏笔这种事,最好也得见那个师父一面。这是为我的心理卫生著想。



「师父应该也不太愿意放走火怜吧。因为那个人比哥哥更欣赏火怜的身体能力。」



「你说什么?比我更欣赏小怜?混帐,以为自己是谁啊?那个师父知道小怜的舌头多软吗?」



「不,我觉得应该不知道……但你什么时候知道火怜的舌头多软啊?」月火瞪向我。「为什么哥哥精通火怜口腔的魅力?」



「唔……」



不妙,看来是时候撤退了。



到此为止。



反正这只是闲聊,我不觉得这天早上的平凡闲聊可以决定火怜今后的进退。总之月火依然不在意解散火炎姊妹,依然没忘记当时说的那番话。光是确定这一点就是一大收获。



哎,虽然还不晓得我这次考试的结果,还不晓得我这次考试的后果,但是无论如何,再过不久,我身边环境的变化肯定更胜于火怜。



在这之前,还有火怜与月火的问题。



想为这两个妹妹的未来铺路。很意外的,我并非毫无这种做哥哥的心态。



是的,火炎姊妹也差不多该清醒了。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