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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弗拉努尔(二代目)(2 / 2)


她要是持这种意见的话,我就难以反驳了。



虽然我一点也不想赞同如此极端的主张,但另一方面正直的来讲,且不论法律一侧,从伦理上谴责小波烈的心情,几乎不存在于我之中。虽然复仇虽然成不了理由,但即便是如此的动机……,无论是从爱出发还是从恨出发,我就觉得可以杀。



虽然只是我擅自的想象,但也许土块教授自己不也这么觉得吗?对于要去做被说做不到的女儿,觉得就这样被她杀掉吧……,即便在水槽中,但要是能得到对手的协作的话,也确实更容易杀人……,不,我也伤感得太过分了吧。



过分得不能再过分了。



父亲,可不是如此的生物。



那副死相让我觉得,他是想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杀。



「所以我才说,无法原谅你吧。你的所作所为,事实上就像是拨动了板机一样。」



「这样啊……,说起来徒野先生,你现在有在录音吗?」



「没有。没有在记录。」



我也没有启动手机的录音机能。因为我并不是作为记者来采访的。



我也同样不想要留下记录。



不要留下足迹。



「太好了。也就是说,你已经理解了一切对吧。我的证言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



「也不是如此。我不明白的事满满当当。特别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机这一块意义不明。」



「虽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但对我而言,你的行动才是意味不明,怪盗弗拉努尔先生。」



反转的高潮剧来了。



在指摘犯人的高潮时候将指控返了回来。



虽然我也没读过那么多的书,但是在推理小说史上,这也不是前所未有的展开吧。



但是同时,这也是我预料之中的反转。



我深深地、深深地叹息。



「我是怪盗弗拉努尔?怎么可能……,这里被盗是十五年前发生的事,那时的我可连十岁都没有。」



「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呢,二代目先生。」



因为是横着侧坐,也可以说是像在看向一旁一样,不过嘛她的心情说不定也在看向一旁。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的攻防都还流于表面。为了进入本题,还必须要更进一步才行。要把她从天岩户般的金库门里生拉硬拽出来才行。



「虽然在采访中有许多东西我说的很模糊,但只有那句话是我的本音哟。我觉得无法允许盗走的东西如今再被还回来……,所以说我才无法理解。徒野先生你是怎么想的,才会成为一位返还怪盗呢。虽然刚刚你说的像是小波烈杀死父亲是我的责任一样,但其实不应该是你的责任吗?」



「我举双手赞同你的说法。正因如此,我才会在这里。」



说起来,实际上会如何呢?



如果在盗品博物馆的时候艳姐姐就把『玉手箱』里放着的是致癌物质告诉了我,那我还会把这还给龙宫城吗?尽管想要表示出对于返还宝物的坚固决心,但说实话有些微妙。



我是否有到这种地步都毫不动摇的觉悟呢……,还是说身为乳母,她也许正是判断出我没有这等觉悟,艳姐姐才告诉我绝对不要打开。



与其说是觉悟,不如说是想象力的匮乏。



我完全没有想象过,有再度盗走我自己返还了的宝物的人的存在……,并非是善意第三人的恶意第三人。



「之所以在扶疏个死因里会有『毒杀』,是为了让大家认为玉手箱里放着的东西『已经被使用过了』对吧。犯人的目的是『杀人』而非『盗窃』,为了让大家都这么想。」



扔在一旁的空空如也的注射器它自己也许就是箱子里的东西,但是它所包含的内容物并没有被注射进人体,而是转移到别的容器中,被保存在某处的口袋里。虽然这大概不是个保存致癌物质的好办法,但比起体内注射还是要好得多。



是的,这才是目的。



盗取返还回来的玉手箱中的军事武器,这才是目的。



为何要在有外部人员的时间点上犯罪的这一疑问也能就此得到解答。因为怪盗弗拉努尔将宝物奉还的当天,肯定就是最大的机会……,不在这期间有所作为的话,玉手箱或许会被放进更加坚固的金库里,或许会为了隐瞒机密而被销毁,或许又会被其他小偷偷走,一想到这些惨不忍睹的事可能会发生,紧跟在玉手箱被返还之后采取行动就是最佳时间点。要是知道我是怪盗弗拉努尔的话,那么就更加地,只能在昨晚了。



「是这样的。」



乙姬岛校长坦率地承认了。



「什么嘛,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吗,动机。」



我清楚的是目的,而不是动机。



自然,虽说是十五年前的老古董,但也是军事武器。再怎么说还是能用的,有途径的话甚至能出售。说不定光是把握战前的机密就能一种力量。肯定我这么问的话,会得到貌似很有道理的回答吧。但是这种对话只是在白费时间。我把话题更进一步。



「之所以不愿验尸,一是会暴露没死的事实,二是会暴露没有真正使用毒药的事实。」



不是不想被发现使用了致癌物质,而是不想被发现没有使用……,而且,也不想被发现没有因为癌症而病死。为了杀死全部的大学人士而从尸体体内回收毒药,坦率来讲是身为战争犯罪者的初代校长的被害妄想。在第八代校长没有被杀害的这个事实回溯,就可以说没有虐杀的意图。



犯罪意图是彻彻底底的以盗窃为目的。



算不上凶犯所以才是『小』偷。



「阿啦,现在倒挺优越的了,徒野先生。虽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但你明明一整天都没发现我藏在这里。」



把揭秘的场面说成是秀优越,并不可喜。不过嘛,名侦探对峙真犯人,说不定就是优越之最了……,或者说是传统艺能。



一度让关系人士看到尸体,理解了使用了致癌物质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装死的理由了。反倒说是在装死暴露前,让自己消失。



所以说才藏了起来。藏在金库门里。



「荒唐透顶的盲点呢。就像是演小品一样。想象一下就滑稽得惹人发笑。把门内部的电脑拔走,自己藏进去,在里面控制锁的开闭,代替电子脑的工作。」



换言之就是人力的电子锁。



愚蠢得不能再愚蠢了,如果让土块教授来说的话……,反应速度有差别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在门里,可没有电脑……,是空心的。



不,最低限度的机器还是留着的,让触屏式的显示屏上随机表示出光点,这种程度的简易程序……,但是,判断其对错,像拉开合拢陶管一样门闩的,就是『中之人』的工作。



再怎么厚实,为了在门内部造出人类的居所,拔除前客的机械造物是必要的。



这是物理意义上的骇入。



拔除掉的机械被分散隐藏到了设施各处……,比起把尸体碎尸之后藏到各处要更为现实。但是希望没有被扔进海里……,因为会产生海洋垃圾。没有能吃掉电脑的鱼类。



不过,虽然这是盲点,但也有所不足。由于从内侧无法拧上螺栓,盖子只是用挂钩勾住。但是,谁又会来检查金库的门内侧呢?



「阿勒阿勒?这就很奇怪了,徒野先生。因为,本人乙姬岛汤烟,是大学势力中唯一,无法用自己的力量打开这扇门的人类哟?吉祥物的校长,无法应对如此的重体力活……,还是说,实际上我是,数学的天才呢?」



数学的天才。



是的……,这个称号。



「就算假如我是数学天才,如果要把自己藏起来的话,我也没有理由留在设施内部吧?和无法在时限内解开巡回售货员问题不同,那艘『提灯庵号』,只有我能操纵。如果我的目的是为了盗取你返还的『玉手箱』,我明明可以迅速跑路的。」



这也是一点。



正因如此,虎春花即便察觉到了反应速度的差异,也没能发现这个隐藏地点。这种理论上的矛盾,无法在棉花糖色的脑细胞里受理。即便是思考机械也不行。



无论对东寻坊叔叔,还是待叶椎巡警、罠鸣巡警来讲都是件难事……,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他们是警察。



对警察而言有一项大原则。



民事不介入。



「乙姬岛,你没有是数学天才的必要。因为这所海底大学有Wi-Fi信号,所以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打给数学天才。」



我也是这样做的。



还做了两次。



「之所以不逃走而是继续藏在这里,也是为了能像这样跟我对话吧?因为能察觉到真相的,只会是我。」



「……虽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你有些自大吧。为什么我有非要找你聊天不可的理由呢?我就挑明了吧,阻止我逃跑,单纯是因为天气恶劣海洋涌浪。给数学天才打电话?我有这么凑巧,有大学之外的能解开NP问题的熟人吗?」



「有喔。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



你那见外的敬语腔调就此打住吧。



看着乙姬岛校长的侧脸,我说道。



「徒野风乃不是我们的妹妹吗,军靴?」



虽然能用穷举法解开巡回售货员问题的『数学天才』不算少见,但是能比电脑还要『迅速』解开的,那毫无疑问是我的徒野风乃。



虽然我以为是只有我能使用的魔法钥匙,但是这样子的作弊技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使用。



还有一个哥哥能够使用。



能够使用作弊技的仅我一人,这是我的自大。实际上,刚刚的风乃,也因为打了『这么多次』电话而高兴……,『爸爸』打来的。



这不是排除法。这是确定法。



啊真是的,在罠鸣巡警那里接受和平学习的时候,要是能联想到这个庄严的名字的话,也许小波烈就不必成为杀人犯了……,与这样子的后悔念头一共,我进一步逼迫乙姬岛校长。



不,不是校长。不是医生。



是两年前失踪的,演技派偶像。



「徒野军靴。你就是真犯人。」



被这样叫道……,粉发的她,不,粉发的他总算是朝我这边转过头来。哦呀哦呀,弟弟,你有脸来见哥哥让我很是惊讶啊。



好吧,到家族会议的时候了。或者说到兄弟吵架的时候了。