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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第一次的人生 第一次的历史(2 / 2)




每个人都举起拳头,喊着“杀,杀”。就像拥有意志的巨大怪物发出愤怒的声音一般,咆哮着。



「啊……等、等等!你不怕神的制裁吗?!」



这样一来,这个女人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脸上开始浮现出焦躁和恐惧。



但是已经晚了吧。炸弹已经被火点燃。



而且——事到如今,谁也不相信神了。至少,没有一个愚蠢的神,会爱上这种女人。



「吵死了!那就想想办法解决这种状况!」



「没有人会爱你……!」



现在,不管这个女人说什么,每句话都会激起民众的愤怒。



事态已经不可逆转。无论如何,这个女人都会被处刑吧。



「杀」的唱和再次开始。同时,米蕾努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恐惧。



泪水从她的眼里夺眶而出。



「不……不要!我不想死!我、神一定会原谅我的!所以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从她口中吐出的恶语,变成了求饶。



果然不是胆大,只是无法理解状况而已。



「都到这个地步了……之前求饶的梅丽莎大人又是什么下场?」



「把我们收集的签名撕毁扔掉,对乞求饶过梅丽莎大人性命民众的呼声嗤之以鼻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要宣扬神的奇迹,就让梅丽莎大人活过来吧!」



已经失去的东西,是不会回来的。



到目前为止,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失去鲜血,生命就会流失。这个女人和这个国家,已经失去了决定性的东西。



民众的兴奋达到了顶点。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这个事实把米蕾努的脸一下子染成了青色。



「啊……不要啊啊啊!等一下,等一下!求求你了,等一下……!无论谁都好!救救我!神啊,神啊!」



不过,死得实在是太丑了。



为了胜利我觉得什么都可以做。因为没有魔力的我,无法选择手段。



不过,即便如此,至少我想选择死的方式。



谁都可以,这句话证明了她没有可以依赖的人。最重要的神,即使『宠儿』在叫喊,也不会出手相助。



那个女人孤身一人。但我并不想因此怜悯她,这是她自己造成的结果。我只是不想变成她这样,我吐了口唾沫。



或许干脆让它结束才是慈悲。



没必要对那个女人抱有这种感情,一想到,为了看到她那悲惨的样子,阿丹和其他优秀的人都死去了,我就觉得恶心。



或许我也是希望这个女人死的人之一。也许是看到现场的气氛被染成了一色,刽子拉着绑着米蕾努的绳索踏上了楼梯。



——然而,就在这时。



「啊……?」



突然飞来的箭,从侧面贯穿了刽子手的头部。



以此为开端,数量惊人的箭如布幕一样蜂拥而至——!



我把一个已经断气的民众当作盾牌,挡住了弓箭。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边混乱一边整理状况,却没有得到答案。



但是,恐怕——不拘泥于魔法,果断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这并不是以魔法为权威,以掌握其为傲作为理由,而停止进步的伊鲁塔尼亚王军。



——是其他更强大家伙的强攻。



然而,当箭雨停息时,一个幸运地从这场灾难中逃出来的叛军士兵喊道。



「喂,喂……是柯尔翁军!柯尔翁军进攻了!」



与此同时。



举着黑狮旗的,漆黑的士兵涌向了刑场——







「啊……啊……可恶……」



一边砍向冲进广场的柯尔翁士兵,一边骂道。



原本人头攒动的广场,只剩下几个人了。



有的只是尸体和柯尔翁的士兵。



现在,就在这个要被处刑的瞬间——邻国柯尔翁的进攻消息却突然传来。



不知道是在伺机而动,还是碰巧在这个时候。



但这个瞬间,让不少人感受到了「神」的存在。



简直就像是为了拯救恶女米蕾努而进行的进攻,那是足以击碎长时间与王国战斗的人们的心的绝望。



尽管如此,还是有雇佣兵和叛军留下来战斗——不过,站在那里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



我也是那些佣兵中的一员。



明明已经没有了雇主,没有拿的出来的佣金,没有需要守护的国家。不知为何,我没有选择逃跑。



包围圈逐渐缩小,柯尔翁的士兵冲了过来。



这样一来,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仅仅凭着自己的本能行动,像如海啸般涌来的『敌人』挥剑。



「笨蛋,连魔法都不用就冲过来了!」



一个敌军士兵,对正面冲过来的我发出了轻蔑的声音。



但我毫不介意,我就这样面对着他的剑,继续冲了过去。红色的光芒在他的剑尖聚集——下一个瞬间,剑尖释放出了火焰。



我心中嘟囔着混蛋,一边弯下身子一边跑过去。



巨大的火焰遮住了我的身影,即使脊背烧焦了,我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我从怀里拔出剑,从下面刺了过去。



「啊……」



从下巴贯穿头顶的剑,让士兵还没来及说完遗言就送命了。



士兵们仅仅困惑了一下,就被恐惧的感觉笼罩。



之后,我发挥了全部实力,以极低的姿势,诱导他们相互攻击,利用敌人的魔法,蒙蔽他们的眼睛。



我虽然不会使用魔法,但也因此,对魔力的气息十分敏感。



只要掌握好施放的道具是武器还是手,朝向哪里,魔术的规模有多大,就不难避开魔法。



「啊!」



「呀!」



只要占据敌人武器难以攻击到的位置,一对一百也好,两百也好,都没有什么区别。



敌人的数量反而会成为敌人的障碍物。对我来说,只是多了一个靶子。



「啊,不可能……!一个连魔术都不会用的战士,竟然会这样……!」



毫无秩序倒下的敌人中,夹杂着混乱的声音。



没错,不会使用魔术的低贱之民,只会让人觉得更可恨,更困惑。这对我来说就是间隙。



灼热的身体散发出白色的气息。虽然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但在极限到来之前,至少要多带走一个敌兵。



杀、杀死蜂拥而至的敌人。胆怯的敌兵的眼里完全像是看见了野兽。



『野蛮之牙』。有人喊出了我的名字。和我战斗过的魔法师,每个人都这么叫我。如野兽一般野蛮,狡黠诡诈。



原来如此,如果在谁的眼里看来都一样的话,那称呼会固定下来就能理解了。



不过,野兽也不错啊。饥寒交迫、无家可归的野狗吗。但是,野狗也是有着傲气的。



不断的砍向蜂拥而至的敌人——但不知不觉间,一阵风吹过,敌人停止不动了。



我感到讶异。当然,周围还围着如山一般的士兵,但是全都列队整齐,就像在迎候什么。



「呼……呼……!有什么过来了……?」



在把这种异常状态的原因弄清楚之前,因为疲劳而无法动弹的身体,跪了下去。



就像转动的车轮缓缓停止运作,勉强挪动濒死身体的『气势』已经消失了。疯狂跳动的心脏声异常嘈杂,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灼烧的炽热。



「……!那家伙跪下了!」



大概觉得是个好机会,一个敌兵带着扭曲的笑容跑了过来。



我跪在地上,用剑刺穿了那个士兵的喉咙。



我按住狂跳的肺,抬起头,面前是一张女人的脸。



骑着黑马,眼神冰冷的女人的脸。因为骑的马明显比其他士兵的高出一截,直接显示出了女人的地位。



只要杀了她——!握着剑的手腕突然有了力量。



燃烧生命,代替已经失去的燃料,肌肉隆起。



「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



再次把力量灌注在脚上,朝那个女人跑去。



「不行!」



「碍事!」



砍飞挡住去路士兵的头。



我挡开从旁刺出的长矛,跳着避开地上隆起的岩石。



力量几乎消耗殆尽的身体摇晃着倒地,长枪刺进了我的肩膀。我砍断枪柄,粗暴地抓住那个枪兵,把剑插在他的头上。



与魔法不同的是,武器的攻击是无声的,很难让人察觉。与只看重魔法,形式张扬的的伊鲁塔尼亚士兵不同,使用一切能利用的手段,适合实战的战术,切实的削减了我的身体和生命。



我作为佣兵参加过几次对柯尔翁的战争。这支军队和当时完全不同。直到几年前,柯尔翁军队重视魔法的程度还和伊鲁塔尼亚没什么区别。



这恐怕就是那个人完成的——不,不会有错,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这些家伙的首领——柯尔翁的女帝!



确实听说过柯尔翁的女帝是个战斗狂,即便如此,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国家的首领会这么讨厌这个地方。甚至想趁机一鼓作气攻打下来这个国家?



……不管怎么说,能特意露出脸来真是太感谢了。让我来为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做个了断吧。



只要杀了这家伙——!这种想法化作了獠牙,成为在地上奔跑的原动力。



我砍倒、踢开成群结队阻止我的士兵,引诱他们互相攻伐。



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这把剑就会架在女皇的脖子上。



只要杀了她——只要杀了她!



「可!……可恶!」——杀了她又会怎样?



没办了法。这个国家已经完蛋了,我只是一具移动的尸体而已。



早就用尽的力量已经见底,双脚打结。



地面猛地抬起,重重地砸向我的身体。



那里,柯尔昂的士兵聚集在一起——但是。



「等下。」



仿佛如弹奏竖琴般冰冷的声音响起,让汹涌的吵闹声再次归于平静。



我在疲劳困顿中抬起头,敌军已经停止了动作,整齐列队。



视线所及之处,是从马上下来的柯尔翁女皇。瘦高的身形、冰冷的眼睛、漆黑的长发、令人印象深刻——被称为『黑狮子』的女人正俯视着这边。



「『黑狮子科莱特』吗……」



「哦?你竟然知道我的长相。」



柯尔翁女帝、科莱特•冯•柯尔翁



灭亡了伊鲁塔尼亚王国的,敌国之主的身姿,就在那里。



「我只是为了问一个问题,来到了这里。你到底是谁?连魔法都没用,却把我的士兵击退到这种地步。」



「只是个佣兵而已……而且不是不用魔法,是根本没办法使用。」



「啊?」



我的回答,让科莱特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



「是吗?你,没有魔力吗?」



她瞪大了眼睛。



「喂,你是看不起我吗,贱民。」



「不。恰恰相反。锤炼没有魔力的肉体,磨炼战术——我向杀害我数百士兵的手段表示敬意。」



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看到你这样的存在,我再次认识到我的想法没有错。在这个魔法至上的世界,弓也好,枪也罢,刀刃是最易触及生命的。能使用的一切手段,都应该使用。」



……真让人吃惊。无论哪个国家的贵族都认为魔法才是最好的,剑只是使用魔法的利器。



「像你这样,锋利的刀刃就更不用说了。真想让贵族老爷们见识一下,像你这样战士的战斗。」



「称为野狗一般,也不过分吧?」



虽然呼吸已经很困难,但我还是回以讽刺的微笑。



即使露出的疲态——已经无法隐藏,但我还是装作不在意——否则就像是承认了失败一样。



但是,这个女人原本就没有胜负的前提。科莱特露出了笑容。



「哦,哪有像你这样的野狗啊?如果有野狗随随便便,就把训练有素的柯尔翁士兵屠了,那可就麻烦了。」



对于即将死亡的雇佣兵的讥讽,柯尔翁女皇并没有生气,而是愉快地笑着,她确实具备了帝国之王的风范。



突然,女皇收起笑容,问道。



「野狗啊。如果你是雇佣兵的话,就没有必要为这个国家殉死吧。不想对我摇尾乞怜吗?如果得到你这样男人的力量,我的国家也将如虎添翼吧。」



她收起笑容问道,大概是想表示这句话是认真的吧。



罕见的直球啊。周围的士兵一片哗然。其中有夹杂着困惑的低语「没有魔力的人吗……」——



「那么,你能一拳打倒这个男人吗?可以的话,让你成为近卫也是可以的。」



女帝话一出,数以千计的士兵沉默了。



看来她是认真的。



她想直接招募一名雇佣兵。



真是胆大包天啊……如果事先知道这次进攻,在这样的女人手下工作也不错,我想。



但是——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说看。」



「这次进攻有什么意图?」



「……那个绞刑架上的女人对我非常无礼。她对我说:『我是神的宠儿,把国宝宝剑献给我。』她把我们国家当作属国一样对待,我是为了这种无礼的行为来挑衅的。”



女皇用下巴指着绞刑架。被她的话吸引,她的肩膀颤动着,白色的头发随风飘动。



「我听说那个女人来到了过境附近,所以就特地过来了。没想到,这里国家居然这样,腐败到被起义的民众推翻——甚至不需要我再出手解决。



可笑啊,这个国家很久以前就已经走到了终点了啊。我没有想到是如此决定性的东西,女帝的回答,让我很满意。



「哈哈哈……」



神啊神啊,这个沉沦于和平的国家居然跟以武斗派著称的帝国打架,真是搞笑。



「你不是来救那个女人的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不如说正相反。你想问的问题就是这个?」



「啊——我满足了。时机太巧了,我差点就相信神的存在了。」



嘶哑的喉咙发出声音,我笑了。



我瞥了一眼,那箭雨似乎也没有射中绞刑架上的米蕾努。



……不不,也许真的存在神。在这种状态下,那家伙还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也有可能是女帝下令避开那个家伙射箭,但在进退维谷的叛军中,如果被谁带着一起去死,也不奇怪吧。



我很清楚神那个家伙不会做什么好事,但在这混乱中还能安然无恙,还真让人吃惊。



啊,该有人来拉下帷幕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实在很可怜,但即使什么也不做,也能达到目的了吧。



尽管我并不想说什么报仇雪恨,但我还是无法忍受,自己完全置身事外。我之所以参加这场战斗,就是想为自己做个了断。



虽然最后的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哈哈哈……女皇,换我来回答你吧。我不打算向你投降。不管怎样,即使是要灭亡的国家,我也没有可怜到要向毁灭了我故乡的敌人摇尾巴,我就是要死在这里,这是我作为野狗的骄傲!」



「……虽然很可惜,但是我尊重你的骄傲。让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吧——你叫什么名字?」



「恩维尔……我没有姓。雇佣兵同伴之间,“野蛮之牙”这个名字最受欢迎。」



稍微犹豫了一下后,美丽的黑色狮子举起来一只手。



我自然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



能死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到最后也不坏。



「但是记住了。就算是为了我的目的,我也要继续讲述你的故事。没有魔力却能一骑当千的传说中的雇佣兵——最强的『战士』。」



似乎真的很可惜,科莱特脸上浮现出了苦涩的笑容。她瞥了一眼绞刑台上的米蕾努。



「对我的国家来说,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像你这样的人,而不是像那个女人一样的渣滓,拥有如此大的魔力的话,这片大陆的版图一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拥有被神钟爱的证明——『瑟伯利亚之发』的人,会得到魔力的恩惠。如果我有那样的力量,或许会活得稍微不一样吧。



虽然很受欢迎,但是看着那个女人,就算有那种东西,归根结底还是要看自己的生活方式。



「永别了——骄傲的狼!」



伴随着响亮凛然的声音,科莱特挥了挥举起的右手。



就在这一瞬间,士兵们仿佛醒了过来一样,冲了出去——举起的剑,一个接一个地刺向我。



意识极速抽离远去。这就是所谓的死亡啊。



我被从喉咙深处涌来的血淹没,无法呼吸——



「砍掉绞刑架的地板,把米蕾努•伊鲁塔尼亚献给骄傲的狼!」



就在意识被黑暗完全吞没前的瞬间,我听见了女帝高昂的声音。



把王妃的首级拿去喂狗,真是豪迈的话啊。和那个腐朽的女人在冥府同道而行,饶了我吧。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本就没有目的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也好。



我扬起嘴角,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我的身体化为了肉块。







——?



意识仿佛沉在黑暗的水底,问号的浮现如小气泡般产生。



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好像睡着了?我对自己的思考产生了疑问。



我确实,应该已经死了——但不知为何,我似乎处于能够感知事物并进行思考的状态。



背上有柔软的触感。一扭动身子就能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被水草缠住的意识得到解放,脸露出了水面。



我恢复了意识,紧闭的眼睑感受到了光芒,强烈而温暖的阳光,我对此感到困惑。



——会怎么样呢?



难道真的存在死后的世界吗?



在女帝的命令下,被数把剑刺穿身体的感觉还残留着。



溺毙于自己鲜血的窒息感,让我确信自己已经死了。



但不知为什么,伤口并没有疼痛——说起来我还有意识存在,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伴随着疑问我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子。



「哦……哦,您醒了吗!」



附近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我缓缓将脸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女人,侍女——应该说是女仆。正一脸胆怯的看着我。



作为冥府的管理人,还真是胆小啊。即便是个小人物,我觉得也应该更加泰然自若一点啊。



难道,我还活着?根本没听说过,在那种状态下还能存活的事啊。



想不到是理所当然的啊,就算把一百个优秀的魔法师和药师集中在一起,也不可能知道让死人复活的办法啊。



但如果真的得救了的话,这里应该是医院吧,那个女人应该是护士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是柯尔翁吗?……我不觉得是那个女帝说错了话。难道是因为舍不得我才让我复活的?



「喂——」



那个女人能回答我现在急速膨胀的疑问吗。正要提问的瞬间,我感到喉咙有些违和感,皱起眉头。



「啊,啊……!请饶了我……!」



不过更让人担心的是侍女的吵闹。



看来是被我吓坏了……面对砍到数百名本国士兵的雇佣兵,害怕是理所当然的啊。



「那个,我什么也做啊……?」



更重要的是,喉咙果然有点不舒服,不,与其说是喉咙,不如说是声音,声调微妙的有点高……



虽然想问这件事,但是侍女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从刚才开始,净是我不知道的事,这让我很烦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还活着?受的伤又怎么样了?



哪怕能明白其中之一也好——



我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仔细一看,房间装修的相当豪华。去谈工作的时候,富豪家多半也是这样,但这完全是那是不能比的高级。



窗帘好像比衣服用的布料还要昂贵,仔细一看,床上装饰得要让人做噩梦一般,每一件家具都豪华得让人目瞪口呆。这可不是一个雇佣兵该有的待遇。



我环视到这里,就像被冻住了一般,停止了动作。



因为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房间里有这个也不奇怪。虽然这扇门也气派得令人瞠目结舌,但我先不管它。



放在哪个房间都不奇怪的东西是,镜子。



不过,画面中出现的并不是我所熟悉的伤痕累累的雇佣兵——



……而是少女。



「这……这是……」



一边怀疑现实,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少女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看长相,大概十岁左右吧?虽然轮廓略显稚嫩,但五官端正。甚至可以用美丽来形容,也可以用可爱来评价。



但最糟糕的是,头发。



混杂着朱红色的长长白发——和神钟爱的『瑟伯利亚之发』颜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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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每几百年才会诞生一次的“被神所爱之人”的证据。



不,不会吧。不可能的。



脑海中浮现出了最糟糕的状况——虽然我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不知为何,我的本能强烈地呼唤着一个名字。



「抱歉,打扰您休息了……如果您生气的话,无论怎样的惩罚我都要接受……但求您饶过我的性命……米蕾努小姐!”



面对无法接受现实而颤抖的『我』,侍女胆怯地呼唤着『那个名字』。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间里,除了我,还能是在对谁说话。不是在对别人说话。



啊,果然。



这世上还能有两个头发这么恶心的人吗?



米蕾努小姐,如果是这个发色的话,主人就能确定了。



虽然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来我已经重生变成了那个会毁掉那个国家,任性妄为、让人忍不住吐槽的无情女人。



如果是这样,从米莲娜,我稚嫩的容貌来看,这里是过去吗?头脑异常冷静的整理着状况。



……看来,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神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最差劲最恶劣——



「该死的家伙……」



可恶。



镜子里的少女,仿佛吃了虫子一般,嘴角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